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军机处暗流

望着突然一脸郑重的载沣,紧随在他旁边的叶开立马竖起了耳朵,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紧密地注视着载沣的一动一静。御花园幽静的小道上,一柄旨在划开权力最高层的利刃,在君臣二人接下来的对答中悄然亮出了锋芒。

“我要跟你说的是军机处的事。”提到军机处,也难怪载沣的神色有些谨慎起来。

作为帝国最高的政务实权机构,在现阶段的体制运行中,军机处的枢纽地位几乎和他这个摄政王并驾齐驱,更何况,能够步入军机处的班房,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资历甚广的一方重臣,单单是那五个人加起来快接近四百岁的年龄,就让现年还不过二十六岁的载沣有些吃不消,在没有得到军机处里的几位重臣支持前,载沣这个监国摄政的名头叫的再响亮,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的虚位元首罢了。

大清的政坛,资历似乎远远比那些冠冕堂皇的官衔分量更重,从某种意义上讲,资历就代表着资格。

清朝每一位皇帝,都力图将军机处打造成独属于自己一套幕僚班底,而载沣心里十分明白,监国摄政王终究不是九五之尊,尽管在礼仪规格上他已经远远超越了一般的亲王,甚至名正言顺的坐在帝王寝宫里办公,但就是这种无限接近,在某种程度上也就等同于无法逾越,对于军机处的态度,在和它关系彻底割裂前,他用的办法只能是打出手中为数不多的牌,加以招揽,暗暗抽换。

载沣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袁世凯这一罢免,军机处就空出来一个名额。”说到这他突然停顿了下来,头扭向了紧跟在旁的叶开,问:“你觉得谁当这军机大臣合适?”

对于载沣的询问,叶开没有急着回答,他简直不要太清楚载沣为什么突然停顿了那么一下子,永远不要替自己的顶头上司决定选a还是选b,即使再正确的行为和建议也会变成私心自用的佐证,他所要做的就是顺水推舟,至于这船滑向哪儿,会不会偏,那就不是载沣所能控制得了了。

叶开没有提出任何实质性的见解,只是耳恭目顺地反问道:“摄政王心目中可有合适人选?”

载沣自然知道叶开有刻意应付的嫌疑,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回答也让他感到很舒心,跟军机处里面的那帮老顽固呆久了,只有这时他才有种“圣裁独断”的感觉,没有进一步的试探,载沣直截了当的说道:“大学士那桐,人品贵重,能力卓著,本王觉得可用。”

当听到那桐的名字时,满脸附和的叶开,几乎想用五体投地的方式来佩服载沣的政治敏感性:业余到简直有些三流。

那桐,全名叶赫那拉·那桐,满洲镶黄旗人,庚子事变后开始在政坛上崭露头角,曾任户部右侍郎,尚书等职,现为体仁阁大学士,外务部会办大臣,被誉为清末“旗下三才”之一,在管理京城市政建设时受到各方极高的评价,有才俊之名。

这一系列的履历,让那桐看起来的确具备作为军机大臣的所有硬件条件,但是,既然是用来替代袁世凯,那就应该把能力放在第二位,至少应该找一个忠于自己的人,事实上,在进入军机处之前,那桐就私底下和奕-劻攀上关系,苟苟且且中,成为奕-劻集团的忠实干将。

“那桐不仅是大学士还是外部大臣,能跟洋人打交道,就算少了袁世凯这个外务部尚书,那桐也能够弥补,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不可多得实干人才。”

看着叶开脸上没有浮现出肯定的意思,载沣接着给出了这样的理由,以示他并非冒进,的确,站在国家-最-高-领导人的角度,这样做也有它的道理,但对历史走向一清二楚的叶开,也只能在心中冷笑,往后的日子里,这个他赏识有加的能臣只会给他带来惹不尽的麻烦。

“那桐大人,臣不大熟悉,但摄政王觉得可以用,良弼并无异议,既然是有利于咱们大清国江山社稷的事,摄政王用人就不需拘泥。”叶开的回答滴水不漏,一方面暗示载沣应该坚持己见,另一方面也将这个任免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过他还是在停顿了一会儿后向载沣提醒:“不过,那桐贸然入直有点太草率,摄政王可先擢升为军机处学习上行走,给其几个月历练,熟悉熟悉军机处大小事务,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再去掉“学习”二字也不迟。”虽然叶开知道,那桐成为军机大臣只是时间问题,但他还是给载沣以及自己留下了一段缓冲时间,因为,在这段时间内,叶开还要花更多的时间却对手中的这张弥天大网修修补补。

听到叶开的建议,载沣短暂思虑了片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好”

围绕着军机处进行的幅度不大的变动就此结束,在添加那桐后,新的五人组将正式负责起帝国机器的日常运转,然而,一次看似慎重的人事任命,却在不久的将来,将成为政坛火药桶上一根长长的引线,关于这位即将步入阴谋漩涡的枢位大臣,他的命运叶开早已经拟定好了:史上最短命的军机大臣。

将引线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叶开的目的清晰而明确,他要引爆的是整个军机处。

了结了军机处人员变动的事,载沣心头轻松了许多,走起路来仿佛步子也轻快了不少,在他看来,新的人员将会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北洋集团咄咄逼人的权力压迫,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抹轻松的喜悦,片刻后,他随意的问道:“袁世凯现在怎么样了?”

悄无声息的平复下心情,叶开自然照实回答:“已经坐火车回到了河南老家,听说他在家闭门谢客,喂鸭养鹅,他这会儿倒是清闲得很。”

听到这句话,载沣由衷地笑了笑,不管袁世凯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权欲,能让他位曾经显赫一时的权臣做出这般姿态,这已经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摄政王,袁世凯离职,北洋集团势必一盘散沙,咱们得抓住这个机会,把袁党一网打尽。”叶开再次之后接着提出了一个建议。

没有直截了当的给予明确的观点,载沣态度有些暧昧的回复道:“袁贼势大,笼络的朝臣差不多有我大清官场半数有余,想要全部去除绝非易事,况且其中不少只是表面依附,并非死心塌地,如今袁世凯倒了,他们自然土崩瓦解,如果这时候再细细追究起来,恐怕只能让他们抱团互通,兹事体大,还是小心为慎。”载沣投鼠忌器的看法并非没有道理,如今帝国风雨飘摇,这时候在进行一场内部大清洗,国家伤筋动骨,到头来只会给南方的革命党留下可乘之机。

对于载沣的顾虑,叶开早有预料,不急不忙的说道:“摄政王,肃清袁党,敲打北洋,臣有几个一石二鸟的法子。”

“讲”

毫无疑问,叶开的信心满满成功引起了载沣的浓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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