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瞒情、谋符(二)

西华自然是卢知府夺兵权的路上最难啃的骨头。他虽是得了赵授这么一枚好用的棋子,但县丞终归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只能暂且‘潜龙勿用’了。可却究竟不知是上苍垂怜,还是天命所归,让一切瞬时柳暗花明:他昨日得了消息,汝州闹了山贼。

他此刻也许不会把这事儿摆在眼前,毕竟是别州事发;但几日之后,即他自开封与巡抚商议回来之后,却带来了万般希望。

不过这是以黎用的视角所解释的,而卢德光或许还没睁大眼睛,看到他的绝好机遇。

“知府大人,巡抚怎么说的?”黎用沏上茶,问道。

“巡抚说:‘你们陈州离汝州近,应当派兵为援,共剿山贼’,”卢德光一面将官袍挂上衣架子,回头看看黎用,他却欣喜非常的模样。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到时候剿灭了贼,功劳定算在袁伦身上,反长了他人志气,我却无分毫之利。”

“可大人身为一地长官,向袁伦要个兵符应该不难吧?”黎用笑道。

“我拿了他的兵符……”卢德光突然站住,“怎样?”

“这就用处大了。”

二人相视一笑。

“知府大人到!”

袁伦带着众多军官,迎迓至都督厅前,叩拜卢德光。

“卢知府许久没来都督厅了!”袁伦站起身,厚实的脸闪出那奸诈的笑。也难怪黎用说他是有勇无谋、眼高手低之人,他从不包藏祸心。

“今日也是为了公事,就不说套话了。”卢德光登上正厅,身后的随从跟了上去;袁伦停了两步,亦到厅内坐下。

“卢大人所言公事,应是汝州那件事吧?这个还不须卢大人操心,本督安排派兵就是了。”

“这可不成。本府不是那种闲散的庸官,这兵自然我去调派;你把兵符给我一用。”

此话说的彻底,袁伦也不知如何回驳,犹豫了片刻,便笑道:“兵符是都督厅的东西,卢大人说拿就拿,恐怕有失规范。”

“规范上我是一州长官,兵政大事具由我管,拿个兵符应不算逾本分吧?”他的声音愈发严厉开来。

袁伦辩不过他,一想他拿个兵符又不能兴起多大风浪,便表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吩咐下人去拿。

一会儿便捧过符来,交了卢德光,卢德光将符转几转,确认无疑,便放心离开。

不过几日,卢德光乃调拨军马,自淮宁而发,载着军粮,共百余人,直赴汝州;一面召来新任的县丞赵授,捏着兵符,向他说道:“你把这东西给吴知县看,说袁伦的大军已准备发动兵变,直捣淮宁,故示您兵符,请知县诛杀县内知府心腹,以表起义之心。”

“为什么这样做?”赵授刚出来当官便被委以重任,难免想不透这老油子的想法。

“吴知县但凡杀了我的亲信,谋反之名便会坐实;到时候杀了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换个知县了,西华的兵权遂在我手,你可明白?”

赵授一听到换知县这话,精神起来,忙问:“我……我能当吗?”

“你是我表兄弟,只要办好了就成,”

说罢,他顿时一转话锋,露出一脸狞笑:“若办不成,我第一个杀了你。”

赵授吓得一打哆嗦,这番话仿佛更提精神;他慌不迭的拿了兵符,揣在褡裢里,抽身出去。

这人还是有一点心思。他平日听闻过叶永甲和吴仁运的交情,今日得了此项吩咐,不由得怀疑起同知大人来,恐怕他日后滋生乱阶,遂欲谋个一石二鸟,给自己再添一功,便先去往同知府衙,与叶永甲说:“卢大人令小人去西华逼吴仁运谋反,还让我跟您说,要您带着军兵随后赶至,趁机封锁县衙,一举平乱,以图尽快息事宁人。”叶永甲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当着他的面调遣衙役去集结军马,赵授这才放心,说了告辞。

……

“县丞?”吴仁运见赵授背着手进来,神秘兮兮的。

“知县大人,”他一只手按着桌子,低声说道:“袁都督有命令……”

吴仁运左顾右盼,一指嘴唇:“小声点。你也是都督的人?”

赵授只是微笑,意思是不言而喻。

“都督有何命令?”吴仁运道。

赵授将背着的那只手拿出来,手心上有块小小的兵符。

“让我起兵?”吴仁运颇具惊讶。

“这并非大好时机呀。”他踌躇道。

赵授不乐意了:“袁都督既然发号施令,你我二人再说什么,都算迟了。还不如赶紧遵命,以谋大事!”

吴仁运先一沉吟,然后果断地用指甲一叩桌子:“那好!”

“我自发兵,你去叫秦主簿过来,此人乃是知府亲信。”吴知县嘱咐道。

赵授立即一拱手,出了县衙;知县则持兵符调来巡检司的兵,叫他们在府衙大院埋伏,待秦主簿一来,乱刀砍死。

“赵县丞这么急干嘛……”秦主簿被赵授推推搡搡,赶到府衙门前。

“知县有急事,主簿千万不要耽搁了。”

秦主簿在他身前走着,见也没衙役护送,知县也不出来迎接,周围还出奇的安静,心中就突然没底;料想到吴知县还是袁伦的心腹,腿脚就如钉在那一般,站在大堂与后院间的一线之隔,不敢再走。

可此时由不得他了。赵授见他起了疑心,急忙用肘使力一推,使他一个踉跄,栽到地上。

秦主簿慌要爬起,手脚却一点劲也没有;他慌张地瞧向周围,东边的书房帘帷一卷,露出一杆大刀的刀杆,吓得他愣坐在地,不敢动静。

霎时,那屋子里杀出十来个官兵,手持刀枪,大步朝秦主簿扑来。他还未来得及呼喊,便听见一阵惨痛之声,凄惨至极。

知县在议事堂背对着门外,过了一会儿,先问道:“尸首收拾好没有?”

“禀大人,已经挪走了。”

他便移过身子,见赵授也跪在门槛外头。“还有知府的人吗?”

“还有几位胥吏……”

“都叫过来……”吴仁运咬着牙,目光空洞,挣扎得好像心被快刀一层层割下来似的,十分痛苦。

“把他们杀了。”

第二十五章 疏渠、迎妾(一)第四十五章 斗党、责将(二)第二十章 杜赃、劫命(三)第五十五章 除根、暗胜(六)第三十三章 刺害、计详(五)第六十四章 立相、功侯(四)第二十四章 试心、纵去(三)第二十九章 暗算、心谋(三)第五十五章 除根、暗胜(三)第五十五章 除根、暗胜(六)第四十五章 斗党、责将(一)第八十一章 抗政、势敌(一)第七十三章 请银、议阻(四)第二十六章 受信、听祸(一)第七十九章 屡间、荣归(五)第六十八章 政息、举新(二)第八十四章 力劾、怒罢(八)第五十二章 决叛、破竹(五)第八十三章 多诛、纷议(三)第八十七章 成议、悔策(三)第四十四章 接驾、复衅(四)第七十章 施诡、毅往(三)第五十章 叛约、陷潭(四)第二十八章 客返、势去(二)第八十四章 力劾、怒罢(四)第五十五章 除根、暗胜(六)第五十五章 除根、暗胜(五)第六十八章 政息、举新(六)第十九章 砌坛、建庙(一)第三十三章 刺害、计详(一)第六十章 棋和、弈决(四)第四十九章 论辩、揭罪(六)第三十五章 释围、按罪(一)第六十章 棋和、弈决(四)第十章 通盐、焚诬(三)第二十三章 述怀、寻情(二)第八十七章 震海、危至(二)第七十七章 会商、观谋(三)第六十六章 晋相、巡边(六)第四十七章 旧罪、新议(五)第三十六章 变弊、迁任(四)第二十章 杜赃、劫命(一)第三十八章 仇斗、立殡(四)第四十一章 开禁、访友(三)第三十六章 变弊、迁任(五)第七十章 施诡、毅往(五)第三十七章 情危、病决(一)第四十七章 旧罪、新议(五)第七十三章 请银、议阻(一)第三十三章 刺害、计详(三)第九章 瞒情、谋符(二)第二十七章 问坊、妾逃(三)第三十三章 刺害、计详(三)第六十七章 临战、功断(六)第五十二章 决叛、破竹(五)第八十四章 力劾、怒罢(八)第十九章 砌坛、建庙(二)第二十一章 请政、泄机(三)第六十章 棋和、弈决(六)第九章 瞒情、谋符(三)第八十六章 靖乱、治海(二)第二十八章 客返、势去(六)第七十七章 会商、观谋(一)第五十章 叛约、陷潭(三)第五十一章 速归、京变(四)第六十四章 立相、功侯(五)第五十四章 共拒、尽还(三)第四十二章 重逢、免府(五)第五十一章 速归、京变(三)第十一章 诛吏、免督(二)第六十四章 立相、功侯(五)第十一章 诛吏、免督(四)第四十九章 论辩、揭罪(四)第十四章 围州、论罪(三)第五十三章 告衙、击弱(五)第二十八章 客返、势去(六)第三章 兴业、叛主(一)第七十七章 会商、观谋(三)第三十三章 刺害、计详(五)第四十三章 诏任、握政(二)第三十一章 替吏、拜府(二)第六章 名归、饬法(一)第七十七章 会商、观谋(一)第五十章 叛约、陷潭(一)第二十八章 客返、势去(二)第六十六章 晋相、巡边(三)第五十五章 除根、暗胜(六)第四十二章 重逢、免府(六)第二十一章 请政、泄机(二)第八十七章 成议、悔策(二)第八十四章 力劾、怒罢(二)第三十六章 变弊、迁任(四)第五十七章 托任、毁院(五)第七十一章 疑近、防侧(五)第五十四章 共拒、尽还(五)第二十六章 受信、听祸(四)第八十一章 抗政、势敌(五)第十二章 语失、谏事(二)第八十四章 力劾、怒罢(六)第八十七章 震海、危至(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