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了气息,在暗处瞧着进入书房的人,一个一个地将他们记入脑海。
“都到齐了吗?”国字脸问道。
他身边的女子看了一下四周,点点头,“嗯,不对,望崖呢?他怎么没在?”
王桦站出来,“望崖还在酒庄酿酒研究,没有回来。”
“算了吧,走,到时候只会他一声。”今日下午就通知他晚上有事相商,想不到刘望崖还是没来,不过那个酒痴,一旦酿起酒来确实忘乎所以,吃饭都会忘记,不过,这次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他想独善其身?
独善其身?怎么可能?
背对着她,以至于她无法知晓他们怎样启动的开关,只是书房的一面墙缓缓侧开,他们迅速进了密室中,墙壁缓缓合上……
王桦忽地回头,黑暗里如同两柄光剑直直地朝秋语婵的方向射了过来,锐利而寒冷!秋语婵心一紧,却没有任何动作。
王桦迷惑的转过身,是错觉吗?为何总觉得有人?
“女儿,怎么了?”
“没事。”
凉意袭身,冷风吹在脸上有丝丝疼痛。
秋语婵闪身离开。
密室里面是什么?
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刘望崖是为何没有出席?
他们都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但都是为了怎样的利益?
太多的问题得不到解答,但是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在还未出手时她不可以打草惊蛇,况且今夜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指望能将他们的计划打乱,只是为了探底而已,他们在明,而她在暗,一切须得从长计议。
抵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她觉察到腹部的伤因为动作太大而裂开了,疼痛反而使得脑袋更加清醒。而顾温尘还没有出来。
秋语婵对于一个人更加的好奇,她不是一个犹豫的人,直接翻墙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酒香扑面。
她没有管其他,只是在诺大空荡的屋子里面一个角落里看到那个人。
他的面前盛放了许多的酒器,他一个一个地闻味道,然后又摇摇头,最后轻轻用准备在一旁的酒器慢慢品尝,最后都无一例外的皱眉。
那细致的动作像是在对待心爱的孩子,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在品酒的时候那神情甚是安然,可以说是宁静,像是找到了内心的桃花源,云卷云舒,把酒临风。不知秦皇汉武,不晓年月几何,不明世事沧桑。
痴迷到了极致。
“不行,不够醇,这水用的可是后面的山泉之水?”
“是的。”这时才发现在桌子边跪坐着一个小童,梳着两个羊角的模样,软软地回答,很是可爱。小童偏过头,“师父,刚刚管家来找过您了。”
刘望崖抬眼,似乎很惊讶地样子:“喔?是吗?我都不知道。”
“那还是师父你都快溺到酒杯里去了,你一但研究起来,什么都不管。”
“是吗?”他若有所思。
……
秋语婵悄声离去,来影无踪,不留痕迹。
顾温尘来了,两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如同来时,离开得无影无踪。
天方泛白。
顾温尘一把托住身边的人,皱眉道:“伤口裂开了?”
熟悉的气息再次靠近,,她有些僵硬,连语气都比平时僵了很多,“没有大碍。”
不理她的挣扎了,直接将人拥入怀中,迅速往江城方向飞去,再次见识了他的轻功,想不到真到了这地步,抱着一个人,都感觉不到他急促的呼吸声,这需要怎样的内力去支撑?被他护在怀里,秋语婵万分不自在,脸贴着宽阔的胸膛,那稳健的心跳都可以感觉到,稍稍用手撑起,不让两人贴得那么近。
“你放开吧,我可以的。”
“只要你想在天大亮之前让人们看到天上有黑影飞过,我可以放开。”她的伤口裂开,自然会阻碍她运气,即使轻功再好,但也会减缓速度。
回到客栈内,换下衣服,顾温尘将药递给她,此刻有万姬在,他自然不可能给她上药。等一切都恢复原样了,霞光万丈,日光刺破了云层跳了出来。
秋语婵打开窗户,望向外面,对着身边的人问道:“你可查到什么?”
顾温尘摇摇头,两人分头行动,但是他似乎一无所获,而那个东西也没找到。而秋语婵将昨晚的情形告诉他后,两人就陷入了沉思。
“算了,早晚会有线索的,对了,你可知道青寻酒庄的令牌?”
秋语婵转过头,眉间有疑惑,“令牌?青寻酒庄有什么令牌?”
“秋蝉山庄旗下酒庄酒楼和店铺众多,在管理时为了更加有效,当初就给各个分铺分发了一块令牌,拥有这块令牌的人实际上成为了分铺的掌权人,虽然受命于秋蝉山庄,但是,这些年实际上也成了分权的隐患。”
她抿了抿唇,“如果我记得不错,青寻酒庄在十几年前一次大乱后,爹就收回了酒庄的令牌。”
顾温尘嘴角噙笑,但是眼睛却有冷意,“不过是对外宣布而已。”
秋语婵瞳孔紧缩,“也就是说当年令牌根本就没有收回来?”见他微微颔首,她才心头惊骇,再次问道,“那,令牌在谁手中?”
“不知道。”
不知道?
她心头翻涌如暴风雨下的大海,但看上去也就是皱着眉头,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以令牌统领各地,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减轻庄主的负荷,也是为了让他们根据地方的实际情况拿出实际的管理情况,因此,这个令牌并非是虚的,相反地,它有很大权力,甚至在某些紧急情况,可以用它来调动所在地区秋蝉山庄隐在暗处的力量。
这股力量不容小觑,毕竟秋蝉山庄是一个百年家族,存在的时间古老,那这暗处里,究竟潜藏着什么,她也不敢保证。
而现在,那块令牌不知所踪,换句话说,不知落在何人手中,这对秋蝉山庄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不知道在何时会突然爆发,动摇庄内的力量!
这个惊天秘密,被他这样用淡淡的语气就说了出来。
秋语婵眸色复杂地瞧着他,“所以你此次来,并不是为了什么凝烟好奇出来的,而是,为了找这令牌?查看令牌的下落?”
晨曦的光落到他的肩上,柔软的微尘环绕在光圈内,使得这个人周身都有股和暖的气息,如同惬意的流云,清淡而安逸。顾温尘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头望向了窗外。
这个样子是默认了吧?秋语婵为了之前的猜测略微不好意思,毕竟办正事却被人说成是为了来玩,谁都不会有多好的心情,她自以为猜对了他沉默的理由,于是羞赧地摸了摸脑袋,颇为歉意地说:“不好意思,之前误会你了。”
顾温尘温雅的眉间似乎有笑意浮现,可是很淡,如春水无痕。淡色的唇轻轻启开,他唤她:“秋语婵。”
秋语婵微微一愣,他每次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好像都是心情极为不好或者是愤怒,而这种情绪都是由她引起的,这让她惶恐且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又犯了什么错。
顾温尘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指了指外面,“你看,外面的树叶掉下来了,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是因为风的暴虐无情,都自认为叶子是被迫掉落的,可是,没有人会想,也许是树叶自愿的,没有任何的外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