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百姓都相信他是冯云海,本官若此刻放了他,朝廷怪罪下来,不仅是本官还有贤侄你包括你父亲都难逃其咎。”
纳兰凝辉此刻也称默起来,正在想着海大人的话,随后问道:“敢问大人,何时可放?”
海大人思了一下,“至少等到抓到冯云山,冯云山一抓到,所有的迷雾都就解决了。”
随后海大人略微思索了一下道:“贤侄,我想了解一下,阿合这个人……”
纳兰凝辉此刻也明白,阿合的身世是解开这个案子的关键,于是慢慢道来:“阿合在我府中已呆了十数年时间,可以说从小就在我府中长大。本来他父亲是我家的护卫,母亲则是汉人,后来在我府中去世,而他的父亲则在一次外出时,被一群强盗害了命。而阿合因为跟着府中的护卫学了些功夫。在小侄受伤以后,便担负了起小侄护卫的工作。而阿合也从未离开过京城,此次他和善若前来四川,多半是奉父命前来寻我的。”
此时的海大人听完后摇了摇头惋惜道:“原来这个孩子的身世这么悲惨,看样子他确实是与这个案子无关。”
纳兰凝辉想了想,似乎觉得海大人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说道:“那大人……”
“咚咚咚……”一阵紧急的钟声打断了纳兰凝辉下面的话。
海大人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是大牢那里出了事!”说罢,海大人大喊:“来人啊。”只见几个当值的捕快衙役上前来,“马上传令守城参将,命他带支兵马前来。”
两个官差听到吩咐后连忙前去通知。随后海大人召集一些府中家丁后向大牢处赶。
纳兰凝辉略想了一下,回到房中,拿起了“重月”也开始往大牢的方向赶。
大牢之中!
“你们是谁?”阿合将善若拉到后面。
阿合不明白为什么牢中会闯进三十多个黑衣人,他们打混了牢头竟然是直奔自己而来。
之间三十多人缓缓派做两派,一个高大的蒙面黑衣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阿合跟前,凝望着阿合很久很久,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迸发:“你若要想活命就跟我来。”然后向身后的黑衣人点了点头。
两旁黑衣人用手中的刀将牢门大锁砍开,准备将阿合架出去。
虽然阿合不知到他们要干什么,但哪能这么轻易的就范。于是涌起真气两三招就把上前来的两个黑衣人打倒在地。
正当阿合有所动作,为首的高个子蒙面人,伸掌想他打来。阿合见势也用掌相对。
“碰!”阿合被打的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墙上,此人的内力竟然如此之强。
“阿合!”此时善若看见爱郎受伤,也不禁微怒,伸手向高大黑衣人打去。
阿合见状连忙大喊:“不可!”随后连忙起身前去相救。
只见高大男子用手抵住善若,赞叹了一句:“果然是刚烈女子,可惜啊,可惜你不是汉人。”轻轻用手一拨,善若就借势倒地。
而此时高个子蒙面人刚一松手,阿合的拳头已到。黑衣人冷笑了一下,身子测微,将阿合的拳头让了过去,然后升起右手在他脖子上狠狠的敲了一下。随后阿合就什么不知道了,只见此男子将阿合丢到了旁边黑衣人手里,手势一挥众人转身离去。
“不!”此时善若看见阿合被抢走,她是何等的眼光,自然明白这些黑衣人抢他是为了保护他。只是他这一走,罪名在也洗脱不了,而且自己也很难再见他一面。
黑衣人望见善若冲了下来,微微点了点头,有些赞许之意,随后抓住了她纤细的玉手,同样是照她脖子上敲那么一下,善若随后也不省人事了。
此时纳兰凝辉已赶到大牢,只可惜晚了一步,打牢门口密密麻麻的都是昏过去的衙役。纳兰凝辉心想不好,随即冲了进去,在墙角边发现善若。只见纳兰凝辉立刻扶起善若。
“善若。你没事吧?”
善若睁开眼睛看到是纳兰凝辉,委屈的扑在纳兰凝辉怀中,哭道:“少爷,阿合他被他们抢走了,呜呜呜……”
纳兰凝辉望着怀中的女子,眉头微微一皱,心想不妙,不过还是安慰着这个受伤的女子:“没事,相信我,我会把他找回来的。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跑,等我回来!”说罢就提着重月剑飞奔出去。
只留下善若呆呆的坐在原地,上一刻人还在自己身边,这一刻呢……
此时的大牢内,只有善若一人傻傻的流着眼泪。
此时劫走阿合的三十多个黑衣人在快出城门时,与闻讯赶来的参将率领的二百官兵相遇。于是两方二话不说乒乒乓乓的大打了起来。
而随即赶来的海大人也召集了百余名捕快衙役前来助威。
一方是三十名训练有素的武林高手。一方则是拥有三百多人的士兵官兵,两方打的难舍难分。
最终虽然对方是武林高手,但官兵们也是训练有素。尤其是海大人手下的十余个捕快也是原先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后来仰慕海大人的清廉,于是投身公门,维护一方治安。
渐渐的虽然官兵们死了十余人,但黑衣人那边也不好过,死亡的也有十个,不过按比例来说,黑衣人足足损失了三分之一。
此时黑衣人的首领眼看着自己这三十人就要全军覆没了,眉头一皱,抛下了正与他搏斗的捕头,向海大人冲去。
竟然是想去这个现场最高指挥官的人头,而在前方指挥战斗的参将看见这个情况,连忙提刀奔来。
只是黑衣人的身影是如何得快,下一刻手中的剑便架在海大人脖子上了。
正当黑衣人打算轻轻一抹,享受鲜血的畅快时候。
一把巨剑突然从他身边刺来……
只见这把剑下一刻就要刺穿他的胸口,他连忙舍下海大人,将剑锋回转。
“碰!”两把宝剑就这样相互碰撞。
“丝!”一声巨响,只见黑衣人的宝剑传来响声,下一刻剑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随后整个剑身都轰然碎掉。
而随着这一击,黑衣人被反震之力击得倒飞出去,嘴角淡淡的流出了血液。
只见黑衣人着地一瞬间将身子稳住,不停的感叹道:“好内力,好剑!”
“哼!”那个身影冷哼了一句,借着月光,海大人看清楚了来人,“贤侄!”
纳兰凝辉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海大人,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海大人微笑的点点头道:“多亏贤侄出手相救,这才无碍!”
只见纳兰凝辉指剑向着黑衣人道:“放下那个男子,否则休怪我手中的剑不客气!”
黑衣人冷笑了一下道:“给你?这个男子和我有莫大关联,况且你们不是给他定罪了吗?我又如何会给你们?”
纳兰凝辉看了一眼这个黑衣人,果然他们是为了救阿合而来。于是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他究竟有何渊源,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们是不会害他的,如果你们要带走他,那么只会让他背负一身罪名,这是你们要的吗?只要我们抓到那个叫冯云海的匪首,那么他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匪首吗?哈哈!”黑衣人首领不禁大笑,“你以为他是那么好抓的吗?”
随后这个黑衣人缓缓将面罩摘了下来。
随着月光照耀在他脸上,大家都震惊了,此人竟然和阿合长的一模一样。
纳兰凝辉好像料到了一样,脸上并没有多少震惊:“冯云海,果然是你,我虽然不知道你和阿合什么关系,但是我知道只要你自首了,阿合必然没事,我也可以保证你,只要你同意投诚,解散你的部下,我可以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此时纳兰凝辉看了看海大人。
只见海大人微微的点了点头,赞同了他的意见。
“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哈哈哈……”冯云海不禁大笑,“我参加白莲教为的就是推翻你们这些满洲鞑子,恢复我汉人的地位,我辛辛苦苦的奋斗了一生,你却叫我投诚,这不是好笑吗?”
纳兰凝辉此刻呆在了那里,他不能忘记虽然自己是满人身份,但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另外一个身份。此刻他对这个汉人同胞无言以对。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
这个叫“满人”的面具以让他背负太多,而他原本叫“汉人”的面具渐渐的要消失在风中。
也许吧,面具戴太久了,连自己都认为自己是满人了吧。
“小心!”一个衙役不禁大叫。
“啊!”纳兰凝辉不禁感到一阵剧痛,只见三支镖刺中了他的腹部。
众人连忙赶过来查看,冯云海也趁这个机会,率领属下逃离了成都城。
只见纳兰凝辉忍着剧痛将三支镖拔出。
只见银灰色的镖头上还泛有丝丝黑气。
纳兰凝辉忍着剧痛用手撑着重月剑,使自己的身体不会倒下。
“有毒!这镖有毒!”一个衙役看见了泛着黑气的镖头失口大叫。
海大人也无比担心,道:“贤侄,你撑住,我这就去请大夫!”
纳兰凝辉惨淡的摇了摇头,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只见真气充斥了他真个身体,虽然他不能把握控制真气,但却能通过呼吸将真气充斥起来。
只见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纳兰凝辉腹部泛起丝丝紫光,瞬间就将侵入体内的黑气吞噬掉,而伤口也缓缓的愈合了。
不知名的小屋子。
几十人挤在屋子里,只见众人围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人。
这几十人中为首的一个人,用手挥了挥,众人如潮涌般的退了出去,整个屋子就剩下这个为首的和床上那个已经昏迷的男人。
“啊!”一阵疼痛将阿合痛醒,只见阿合缓缓的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床边竟然还站了个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头扭向他,愕然发现这个人就是当初掳走自己的那人,不禁大惊的从床上跳起,浑然不顾自己的脖子被击伤。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阿合警惕的看着黑衣男子。
“哼!”黑衣男子冷哼了一下,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我要害你?”
阿合楞了一下,说道:“难道不是吗?你将我带到这里,我畏罪潜逃的罪名已经逃不掉了,你还可说你是救了我?”
黑衣男子不屑的呸了一下道:“你在鞑子下做事丧尽天良,我帮你弃暗投明,你居然是说我是害你,我们家族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我们家族?”此时阿合丈二摸不到头脑,道:“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唉!”黑衣人叹了口气,道:“我便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匪首——冯云海,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抓起来吗?今天我便给你答案。”
只见黑衣人缓缓的将脸上面罩摘取,随着他渐渐将面罩摘去,阿合的的嘴角原来是冷笑,现在彻底凝固了,脸上的肌肉也因为这抽经了。
这是一副怎样的面容,让面前这个无所畏惧的男子如此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