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卷 第二十八章 隧道

跟女人说理那和水中捞月毫无二致,她们更多时候要的是被人关心和重视,而不是把道理说明白。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即便是一个说得很通的道理,到了她们那里也是不通的,因为道理不道理并不重要,是不是把她们当一会事才最重要。显然,因为杨锐拒绝支援同盟会,程莐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因为她的提议并不被杨锐重视,不过,反过来想,她又觉得杨锐并没有权利因为自己的要求,从而决定去支援同盟会,他虽然是复兴会的会长,但是复兴会不是他一个人,是所有人的。

怀着这样的矛盾,她就这样一路的到了安东,而杨锐也知道她在生气,但就是不劝,他其实有一个让后世所有女人深恶痛疾的毛病,即:女人如果因为生气哭,他不但不劝,反而会笑。按照他的逻辑就是,女人生气也好,哭也好,上吊也好,都是一种让男人妥协的武器。这个时候要做的不是去哄,心情好那该干什么干什么,心情不好那就嘲笑挖苦一番,等她闹够了哭累了,事情自然就会过去。

邮轮没有像往常一般穿过薪岛停在靠近安东县城的浪头港,而是停在鸭绿江口的赵氏沟港,这是安东规划的海港,建港条件极佳,落潮时水深最低不小于七米,涨潮时水深有十二三米,稍加清理就可以停靠万吨巨轮,为此安通梅铁路的起点落在这里。虽经近三年的时间,但港口的建设却没有停止,码头南面的区域还在修缮,西面的堆场也似乎没有完工,北面则和港口配套的工业区,类似后世的工业园。那边到处都是工地,房子盖的密密麻麻的,远远的能看到房子半起的墙和围着墙高高低低的脚手架,有一种后世大工地的味道。

来迎接的军情局安东站负责人徐一宁见杨锐看向那边的工地。便解释道:“那边是安东工业园。一期开园之后地皮就被买光了,三分之一是美国人还有其他国家的人买的。三分之一是日本人买的。”

“哦。他们都买来干什么的?”洋人买地皮他不惊讶,他好奇他们用来干什么。

“日本人有很多是买来开纺织厂的,还有榨油厂、面粉厂、缫丝厂,美国人主要是当仓库。存棉花和棉布的,还有煤油和面粉。”前年杨锐出东北的时候,徐一宁就认识了杨锐,不过他无法想象会长大人为什么会这么年轻,即使第二次见也是如此。

“哦,那美国人一定弄不过日本人,”杨锐听闻两国商人买地的目的就感觉到美国人一定会被日本人干掉。这也好,只有这样自己的重要性才能体现出来。“我们自己没有缫丝厂吗?”

“我们没有,不过其他的客商在前年的就办了。”经济上的事情徐一宁确实了解的不多,只是说了一个大概。不过杨锐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随着他走向港口的火车站。

港口火车站规模极大,有八条车轨,这些车轨只是绕过简易的木制站台然后又拐了个弯往西而去,那边有建成的成排成排的大间仓库,也有几十个足球场大的堆场,成堆成堆的木材堆在那里,但只占了很小的一个位置。在一号的木制站台上,一辆**节长的火车早就等在那里了,锅炉似乎已经点燃了,呼呼的冒着白气。火车应该是美国进口的,欧式的窗户和车厢外侧的英文很是显眼,只有‘通化铁路’那四个大大的汉字才能让人觉得这是中国的火车。

赵氏沟离安东城很久,火车大半个钟之后就到了安东站。车站虽然新开,整条路也只是通到宽甸并不再往里,但是坐车的人还是不少,火车还没有到站,杨锐就看一大堆人等在站台上,有不少洋人,更多则是大包小包的商贩和旅人,不过他们都在后面的二等车厢,只有那些洋人和少数一些士绅打扮的老爷上了杨锐后面的头等车厢。看到这,杨锐问道,“车票多少钱到宽甸?”

“普通的八钱,头等的就要二两了。”徐一宁刚才汇报了安东这边的各种情况,但似乎杨锐更感兴趣的是一些不沾边的小细节。其实杨锐不是不担心日本人对通化铁路的各种动作,而是想知道铁路本身的生存情况。

火车下午从安东出发,走到傍晚就到了宽甸,去掉后面几节车厢之后,火车继续往北走,只待走到夜里八点多,才到了大岭沟隧道,穿过这个隧道就是怀仁了,现在整段路就是这里没有完工,其他的地方早就好了。

在这里候着杨锐有杜亚泉、陈大发等人,前段时间刚从美国过来的陈宜禧也在,这是他第二次来东北了,上一次来的时候是04年,当时杨锐忙于军务,所以没有见成,这一次铁路快竣工,他是来参加竣工仪式的。

杨锐一下火车,便见到他们站在临时站台上,和诸人热情的见过之后,杨锐身边的程莐也被介绍给诸人认识。杜亚泉只是不动声色的和她见礼,早有准备的陈宜禧倒是送了一个东西给她。现在的陈宜禧不是像四年前那般,只认为杨锐是一个热心的帮朋友寻找铁路施工公司的人,而是断定杨锐在天字号的幕后人物,甚至是复兴会的人。

他们几人都没有什么变化,唯有陈大发极为消瘦,神色更是憔悴的很,不再是昔日清秀自信的模样。隧道不通他的压力极大。当初选线的时候,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沿着来路,直接往东北走,过青山沟,穿回龙山,沿着望天洞,最后到怀仁县城;另一个是顺着古官道,在青山沟转北,上山之后在大岭沟挖一个隧道通到山那边。当时陈大发选择后者的原因是前一个方案虽然不要挖大隧道,但是小隧道还是不少,加起来的施工量不比大岭沟隧道少,而且铁路绕着望天洞山脚下走,一旦塌方那么整条线就要中断,所以不管从成本。还是安全考虑,大岭沟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应该是打通的隧道却没有按时间打通,弄得一些本地的股东开始有些怨言。还有些人说。这大岭沟是有山神的,从这里挖隧道那是对山神不敬。甲午那年的时候,开进到这里的日本人就在山里迷了路,最后被乡里的壮勇给打死。反正工程一拖再拖,说什么的都有。

杨锐看到陈大发的样子并没有责怪。山覆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谁能知道,选路很多时候就像赌博一样,很多时候是运气问题,不是技术问题。

“辛苦了。”杨锐没有拱手,而是握着陈大发的手用力摇了摇,“慢慢来,不急。”他笑着道。

杨锐一声不急。让陈大发神色一愣,现在全东北似乎没有人不急的,铁路公司的本地的股东不提,杜亚泉这边对他的催促也是不少。还有他的父亲,刚来就把他给训了一顿,老爷子先不管隧道难不难挖,而是认为作为一个总工,任何困难都要预先考虑到。没有考虑到,那就是他的失职。他此时听着杨锐的不急,陈大发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强笑了一下,然后就把杨锐的手放开了。

东北是复兴会的老巢,程莐是知道的,但是她以为是辽西那边,而不是辽东。并且,她虽然负责安排杨锐的一些日程,可是一些重要的东西她是接触不到的。至于通化这边的情况,她有所耳闻,不过实际的情况她并不了解,包括天字号和复兴会的关系,在复兴会的有心操作下,只有很少人认为天字号是复兴会开的,大多人只是认为天字号对复兴会有资助。她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今天看铁路公司迎接的架势,就好像这铁路公司是复兴会开的一样。还有陈宜禧送她的东西,是一副欧式的珠宝项链,一看到上面的钻石,她就猛吓了一跳。这其实是陈宜禧从美国带来准备去京城活动权贵准备的礼物,中国现在到处在修铁路,他是想多接一些工程,所以带了不少高档礼品不少。

程莐在屋子里惊叹的时候,杨锐则在和杜亚泉商量一些铁路上的事情。

“日本人找了我好几次了,是想入股到公司里来,我不答应又去高价卖其他人的股票……”隧道施工处的办公室里,杜亚泉主要在说日本人的动作。

“有人卖吗?”为了拉拢当地的百姓,通化铁路该死的股票卖了不少给沿线的百姓。

“有一些,但是不多,起不了什么作用。”杜亚泉说道,“当时为了让百姓买,我们的人就宣扬‘火车一响,白银万两’,可是到现在隧道都没通,就有人开始造谣,说这山永远挖不通,有些信神的就把股票给卖了。”

听到杜亚泉说‘火车一响,白银万两’,杨锐就不由得想到后世似乎也有这句广告语,不过不同的是,白银被换成了黄金。“百姓那边股票没有多少,就是本地的股东有没有私下卖出股份的?虽然按照章程他们不能这样做,但是万一做了,日本人狮子大开口要我们赎回股份,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股东没有卖的,沪上那边似乎也没有。现在就担心日本人会把安通铁路窄轨换宽轨,一旦满清同意了,那即使我们买了一些地,他们换条线,或者就在原来的线路上改,这样我们可阻止不了。”杜亚泉说道。

“美国人什么态度,他们的领事怎么说?”杨锐也是头疼安通铁路,按照历史整条铁路是存在的,又怎么能阻止它呢?

“美国人对日本人对怨言很大,特别是从前年年底开始,美国货的进口就剧减,现在很多美国商人都跑到辽东这边来了,就等着隧道通了好把货运到梅河口,那里公路直接到吉林和长春,不比走南满铁路慢多少,去年就有美国人来和我谈把铁路修到长春或者吉林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回应。”杜亚泉说完美国人了,还是把话题转移到最要紧的事情上面,“最后那一段铁路应该是怎么办,什么时候能开工?现在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

“这事情最难办,俄国那边没问题,美国就不要说了。就是现在光绪出山,朝廷里亲日的大臣不少。特别是肃亲王和日本最为要好,而且他现在名望极高,他要是反对光绪审批整条铁路,或者是把审批延后到明年后年。那局势就不一样了。现在我们只有靠着载泽发力。梁启超还有志锐那边也在派人打点。满清的事情,不沾惹到洋人就好办。沾惹到洋人,那就是花了钱也办不好。”杨锐说道。现在满清的**那是深入骨髓了,光绪即使力主廉洁奉公,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

“那怎么办我们?”杜亚泉见杨锐把事情说得难。心也就提了起来,美国人没租赁铁路,让他很是失望,现在这一百五十公里接不上东清铁路,整条路的价值和收益就大受影响,“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中国人自己的铁路吗。一旦修好,那辽东这一片就稳固无虞了。现在日本人不断的赶着韩民过来垦殖,怕他们是对辽东动了心思啊。”

听闻韩民越境垦殖,杨锐说道:“以前不是安排过了吗。边界,鸭绿江江心岛,都要事先安排人去。难道没有这么做?”

“在这么多,但是像安图那边,地方极大,安东过去路程又远,我们运人去难,朝鲜那边韩民过来简单,还有那些招垦局的官员,见钱就卖地,没有铁路,交通不便,很多移民可是不乐意去啊。”辽东很多事情,杜亚泉对自己的都可以打满分,但是移民却最多算及格。即使农垦公司准备的再周全,总是会出岔子的,毕竟,他只是一介商人,不是满清的官,即便是满清的官,上面也还有巡抚之类,所以移民的事情做的磕磕绊绊,很让他对自己不满。

“交通不便就建铁路,对外就说是砍木头的森林小铁路,不是商用铁路。这个借口足够北京那些饭桶打发日本人了吧。”杨锐急道。、。

“这行吗?”杜亚泉问道。

“这不行。我着急了。”杨锐摇头道,森林小铁路虽然可以建,但是没有商业价值,复兴会太多事情需要钱了,除了商业上的操作,专门去投资一条铁路是不可取的。“还是见招拆招吧。先把到铁路接到长春再说。这应该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

“那我这边要做什么准备?”杨锐把时间说的这么近,杜亚泉只怕自己很多事情要准备。

“不要有什么准备,这一段时间铁路公司的人员注意人身安全就好,还有巡路队也要小心些。日本人自己不会出面干事情的,只会找其他人来干,辽东这边已经被我们清的差不多了,唯一担心的就是朝鲜那边,到时候来一些朝鲜土匪,截我们一辆车那事情可就大了。反正对于日本人,什么事情都要往最坏的处想。”杨锐叮嘱道。

两人正谈着话,忽然传来外面一阵急催的吵杂声,两个男人用着白话正在争吵,杨锐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问道:“谁在哪里吵?”

“还能有谁,耀斋那边的。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隧道竣工,可这隧道就是不通。四百六十五米的隧道,现在已经挖了四百六十六米,超了一米了,可就是不通,真是撞见鬼了。”杜亚泉说道这件事情也是很无奈,他只是敢在杨锐面前说说实情,在外面什么话都不敢说。

听闻隧道已经挖了四百六十六米,杨锐奇道:“怎么听长度好像已经挖通了?”

“是啊,怪就怪在这里,照道理也就挖通了,可现在还在挖。我们都不敢告诉工人已经挖了四百六十六米,要不然他们一听就要说鬼打墙了。”杜亚泉摇头,他向来不信鬼神,但这一次似乎有些信了。

“有没有可能是挖偏了?”事情真的怪了,杨锐也惊讶起来。

“嗯,有这个可能。现在广东人那边也在吵这件事情。可我们当时怕出错,已经在山顶打了两个竖井下去,然后从竖井向两边开挖,现在没通的只是竖井和竖井之间的那段,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偏的。”铁路一切都好了,现在的症结就是这个隧道,杜亚泉现在一心扑在这里。

“这个月能通就好了。”杨锐宽慰道,不过他心里却知道真要是挖偏了,那就不是这半个月能好的事情,说不定要拖到明年才能通车。

和杜亚泉的简单交谈很快就结束了,杨锐回去之后。程莐却还没有睡,她见到杨锐就问道:“铁路公司是复兴会的?”

杨锐奇怪,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刚才那两个人吵架,其中一个说的。他们说隧道要是挖偏了就对不起革命党。还说这铁路就是对付日本人的。一旦耽误了就……”程莐本来就是广东人。白话听的很明白。

见她这么问,杨锐倒不知道怎么答。以她在轮船上对同盟会的表现,杨锐现在有些后悔把她带到东北来,因为这边的秘密太多,一旦被她所知。不是好事,反而是坏事,真要秘密从她这边漏了出去,那按照规定是要……想到此,杨锐问道:“复兴会在东北有很多秘密,你觉得你能保守这些秘密吗?”

杨锐的问题让程莐很错愕,她忽然有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她气道:“那我明天就回去。”

“行啊。我早就这样想了,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杨锐说完便是一丝冷笑,说罢就回自己帐篷睡觉了。他带来的人太多,屋子不够。只得睡在外面搭的帐篷里。

杨锐这一夜睡得很香,似乎没有为程莐回去的事情苦恼,他现在对这个女人越来越不耐烦了,这种不耐烦在于她需要不断的重视和认可,好像一天不说爱她,她就一天不放心一般,他现在忙得紧,哪有空去说这些情话?他就不明白,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其实任何像杨锐这样的人物,是难以让一个正常女人安心的。复兴会的实力越大,这种不安心就越重,对于一个普通却冷暖自知的女人来说,男人越是平凡,她就越安心,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太优秀了,甚至比自己心里的崇敬的中山先生还出色,所以她开始不知所措。这样的一个男人,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杨锐第二日是在一片吵杂声中醒来的,四处都是嚷嚷声,他用力握紧枪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人大喊“通了!通了!……”

听到这他便忽然想到估计是隧道通了,他刚一起身,陈广寿就笑着进来了,他道“先生,隧道挖通了,外面工人都高兴坏了。”

“嗯!通了好。”杨锐高声道,一醒来就是好消息真不错,“那就等最后一段了。”他自语道。

外面的高兴没过多久就停歇下来,等杨锐起身的时候,原来聚在施工处附近的人都散去了,杨锐正要问,杜亚泉却慌慌的跑过来了:“耀斋不见了!”

“他怎么不见了?”杨锐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怕陈大发出什么事。

“这……昨夜睡觉前还好好的,一觉醒来就不见人了。隧道通了大伙去找他,他却不见了。”杜亚泉也感觉很不妙,但是又不好瞎猜什么。

“大家先找人吧。”杨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先找人再说。施工处的人全部派了出去,杨锐这边的近卫也派出去不少,不过这边的人还没有走多远,就看见一群工人抬着什么过来,陈广寿用望远镜看后道:“先生,他们抬着的是个人。”

“嗯。”杨锐心开始往下沉,最担心的事情似乎发生了。

安通梅铁路的总工陈大发死于铁路全线贯通的前夜,因为诸人的质疑和焦急,身负一切的他半夜跑到大岭沟的山崖上跳了下来。看着老泪纵横却一直在说“死的对!”的陈宜禧,杨锐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心中憋闷的他不顾阻拦,执意的从那条隧道走了一遍。隧道里积水没膝,四处撑满了木桩,墙壁上刀刻钎凿,凹凹突突,像是一张张诡异的人脸。

“加上昨天,这里一共死了九十一个人。”陪着他的工人不明白杨锐什么来头,其实也不在乎他什么来头,只是在前面默默的说道,他的声音幽幽暗暗,回荡在这微微透亮的隧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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