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梅沙哑的嗓音响起,她被绷带缠着的指尖都在颤抖:“我被他下药了,我不想的,可是,后来我感觉到了。我主动吻了一个男人,我后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我”
她的脸色苍白,她的声音颤颤,她那么慌乱,那么无措。像是一只可怜的被惊吓到的小兔子,而不像是他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何青梅了,这一刻,慕以竹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不要她变成这样。
“嘘”
指尖按在女人的唇角,轻轻一个嘘声,男人放下已经脏了的衣袖,然后,将何青梅颤抖的身子,揽在怀中。
他的指尖。自她的唇,慢慢地划动,描摹着她完美的唇形,然后,划到了女子的眼角眉梢。那双最喜欢的清亮明媚的双眸,被雾气所遮掩,慕以竹俯首。凑近女人的额角,凑近她那浅浅的已经贴上ok绷的伤口,一个轻若羽毛的吻落下:“青梅,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你吻的。是我,赵中梁的算盘,打错了,你一直抵抗着药性,他什么目的都没有达到,赶到那里,从他手里救出你的是我,你吻上的,是我,能坚持那么久的时间,你做的很好了,已经很好了。”
他的态度太过自然,自然地仿佛真的像是他对何青梅所说的,她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吻上的人,是他,他隐瞒了陆浩笙的存在:“你吻的人,是我,再也没有人,比你做的还好。”
慕以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告诉她,她没有错,在他心里,何青梅没有错!
他这样坚定地认为着。
男人的声音,天然带着一段魔力,那低低的喃语,声声入耳,让一直慌乱无措的心,都仿佛找到了能够依附的藤蔓,紧紧缠绕,不再晃的厉害。
可是,何青梅张了张嘴,还是觉得不安,自从醒过来,脑子中,闪过的模糊的画面,那个和她吻在一起的男人,那个背影,真的是,慕以竹吗?
一醒过来,看到的是林姨,看到的是周迟,自己满身伤痕,唯独慕以竹不见人影,那一刻,何青梅都快要被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吓疯了。
她迟疑着,却因为男人温柔细致的动作,而哽咽了嗓子,再见到面前这个男人,再见到他冷着的那张容颜,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即使是被赵中梁绑架,即使是在那个男人对她不轨,即使是在自己被下了药,痛苦难忍的时候也不曾哭过一声的何青梅,突然间,便再也忍不住:“以竹,呜呜,以竹,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赵中梁他给我下药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死了也不让他得逞,我一直等着你来,你怎么才来!”
她紧紧地攥住他的腰身,像是要把自己整个嵌入他的身体中一般,嚎啕大哭,她像是要把自己受的委屈,受的惊吓全部都发泄出来一般,将男人整个前襟都染湿了。
慕以竹任由何青梅说着,怨着,他只是一下下用自己的手,抚着她的发,抚着她的背,沉默而温柔地陪着她,忘记这一场噩梦。
他不知道,她是这么的害怕,他才知道,原来何青梅也有软弱无依的时候,他后悔,自己下午的时候没有等着她醒来,而让她害怕至此。
不知何时,何青梅的声音从低至无,俯首,脸颊上还挂着点点泪珠,那不知何时闭起的眼皮都哭肿了,裹着绷带的手,却还是占有性十足地抓着他的衣襟,慕以竹望着,望着,渐渐痴了一般。
——
“以竹”
一声低低的呼唤响起,女人的呢喃便是那最多情的呼唤,慕以竹刚刚进门,迎上的是一张带着甜美笑容的容颜:“我是不是在做梦?”
对何青梅来说,从早上一醒来,看到慕以竹抱着她,和她一个枕头,躺在一张床上,看着他沉静的睡颜,细细端详晨光中那张俊美的容颜,细细勾勒他的每一丝每一毫,再想到昨日里男人在她耳边说着的那些话,她便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明明眼睛还带着浮肿,头发散乱,脸上手上还有绷带,整个人的样子比起昨天还要狼狈,可是,她的状态和昨天完全不同了,弯弯的眉眼,弯弯的唇,她便像是被一层喜悦的光芒覆盖了一般,让他看着,也觉得整个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你掐自己一把试试。”
习惯性地在何青梅飘起来的时候来个冷言,而何青梅,居然真的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嗷”的一声,何青梅呲牙咧嘴,那弯弯的眉眼弯弯的唇到底不是那么喜庆了,慕以竹都被吓了一跳:“干嘛那么用力,你傻呀。”
赶忙将手中的粥放下,慕以竹掀开何青梅的裙摆,望着大腿上再次添加的一块青紫,自己掐的,比身上撞得都厉害:“疼不疼?”
他问完了,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我去拿药水。”
何青梅的指尖,牵住了慕以竹的衣角:“你在这里陪着我,我就不疼了。”
她说的,是真心话,只要他在身边,怎么,都不会疼。
“何青梅,你真的是个大傻瓜。”
慕以竹怔怔半晌,然后,将她拥入了自己怀中。
“以竹。”
“嗯?”
“昨天,我神智不清醒的时候,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何青梅小小声问,很是忐忑,又有些小小的期待。
慕以竹的角度,能够看到女人两手拇指互相摁来摁去的样子,他唇角带笑:“该发生的发生了,没有发生的,就是没有发生。”
“慕以竹,你说话总是这么让人着急上火吗!”
何青梅气急,将枕头扔到了慕以竹身上,脸颊都有些红,慕以竹的自在随意态度,却也让她彻底相信了慕以竹昨天的话。
“你今天不上班吗?”
喝完了慕以竹亲手给自己熬得粥,擦干净了嘴,看着慕以竹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何青梅迟疑地问道。
“今天我一天时间都是你的。”
慕以竹听到何青梅的问题,却是回答了她这么一句。
何青梅脸上的表情先是不敢置信,然后,便成了惊喜,偏偏还要故作些贤惠样子:“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陪着我一天耽误工作怎么办?要不然,要不然你还是去公司吧。”
慕以竹手上拿着医药箱,坐到床边,帮着何青梅换药,他的动作极轻极柔,声音却是随意:“那我等会儿去公司”
“不准去!”
何青梅气哼哼的抓住了慕以竹拿着棉棒的手,望着男人抬起的脑袋,对上对方眼睛中了然的笑意。
“厄,我就是客气一下,再说你公司里养着那么多人,难道是闲人,白拿钱的呀,整日里要你加班又加班,连个节假日都没有,你是做老板的,又不是做奴隶的。”
一开始只是说着给自己辩解的,说着说着,何青梅就真真地开始心疼起来了,脸上全是义愤填膺的表情,要是面前站着个公司职员,恐怕她就要冲上去呛声了。
慕以竹的眸子微微弯了弯,一手按住何青梅的膝盖:“老实点儿,要做什么,也要等着把你这些伤口处理了。”
慕以竹的话,便是还是按照他开始说的那样一天时间都是自己的了,何青梅眸子弯弯,唇角弯弯,看着男人垂首认真地帮着自己擦药换绷带,一时间只能够看到他头顶的浅浅发旋,即使药水擦拭在伤口上刺得一阵阵的痛,她也仿似不觉,耷拉在床边的未曾穿着鞋子的双脚,一颤一颤地来回摆动,摆动幅度不大,可是,那十根脚趾白生生的,晃得人眼晕。
那圆润润的十根脚趾在眼前不断晃动,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慕以竹却恍若未见,他的心神现在都在处理何青梅的伤口上。
何青梅身上都是些小擦伤撞伤,没有什么问题,稍微严重点儿的,也就是她自己弄的手上还有额头上的伤了。
慕以竹解开何青梅手上的绷带,望着对方那双一贯保养得宜的手上一个个还泛着红意的凹陷,抿了抿唇:“青梅。”
“嗯?”
“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事”
一想到是哪种事,慕以竹就觉得心口一阵憋闷,他强自压抑下升腾起的不能够在何青梅面前显露的情绪:“不对,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先保护好自己,好吗?”
“啊?”
何青梅先是不明所以,然后,似有所悟,她嘿嘿一笑:“你是不是看我伤口多觉得我吃了亏了?其实没什么大事啦,都是些小擦伤,赵中梁才倒霉呢,想要占我的便宜,差点儿被我废了,脖子上还被我扎了一根钉子呢,那根钉子也不知道生了多久的锈了,哼哼,绝对比我惨多了!”
何青梅很是骄傲,先前那一阵子的脆弱是害怕自己中药的时候因为不清醒做出什么不想发生的对不住慕以竹的事情,经过慕以竹给她吃下安心丸药,她是彻底放心了,这一放心,区区绑架,哪里能够让何青梅觉得害怕。
不止不像是普通人一样在被绑架后留下什么后遗症,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说起事情的经过,侃侃而谈,还自有一种自得:“我这回是没有防备,下回要是还有人敢打我的主意,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还有下回,慕以竹忍了又忍,最后,硬是没有忍住,对着某个位置,“啪!”的一声脆响,何青梅的脸一下子爆红,她捂着自己刚刚挨了一下子的臀部,虽然不重,可是位置确实尴尬:“慕以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打我那里做什么!”
“你就是个小孩子心性。”
慕以竹讪讪地收回了手,望了一眼何青梅手捂着的地方,刚刚那一下的触感,让他的指尖都有一瞬间不知道往哪里摆了,横了还嘟着唇愤愤不满的何青梅一眼:“从来就不知道个害怕。”
何青梅微微侧着头,嘿嘿笑。
慕以竹既然答应了给自己一天的时间,何青梅就不客气了,吃完早饭,换完绷带,她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你骑自行车带我出去玩一天!”
骑自行车?慕以竹先头一愣,然后,想到了什么,便笑开了去。
“好久没有骑了,你不怕我把你摔出去吗?”
“不怕,顶多你背我呗。”
何青梅笑眯了眼睛。
骑自行车,那还是初中那会子的事情了,何青梅若是不提起,慕以竹还真的想不起来自己还做过那样的傻事。
“我让小高去买一辆自行车”
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年纪身份如果被人看到骑自行车的样子会显得很傻,不过答应了今天一天的时间是何青梅的,慕以竹还是决定舍命陪君子了。
“不用买啦!”
何青梅嘻嘻笑,拿重新包扎起来的像是个大包包的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有些烧得慌:“打个电话给林姨,让她从老宅带过来就好了。”
慕以竹一开始不明白,老宅那边哪里来的自行车,只是,当他看到那辆尽管保存的很好,也可以看出岁月痕迹的粉色自行车,尤其是看到那辆自行车前面车头位置的一块划痕的时候,他的手指抚摸在上面,心底,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
“这是什么?”
当慕以竹在指定地点没有看到何家的司机和车子,反而被何青梅带着站在了一辆自行车边时,他有些不知所措。
“以竹你真笨,当当当,这就是男女朋友上下学必备的神器,自行车!”
何青梅挺起了自己微微发育的小胸脯,很是骄傲地在那辆粉色的自行车的车座上一拍,嘎吱轻响,慕以竹以手捂眼,对何青梅十年如一日的奇思妙想不断,而倍感疲惫:“何青梅,请你告诉我,自行车,你会骑吗?”
男女朋友四个字,慕以竹从小听到大,早已经免疫,何青梅的那句骄傲宣言,他只当做没有听到,他关注的,是现实。
“厄~”
何青梅满面的兴奋被泼了一头凉水一般,刺啦一声,灭了:“以竹你那么厉害,什么都会做,你一定会骑自行车的!”
本来想要主动带着慕以竹让那些小女生羡慕下,结果自家居然忘记了根本没有骑过自行车,主动承认自己的无能,这是多么伤自尊的事情呀,何青梅一贯中气十足的声音,都变得弱弱的了。
“呵呵!”
慕以竹冷着脸,呵呵了何青梅一脸,他都懒得解释,不懂事的时候同进同出,一起坐车,一起上学,稍微大点的时候他坐公交车,何青梅坐自家汽车,何青梅不会骑,他自然更加不会了:“何青梅,我不是万能的,所以”
他顿了顿,告诉何青梅一个残忍的事实:“我们今天坐车回去吧,至于这辆自行车,从哪里来的,退回哪里去吧。”
“我就要和你一起骑自行车!”
何青梅哼哼道。
“正常点儿说话,你还是小孩子吗?”
慕以竹敲了何青梅的脑门一下:“坐车回去,就这么定了。”
a市第一中学,离着何家大宅,足足有二十里地,而且为了何妈妈喜欢环境优雅的住所,那里是环境好,可是也地处偏僻,每天的公交只有一班经过附近。慕以竹看了看手表,发现自己好像已经错过了那一班公交车了,既然错过了,为了不耽误晚饭让家里担心,还是一起坐车吧。
“我不要!”
何青梅斩钉截铁地拒绝,然后,望着慕以竹不满的眼神,难得有些扭捏地揉了揉自己的衣角:“胖仔说过,男女朋友,应该有适当独处约会的时间,以竹,我,我想和你单独约会!”
扭捏的声音,到了后面,变得大声,已经有同学看过来了,何青梅视若无睹,而慕以竹,觉得脸开始烧的慌:“何青梅,高世昌的话,有时候不需要当真,乖,我们坐车回去。”
他难得说了一声乖,若是往常,何青梅会很高兴,而现在,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活力消失,整个人奄奄的:“我让李叔叔先回家去了。”
“那我们打车回去。”
“以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胖子说,如果拒绝约会的邀请,那就代表以竹你不喜欢我”
那么活力四射的何青梅,瞬间像是奄奄一息的小花朵,连太阳,都不能让她向阳露出笑脸,在理智阻止他之前,慕以竹走到了那辆崭新的自行车旁边:“我带你!”
何青梅先喜后惊,她望了望慕以竹那张冰冷却秀丽的容颜,又望了望自行车,本来想要问他不是不会骑吗?可是,看到少年微微不耐的眼神,尽管慕以竹还是那样一张冷面,她就是看出来了。
“以竹,辛苦你了。”
何青梅笑,坚定地,坐到了自行车后座上,胖子还说过,当男朋友想要对你好或者做出决定的时候,你要坚定不移地支持他。
“何青梅,你不要乱晃!”
摇摇欲坠的粉色自行车,艰难地行驶在小道上。
秀丽的少年额间挂着汗水,冷冷喝斥后座上像是屁股下安了弹簧一般乱动的少女。
“你都出汗了,骑自行车很简单,我也学会了,我带你!”
何青梅心疼地望着慕以竹额头上的汗水,想要帮他拭去汗水。
“何青梅,你再乱动,我就”
慕以竹的训斥还没有说完,一声惊叫:“小心!”
一个深深的土坑横亘,自行车失去了平衡感,慕以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的那双一直揽着他腰肢的手,已经圈住他,向着车子旁边滚去。
滚呀滚,何青梅牢牢地把比她年少的少年护在怀中,一声闷哼传来,一块大石头挡住了两个人的翻滚。
“何青梅!”
随着从少女怀抱中挣脱出来的慕以竹的一声惊慌的大喊,何青梅趴到了地上,少年半跪在保持着趴着的姿态的少女身边,面上的焦急溢于言表,快要哭出来一般:“何青梅,青梅,你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小心地碰触着少女的肩膀,却失却了将她的身子翻过来的力气:“青梅”
少年喃喃。
“嘻嘻,吓到你了吧?”
突然间抬起的头,确实吓到了少年,不是为了那上面得意的笑,而是为了那张脸上几道细细的刮痕。
他的脸,被她紧紧地按在怀中,保护着。
慕以竹的手指,虚虚地按在何青梅那张笑颜上:“疼吗?”
“一点儿都不疼,我是谁,我是何青梅,小小伤势算的了什么!”庄帅央弟。
挪着腿坐起,少女拍着胸脯,骄傲地道,她望了一眼少年虽然身上狼狈,却还是秀丽白净的一张脸:“幸亏你的脸没有受伤。”
“何青梅”
他说,盯着她。
“厄~”
她应,有些心虚地记起他最讨厌的行为是被她揽在怀中,最讨厌的话,是夸赞他那张脸。
“以后不准再随便开这种玩笑了。。”
那双一直无力的手,揽住了少女的腰,少年比起少女,发育地迟缓的多,他的个子比起她,还差了半个头,何青梅看着少年第一次主动将脑袋埋进自己肩头,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觉得,很开心,很开心:“嗯嗯,刚刚就是想要吓一吓你,没想到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慕以竹喃喃,何青梅的每次受伤,都是为了慕以竹,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为了他挑战幼稚园所有小朋友,鼻青脸肿却笑的得意的小青梅。
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呢?
这句话,闷闷的,自少年的胸腔传出,传递入少女的心间。
这一刻,阳光遍洒,歪倒的自行车旁,一对少男少女不含任何欲望的拥抱,依偎,他说,以后不准再随便开这种玩笑了,她说,你很关心我耶,他说,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呢?
那一刻,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只是,那样改变的东西,那样年少的他们,还未曾真正了解,说出。
当晚,在何爸爸何妈妈一直没有等到何青梅和慕以竹,已经起身穿上衣服要去亲自寻找的时候,全身像是被泥土滚了一遍的何青梅和慕以竹,终于蹒跚到家。
自然,知道了为什么引起这一次事件的原因,作为罪魁祸首的何青梅,一边洗漱着,一边被何妈妈狠狠地批斗了一回,只是,少女还没有洗净的小脸上挂着的,始终是灿烂的笑容。
而慕以竹,没有怪上何青梅,却怪上了给她出主意的高世昌,他觉得,高世昌最近真的是太闲散了,他有必要把高世昌最近一直找人代签各科考试成绩的事情告诉高伯父。
那上面满满的红叉,想来会让高世昌忙上一阵子。
“啊切!”
高世昌在张了三次嘴之后,终于将憋了自己不少时候的喷嚏打了出来,揉了揉鼻子:“谁这么想我?”
莫名其妙。
邓百书眼镜底下的眼镜一闪:“百分之六十八的可能,是何青梅在感谢你,百分之三十二的可能,是慕以竹在诅咒你,你觉得哪种可能大?”
“喂喂,是朋友就别吓我,慕以竹那个小子,别看长得清清秀秀的,心肠”
高世昌想了想,比出自己的小指头,向下:“是这个!”
“那你就期待自己给何青梅出的那些鬼主意,没有被那个丫头一五一十告诉慕以竹吧。”
邓百书推了推眼镜,笑的格外地期待。
一声哀嚎,传遍整座宿舍楼,疑似狼嚎,无数人当晚躲在被窝里吓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