第3章 出山

晚上,小柒坐在房顶上一如既往的看着悬挂在天上的月亮,刘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多看一眼家乡的夜景。到了城里就看不到这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了。”

刘明在他旁边坐下。递过来一支烟。

“说实话,这里除了风景好点以外,没啥发展前途,**都已经遗弃这个地方了。现在的人都往外面跑。呆在这估计以后媳妇都娶不到,谁会嫁到这与世隔绝的穷山沟里来。等过两年疯够了我也要出去见见世面。”

刘明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早在十多年前这里连电都没有,每家每户晚上的照明工具就是煤油灯,现在虽然通了电和电话线。但是由于离镇上太远。**总是认为这里没什么发展前途,不予开发。所以山里很多年轻小伙和姑娘初中毕业都选择去外地打工。

两人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唯美的月色。感叹家乡是如此美好。

“到时候我奶奶就拜托你们多加照顾了,她眼睛不太好使。”徐小柒最放心不下他那年迈的奶奶。

“放心好了,你奶奶就是我奶奶,既然是我奶奶我还能不好好照顾她吗?”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刘振三父子俩把徐小柒送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三爷爷、二叔,你们都回去吧!”徐小柒示意他们不要在送了。

“真是对不住了,因为厂里实在是太忙了,所以也腾不出时间送你去镇上!二叔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刘志龙满脸的歉意。

“二叔,你要这样说的话,就该我心里过意不去了。”

“刘明这孩子也真是,明知你今天要走,也不来送送你!”刘振三明显对刘明感到不满起来。

“他不来也好,要是真的来了,反而更舍不得我走!”

刘志龙递过来一张纸条:“昨晚我给玉喜打过电话了,他会去车站接你,凡事要防个意外,这上面是他的手机号和家庭住址。”

徐小柒接过纸条就跪下给他们磕了几个头,在他们老家有个规矩就是年轻人第一次出远门都要给长辈跪下磕头,代表着自己在外让他们无需担心。

迎着初升的太阳徐小柒背着个双肩包,头戴米色鸭舌帽,踏上旅途了。这是他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家乡,心里充满了不舍。

太阳越升越高,温度也一并升高了好几度。走在山路上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太阳像是牟足了劲一样吹着热风,晒着大地。整个山区就好比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那热浪般的空气就像是炼丹炉内的熊熊烈火燃烧着整个大地。

走了近五个小时终于到了镇上的汽车站。爬上了一辆开往市里的小巴车,里面空无一人,徐小柒坐在最后一排的边上,把包背在了胸前,将鸭舌帽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以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倚靠在座位上。

“小姨娘!”

“啊?”

“终于要回御水了,真的好开心!”

“我也是!”

“好久没见到爸妈了,真想他们!”

徐小柒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两个女的,不停的聊着天,一会又说什么回家开心啊,晚上一家出去下馆子之类的话题,因为鸭舌帽遮住视线他根本看不到她们长的啥模样,走了5个小时的山路,真是太累了,也没有力气去让她们闭嘴让自己安静会。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徐小柒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几颗桃树下,梦里的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清纯可爱,喜欢拿着个相机到处拍着风景,小柒就躲在桃树的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很想喊她一声姐姐,可是嗓子好像被人给掐住了。怎么都发不了声。

“喂!喂!小伙子别睡了,到站了。”

售票员推醒了熟睡中的徐小柒。

揉着朦胧的双眼,发现车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打了个懒散的哈欠说了声谢谢,就将双肩包重新背在身后下了车。

“姐姐,候车厅在哪?”徐小柒回头问着售票员。

“右拐,直走就看到候车厅了。

在候车厅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自己舅舅的身影。出了车站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徐小柒找了一个公话亭,拿出志龙给他的纸条,按照上面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对方提示关机状态,他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家里人自己已经平安到御水了,然后又互相嘱咐几句平时要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挂了电话了。

“多少钱?”小柒问着公话亭里的胖女人。

“50块钱。”那个胖女人正坐在里面磕着瓜子儿,看着电视,看也不朝徐小柒看一眼。

徐小柒一脸惊愕的表情,怀疑的又问了一遍:“多少?”

“50。”

“你开玩笑吧,打两分钟就50块钱啊。国际长途也没这么贵吧!”

胖女人吐掉嘴里的瓜子壳,瞥了徐小柒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蔑视。

“嫌贵?那给你打个9折,45。”

“45啊,你干脆去抢得了!”柒的口气冷冰冰的。

这时候徐小柒通过眼角的余光看见有人正朝自己慢慢靠过来,他赶忙朝自己的身后左右看了看。五六个二流子模样的青年将他给围了起来。

彻底明白了,自己碰到了敲竹杠的了。如果不给钱肯定要被他们狂扁一顿,而路边其他些摊贩都朝自己这里看过来,心里估计在想又有一个倒霉蛋撞在她家枪口上了。

“你们别过来,不就50块钱吗,给你就是了!”朝他们做了一个禁止前行的手势,然后又把手揣进裤兜掏钱。

“哼哼,算你识相!”其中一个扎着一个小辫子的男青年正摩拳擦掌着。

徐小柒把钱掏出来数了一下,突然一个箭步像猎豹一样从他们几人之间的缝隙中窜了出去。因为个子很高腿又长,所以步伐跨的很大。

就在那几个二流子刚反应过来之时,大喊一句:你别跑。可在仔细看看,尼玛,人了?人了?才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人就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了。

徐小柒跑了整整五分钟,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发现他们没追上来才停下脚步,躲在一个小巷子里休息片刻。片刻过后,他跑到超市里的又给玉喜打了一通电话,还是关机。无奈只好拦了辆出租车,把纸条给司机过目了一遍。

司机按下计价器。车子就在大街上快速奔跑起来。一路上路边的建筑物越来越少,半个小时过后停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区门口。天已经黑了!

付了车费下了车,徐小柒借助路边的灯光又看了一眼纸条,几号楼,几单元,几零几都写的非常详细。摸着黑走到7号楼1单元202的门前驻了足。

“咚咚咚”轻敲了几下,门居然自己打开了。里面一片漆黑,满屋子的酒气,徐小柒站在门口喊了声舅舅,没人答应。于是便摸索着走了进去,不巧绊倒了门口的几个酒瓶。

“谁?”玉喜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面带着几分惊恐,估计是被酒瓶倒地的声音给惊到了。

“舅舅,是我。”小柒在漆黑中喊着玉喜。

啪的一声,玉喜按了一下开关,客厅的灯亮了。

此刻玉喜正躺在沙发上蓬头垢面的,沙发边的地板上还放着一个空酒瓶。

“舅舅!”他又喊了一声。

“是小柒啊。不好意思,今天没去接你。来来,进来,别光在门口站着!”玉喜并没有因为小柒的出现而感到惊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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