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索做好后,静雅关上房门在自己的屋里实验了,又改进了一些,四府的人都是老四的奴婢,一定不跟自己一心,这点上她已经会防范了,防止有人告密,都是她自己把不同的东西组装在一起,就算有人拿到散件了,也不能完成。想到这里,心里嘿嘿的先乐上一阵。
这天里,当真是天气很好,静雅决定再次出逃。上次在夜里没有选对,这次就选在午休的时间里,等到大家吃了饭去睡觉,放松警惕,自己就能偷偷的溜走了。
中午,看着风和日丽的,正好适合运动。静雅一早就考察好了,从府中的主院那里出去最好,那里楼最高,高了就更加容易发挥飞天索的威力。
先是一个弓弩射到房顶上,自己飞上去,然后从高处射向府墙,就可以居高临下的滑溜过去,等到了府墙,就很容易逃脱了。
静雅溜溜达达的走到了主院,四下里瞄了一瞄,很好,很安静,院里没有人啊。心想不着急,先是活动活动筋骨说,就左扭扭,右扭扭,前按按身子,后伸伸腰。全身都活动了,这才取下背上的飞天索,拿出弓弩,射到那高大的房檐上去,试了试,还果真是很结实,牢靠。
当下拉着绳子,呼哧呼哧的爬了起来,爬的是如此的明目张胆,很快的就上了一层楼了,接着往二层楼上去,府中的家丁急急忙忙进去通报去了。
可刚巧这天里,几位阿哥来四府喝茶讨论公务,都在主院的厅中坐着闲谈。
听到家丁来报,各个都稀奇,出来看时,静雅正在奋力往上爬,十分用功努力。再看看老四的脸都要绿了。
咬牙切齿道,“拿弓箭来!”十三连忙拦了“四哥。”
家丁取来弓箭,十三却是不敢拦老四,只见他搭弓取箭,嗖的一声,正射在静雅的前头。这下里把静雅吓了一跳,第二箭则是射中了那飞天索上每隔两米一个的铁环,只听咣当一声,牢牢的插入墙缝中去。
静雅吃了一吓,手一松,大叫一声掉了下来,飞天索另外一头牢牢的栓在腰里,这下可好,被悬挂在半空中了,顺着墙来回摇摆。
上不接三层楼宇,下不挨二层楼檐,要是割断绳子,保准摔个残废,不割绳子就是不上不下的干吊着。
拦腰绳子吊着的静雅,大喊大叫了起来“快来人啦,放我下来啊,快来人啦。”
一众人倒是听得见,老四不发话,哪个敢上前去,哪个敢放她下来。
老四是存心的,静雅心想,看着老四板着脸冷冷的看着她。心里一咬牙,不再叫喊,决不能叫老四小瞧了自己去。
便大声的唱起歌来,唱了一首,慷慨激扬,再唱一首,有点顶不上劲儿来了,还咳嗽了几声。
十三又好气又好笑,忙向老四道,“四哥,放她下来吧,看吊坏了。”
老四仍然不表态,淡淡的说:“既然喜欢攀高,就多待一会吧。”
唱歌不行,然后就是念诗,念诗也没有反应,只好大声隔空对着远处的爹娘兄弟姐妹诉衷肠,听的四福晋是十分不忍,多次看老四。可是老四是铁了心了,就是不松口。
终于折腾的精疲力尽了,嗓子也嚎哑了,静雅就好像一条毛毛虫一样,蔫了。
挂在半空一动不动。
老四这才吩咐放下来,期间众人在棚伞下喝茶谈笑风生的。
老十三急急忙忙上去,搭了梯子,亲自动手解了静雅下来,抱着来到老四面前,让她跪下谢老四的恩典。
静雅又羞又气,忍不得跪下来磕个头,说到“多谢贝勒爷。”
“回吧!”老四捏着一个棋子,半响才回说。
静雅勉强站起来,喜儿忙扶着,那双眼睛,只要把老四生吃了,犹自怔怔的在那里,心里问候了他几百次,然后一甩袖子,歪歪扭扭的回去了。
第二次出逃也失败了。
第二次逃跑失败后,静雅在四府中颇为被动,她再一次的开始分析自己失败的原因,决心要正视自己,面对眼前的困境。
静雅静下心来,剖析自己,觉得高估了自己的同时又低估了古人的智慧。
重新认清形势后,静雅决定打好基础,对症下药,各个击破。
静雅在房中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发誓一定要整的老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把他整的七荤八素的,才能解去心头之恨。
可是,实施起来还是有点难度的,静雅叹了一口气,自己犹如井底之蛙,对于这个世界的外面一无所知,什么都不明白,信息匮乏。
当前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先去搜集情报消息了。
自此,每天吃过早饭,就跑到了丫鬟们的耳房里坐着,听她们唠唠家常,刚开始,喜儿她们极其的不习惯,静雅摆摆手说:“你们忙活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平时怎么唠嗑的,如今还是一样。”
喜儿她们果然当静雅不存在,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静雅也兀自听的津津有味,而且还要求她们给自己讲讲听到的别的府中还有市面上的一些事情。
还真是别说,静雅从她们的话语中还真是挖掘出来了不少信息,比如说这条。
前些时候九阿哥府中可是出了大新闻,听说老九的小福晋打死了一个奴婢,老九虽然大怒,可是也无可奈何,最后只有使了银钱,了了此事。没有想到过了不久,九府中居然闹起了鬼来,小福晋整日大喊大叫,满嘴胡话的,然后被九阿哥给送去庙里了。
静雅决心如法炮制一把。
如今静雅是铁了心的要跟老四干到底,誓死方休。俗话说女人的三板斧,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这个是泼妇行为,静雅很是不齿,自己还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的,鉴于自己听来的消息,加上心中的盘算,静雅决心装鬼,然后闹得四府家宅不宁,让他们把自己送出府去,只要能够出了府,嘿嘿嘿,那还不是“天高皇帝远,海阔凭鱼跃。”
静雅算准了时间,一更天就躺下睡觉,呼噜呼噜的睡到了二更天,不让丫头们掌灯,自己坐在铜镜前化妆,把脸色涂得雪一样的白,描上炭一样黑的眉毛,搽上红的滴血的嘴唇,还涂抹上了两个圆圆的红脸蛋,这幅妆容十足像是纸扎铺中的纸人,把喜儿吓得都哭了。
静雅心中暗暗得意,装作面目表情,双手直伸,身着素白睡衣走出去,披散一头乌油油的头发,一边走,一边又哭又笑,不光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折腾,还动不动就往前院去,第一次出去就吓着了李氏,吓得她腿都软了,跌坐在地上。
然后出去吓着了姐姐,静雅看着姐姐脸色发白的用手揪着胸口的衣服,心中老大不忍,刚想往上一步,姐姐已经抢先一步走了过来“雅儿,雅儿,你醒醒,到底怎么了?”
静雅有点始料不及,没想到四福晋居然不怕她,还这么关心她,不过眼前的这副景象实在是不适合抒发感情,她只好噢的一声装晕了,然后徐徐醒来,做无知状,如是再三,李氏天天在老四面前哭闹,说是静雅被鬼附身了,要送静雅回娘家去。
老四不厌其烦,只得同十三商议,十三抚掌道,“我看未必,这丫头诡计多端,不若试一试吧”老四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没过几日,四府里悄悄流传着要请道士来捉妖,静雅心中不免烦闷,一个是堂堂贝勒,一个是阿哥,也是天潢贵胄,自持金命之人,居然也相信这道士,怀疑自己真是鬼狐精怪,还捉妖,听自个媳妇儿的不就行了,送自己走不就是一了百了,还捉什么妖啊。
不过捉妖这事,总归还是要想个办法解决才行。
静雅蹲在院中的石桌上冥思苦想,决定对于这种行为要以毒攻毒,绝对不能姑息。
吩咐喜儿“叫李福过来。”
最近因为静雅的格外器重,李福的地位是直线上升,连十三都注意到了他。
李福上前打了个千给静雅请安“坐吧”静雅赐了座,李福只好半个屁股靠在椅子边上,也不敢坐实了,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他现在都有点怕这位主子了,一天到晚的这脑子里也不知道想的什么,他李福再聪明,再能打圆场,也怕有一天这静雅格格闯祸闯破了天,包不圆呀。
“你会不会装神弄鬼?”静雅开口道。
李福一听心里有了谱,八成是为了府中请道士的缘故,他一向先是揣测四爷的心思,然后再做决定。
四爷不得不顾及妾侍的面子,非得请个道士驱魔,但是追根究底还是并不相信这道士,也不想追寻静雅的转变之身。
“问你话呢?”静雅看他只顾发呆,就又加了一句。
“会一点,但是并不擅长。”
“那就好,这个事情还是不要擅长的好。”静雅松了一口气,伏在李福耳边低低密语。言毕,李福一笑,拱手告退了。
晚上,天刚擦黑,静雅就吩咐关了院门。
前院中,道士已经摆开了香案,撒米请符,摇动铃铛,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四福晋,李氏宋氏都在旁侧,老四和十三坐在一边,有点淡淡的不耐烦。
转了足足几十个圈,道士终于停了下来,恭恭敬敬道,“贝勒爷,现在小道已经请的祖师爷太上老君驾到,可以前去捉妖了。”
老四摆摆手,老道领着两个小童向前而去,老四他们尾随在后。
等到了静心居前,只见大门紧闭,里面未曾点灯,一片漆黑。
老道装模作样的念叨“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现原形”旁边的两个小童早已经推开了院门,原来是虚掩着的。众人刚进院子,突听一声声低低的女笑声,分别从院落四角传来,低一声高一声的,有的尖细,有的粗狂,各不相同,先是把人惊出来一身冷汗。
李氏吓坏了,老四看了她一眼,吩咐送回去了,福晋胆子还是挺大,再说静雅是自个的妹妹,不相信她是什么妖魔鬼怪,只得跟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