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捕行动(二)
枪声此起彼伏,施荣冒着枪林弹雨冲上装了防弹玻璃的悍马,一踩油门车子朝工地外冲去,前方有两名警察向着他射击,“砰~”子弹未能击穿车窗,不过也裂成了蛛网状,多少影响了驾驶的视线。
施荣狂踩油门向着警察冲过去,眼见来势汹汹的悍马,两名警察连忙向两面闪开。悍马一路狂奔,任长风驾着车追了上去,论车的性能肯定比不上悍马,幸亏这里是一段土坡,他必须上公路前把施荣截下来,否则以他那辆破车的马力更不可能追得上悍马,绝对被甩出九条街。
漆黑的土路有一边是陡坡,任长风的车紧跟上去探出身子准备射击,施荣突然从车窗伸出枪连放几下冷枪,其中一枚子弹挨着他的钢盔擦边而过。等到施荣枪声一停,任长风又探出身子向着悍马的轮胎连开数枪“砰~砰~砰!”,悍马的后轮瘪了,高速行驶下的车身晃了几下有点失衡倾斜,车轮刚好碾过前方的石块,车身一下翻侧了,“轰隆隆~”连续几个侧翻滚下陡坡,车子四脚朝天地躺着。
满脸是血的施荣挣扎着想从翻转的车子里爬出来,抬头看见任长风举着枪向坡底走下来,丧心病狂的他全然听不到汽油漏出来的“滴答”声,从身下抽出枪向着任长风的方向举起扣动扳机,电光火石间引燃了泄漏出来的汽油,“嘣”一声巨响,火球窜起!如同火人一样施荣的惨叫着,雄雄的烈火让任长风完全无法靠近。
热浪滚滚逼得任长风连连后退,猎猎的北风吹拂下火势越烧越猛,任长风的灭火器如同杯水车薪,根本起不了作用,眼睁睁看着那人烧成黑炭,那车烧成铁架。
远在南端的海岛。
乔烈儿短袖T恤外面套着卫衣,赤着脚漫步在沙滩上,“那是什么?”
夜空中一点点红色的光摇曳着向上升,严靖曦抬头看去:“孔明灯,你要放吗?”
“嗯!”乔烈儿拉起严靖曦的手,“走,我们也去放。”
两人从小贩处购了孔明灯,小贩把油性笔交给他们,“把心愿写上去。”
“写什么?”乔烈儿用笔头抵着下巴。
“我来写吧!”严靖曦接过油性笔,在灯纸上写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人托起灯,严靖曦点燃了蜡烛,轻轻放开手,火红色的孔明灯徐徐升起往天上飘去。
严靖曦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他仰起头看着星空,夜风略过发梢扬起,笔挺的鼻梁抿着嘴唇,漆黑的眸子依旧像初相识时那般明净,而自己呢?早已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糟了。”乔烈儿突然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指向夜空,风向的改变把孔明灯吹得倾斜了,火焰烧着了孔明灯上的纸张,瞬间孔明灯就被烈焰吞噬了。
“上面写着字。”听到乔烈儿喃喃自语,严靖曦察觉到他隐隐的忧伤,搂上他的腰在耳边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放一个。”
“算了,不放。”乔烈儿垂下眼眸,“我们回酒店吧!”
乔烈儿双手插在卫衣的袋子里走在前面,看着孔明灯燃尽一刹那,他的心没来由地堵得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真的能信守曾经的誓言吗?守住了自己心,那他的人呢?他们真能长相厮守吗?自从那晚偷听到他打电话,那句“鱼死网破”总是让他莫明的担心,莫明的恐慌。
跟在后头严靖曦看着他瘦削的背影,何尝感觉不到他的忧伤、他的担心,即使平时总给人冷面冷心的法医形象在爱人面前还是展露出他最脆弱的一面。人生没有迈不过去坎,相信我一定会信守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高级别墅区,阳名山庄。
王磊的车刚驶入车库,其中一台手机便响起,不用看也知道谁打来的,“刚到家里。”
“施荣死了,其他人也被一网打尽。”刘楚滔的声音有点沙哑。
王磊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幸亏你及时提醒,谢了!”
“我也是为求自保。”刘楚滔叹了口气,“老朋友,保重!”
“我们是拜把子的兄弟,道上的规矩我懂。”王磊挂了电话就立即进别墅收拾行李,只怕迟了任长风从那些毒贩中把他套出来。
他的妻儿早已送出国外定居,只需收拾细软即可,必须抢在警察取得证剧围捕前离境。
戴上墨镜拎起旅行包的王磊发动了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倒退着驶出别墅一楼配套的车库,正要打方向盘调头时,两辆黑色的福特一前一后堵住了他去路,一名扎着马尾的女子从车上下来走到他的车窗敲了敲玻璃,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让他把窗户打开。
王磊按下了车窗,不满地问道:“你们堵住我的去路是什么意思?”
“王总,大半夜的急着去哪?”女子单手按在他的车门上。
“出差。”王磊上下打量着眼前一身利落打扮的女子,“你到底是谁。”
“很抱歉,王总,你被限制出境。”女子扬了扬手中的红头文件和□□,“经侦大队的队长木莹,王磊先生,你被怀疑与一起经济案有关,请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王磊看看前后两辆福特的门都打开,警察站在门边上,机车外套下隐约看到枪把,看来这次是插翅难飞,熄了火双手举起,“行,我跟回去接受调查。”
“王总,果然是爽快的人。”木莹退开两步,让王磊从车内出来。
“你高兴得太早了吧。”王磊理了理外套立起的衣领,“在律师没来之前,我是不会说任何一句话。”
“那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你的律师来。”木莹开了福特的车门,很优雅地做了一个“请”动作,王磊刚落座,一左一右两名经警坐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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