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卷 第六十章 不明所以

“这不就是日本人特点吗?”杨锐篾笑道,“战场拿不到,那就谈判桌上拿,谈判桌上拿不到,那又回到战场上拿,屡试不爽了。他难道就不怕我们会鱼死网破,一心一意跟他们打下去?”

“竟成,山县有朋还在背后操持着一切,加上日本之前战胜过俄国,要他们对我们让步是不可能的。”外务部部长谢缵泰说道,“现在美国人是希望我们和日本人继续死战下去,不过因为英国人的建议,他们这次不得不出面调和。我想……”谢缵泰看了一眼寒着脸的杨锐,小心的说道,“我想,为今后计,这一次还是先退一步。”

“不行!”杨锐激动的抬着手,“这肯定不行!对日本只能进不能退,一旦退了,后果不堪设想。英国人那边如何了?”

“英国人只是不想在关内发生战争,关外他们并不在意,之所以要调停,也是不想把战火牵扯到关内来。现在欧洲那边已有缓和的趋势。一旦欧洲那边的问题解决,那他们的注意力就可以放回远东了。”谢缵泰道,“前两天我拜会过英国公使朱尔典。他表示希望看到一个完整中国掌握在我们手中,但前提是我们不得干涉西藏内政。”

“呵呵!”杨锐失笑。现在西藏已经稳稳在13师谢澄手里,之前是清军巡防营驻守西藏,现在13师正在和巡防营换防,“他们管的还真多,看来德国人一腿软,英国人胆子就肥了。其他几国现在还不承认我们吗?”

“法国一直是跟着英国的,俄国恼怒我们控制了外蒙,日本就不要说。而美国,代理公使卫理说的好听,但权力有限,国务卿那边按照自勋的判断,他们是想看着我们和日本两败俱伤,而后才好来收拾残局。所以我说,现在这个时候和日本达成议和是最好的。”谢缵泰把国际形势分析了一遍,只认为局势在恶化,抓紧时间谈妥才是正理。

“季眉,枪械弹药东北那边够了吗?”杨锐没马上答应谢缵泰。只问向参谋部的贝寿同,今日是联席会议,参谋部也是参加的。

“我们重新从美国购买了一百万发炮弹。三百门火炮,十万支新式步枪和五千万发弹药,这些货物将在这个月从美国起运,预计下月底就能运到东北了。有这些枪械弹药,东北完全可以一战。人员方面我们也很充裕,以前的农兵……”贝寿同道,但他没说完就被杨锐打断了。

“日本知道我们从美国购买弹药,这么一大批东西运过来,他们不会派人在海上拦吗?”杨锐问道。

“这……”贝寿同卡壳了。“和前几次一样,运输弹药的船只都是美国船。以前日本人不敢阻拦,那现在也应该不敢阻拦吧。”

“难说!”杨锐说道。“下个月月底才到,我们和日本人最多谈一个月,这一个月要是没有把军火运进来,那等西园寺内阁倒台,安东那边的情况又不一样了。”

杨锐说完军火,只好头疼的看着谢缵泰,无奈的道,“重安兄,你说吧,要和日本怎么谈和,那些条件是要答应的?”

杨锐无奈,谢缵泰也是无奈,他叹道:“最好的结果就是恢复原样,其实我们双方都是要给国民一个交代,若是双方同时道歉,同时赔款那就好处理;国体已经确定,现在已经没办法变了,安奉铁路因为经过美国人的势力范围,也不好给,但矿山若是不要紧,还是能给他们几个。”

谢缵泰越说,杨锐脸色就越发阴沉,只待他说完好一会,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这仗是我们打胜了?这样的结果,与战败何异?”

“正是我们打胜了,才能有这些条件,若是我打败了,那条件就不是这样了。”谢缵泰道,“现在外交形势变了,真要是西园寺倒阁,即使英国不支持日本,关内的租界都被我们占了,战争估计也要打上一年才能结束。而要是我们再败了,那俄国那边也要动手了。”

“那就全力打到底吧,一直坚持下去。桂太郎再次组阁,我们就让他再次倒阁!”杨锐道,“实话说,我能同意的,就是日本不对我们赔款,也不对我们道歉,但是我们手上的日军战俘,他们若是想要,那就要花钱买过去,价钱就按照俄国当时支付的,当然也可以低一点,但绝对不能亏本。至于他们的那些要求,我一个也答应不了。”

杨锐说完自己的底线,而后再对刘伯渊和贝寿同道,“情报局查清日本国内动向,紧密联系外务部,要真是谈崩了,那就是关注日军出兵情况;总参总后这边想办法为东北筹备足够的炮弹,美国的到不了,俄国去谈谈,看他们能卖多少给我们,真要是没炮弹,那……”他闭目道,“那就用命去拼吧!散会。”

杨锐说完散会,诸人就出去了,几人当中谢缵泰走的最为沉重,临时政府刚一组建就面临要体面结束与日本的战事,这是一件棘手的问题。在谢缵泰看来,欧洲局势缓和之后,关外矛盾转移道关内未必会有用,甚至还会因此得罪英国。所以从技术的角度看,结束战争的最好办法是杨锐倒阁,这样国家在屈辱之后。能体面的退出战事开始国内建设,同时也能平复国民的情绪。倒霉的只是杨锐政府。

这其实就是议会制政体的好处,一旦情况不对,可以立即换人,这是政治家背黑锅,国会享受成果的逻辑。不过,这一点在杨锐身上绝不可能发生,除杨锐不会同意这种情况发生外,更重要的是复兴会打赢了。这种情况下签订不利条约,不光是杨锐,便是全体复兴会员、全体国民都不会接受。

强硬对外好吗?谢缵泰认为可以强硬的时候那就要强硬,应该退让的时候就应该退让,更难解的是,杨锐的存在等于在颠覆了议会政治的逻辑,不是政治家在给国民背黑锅,而是国民在给政治家背黑锅,那些明明可以退一步的事情,却为了所谓的气节和尊严。死拉着国民打到底,这有意义吗?谢缵泰觉得这毫无意义,特别是在立国之初就更无意义。

谢缵泰心事重重的时候。杨锐则整理心情去京师大学堂,上个月他吩咐李子龙安排和留学生座谈,李子龙谨记安排了,但因为留学生太多,现在只能把会谈的地方安排在了京师大学堂,大学堂的校址包括嘉公主府,那里有一个大殿能勉强坐下几百人。京师大学堂说是说在马省庙街,但杨锐对北京的各种街道胡同依然无印象,只当李子龙说你是在紫禁城后面煤山东侧后。他才明白那是在哪里。

后世即使去了北京,杨锐也不曾去过北大。他对这一次去中国的最高学府并无丝毫欢喜。马车上面,和谢缵泰一样。他也在路上想着东北的战事,确实应该尽早结束战争,不然军费耗费不说,就是国内的工业建设都会被之影响,可问题是他不能退,他一退那就要下台,而他一旦下台,那中国很有可能回到民国的旧状,他绝不容许这件事情发生。

“总理,到学校了。”旁边李子龙轻轻说道,杨锐之前是有吩咐的,到了大学门口就要下车。

“哦,就到了吗?”杨锐有些失神,打开帘子看了外面一眼,才确定道,“真是到了。我们下车吧,卫队就不要进去了。”

“总理!”李子龙跟杨锐日久,到也明白他的习惯,那就是异常重视大学,卫队不进去,是因为枪不能进去。不过北京初定不久,学校里面是不是安全,这就很难说了。

“怕什么!卫队不进去,又不是你们几个人不进去。”杨锐不在意的说道。他自认自己是老天保佑的,要他死不是那么容易。他说完就没理李子龙,径自下了车。

京师大学堂门口,徐华封、蔡元培,还有大学堂的校长柯劭忞已经在等着了。徐蔡两人还好,一身麻衣的柯劭忞却很是别扭,看在他是校长的份上,杨锐没有摆谱,对着他虚虚一礼。

柯劭忞山东胶州人,七十余岁,翰林出身,光绪身亡只让他悲痛不已,但见复兴会在北京并不杀戮,最后还大肆操办光绪的葬礼,他对复兴会的恶感顿减,只是因为已经年老,加上不想事二主,局势稳定之后他遂要求告老,而蔡元培也是翰林出身,为了保证他的生计,想先让他任一年校长,而后再行退休,这样就有理由发他以后的退休金。柯劭忞本不愿,但见了沈家本身穿麻衣只对国会负责,最后倒也是同意了。

这次听闻杨锐要来,他身为校长不得不来,本以为杨锐年少气盛会盛气凌人,不想他在学堂门口就下了车,杨锐虚礼之下他也赶忙回礼,别扭的神情好了些,但还是没有说话。

杨锐明白这帮满清遗老的心事,只对旁边的蔡元培说道,“孑民,这次是给留学生座谈,你学部怎么凑上来了?”

“哈哈,竟成。”蔡元培笑得大声,“留学生也是归学部管理,再说你讲演向来都是极好,大学堂里面的学生听一听有什么不好。”

“你还叫了学堂的学生?”杨锐意外的道,他本以为是座谈会,但现在却又变成了讲演。

“也就是京师大学堂和清华预科的学生,今天天气好,会场就布置在外面了,再多的人都站的下。”蔡元培笑道。年握四千两白银的教育拨款,他笑的当然明媚。

“我今天脾气不好!”杨锐照实说道,“搞不好要骂人的。”

“哈哈。”这次不管是蔡元培。就是徐华封也笑了。杨锐在爱国学社的时候,对学生就格外的好。他要是骂人,两人都是不信。

不想理这两个在自己身后乘凉的人,杨锐欣赏起京师大学堂的风景。没有后世朱红的华丽的大门,没有看门威武的石狮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北方院落,若不是门口的‘京师大学堂’的牌匾,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里就是京师大学堂。这不由让杨锐想起了陈天华猛回头里面说的,‘他且莫讲。京城修一个大学堂,要费三十万银子,政府说费用大了,至今未修……皇太后复修颐和园,数千万两银子都拿出来了……独有这三十万,难道说寻不出?’

杨锐看着寒酸的校门,问向蔡元培道,“这校舍……”

蔡元培明白杨锐的意思,他当初可是被同济大学堂校园的气派给吓着了,当下道。“已经拨款了,但是工程师说这地方大窄,要想建一所综合性的大学。要换地方才行。”

带着些恶搞,杨锐道,“以后北京的大学多呢,干脆建一个大学城吧,地址……地址就放在颐和园,学生老师吃穿用度都放在哪里如此?”

杨锐之说,只让蔡元培吃了一惊,道,“那可是皇帝的地方?”

“皇帝的地方也是国家的地方。颐和园那边山好水好风景好。学生要入城,每个月放假的时候派船便是。”他说完又道。“我只是提建议,不行就不行。这是你的事。”

两人谈话的时候,小小的校园很快就走完了。藏前的空地上,已经搭好一个临时讲演台,台前的空地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学生,而在藏二楼,居然还挂了一个横幅,上面写道:欢迎杨竟成总理莅临京师大学堂云云。这只看的杨锐一阵恶寒,他不知道满清那时候有官员来了是不是这个派头,但他不喜欢这个调调,他对着李子龙道,“找人把横幅给我取下来。”

李子龙应命派去去,蔡元培却不知道杨锐干什么,站立在藏空地上诸多学生鼓掌之余,却不明白为什么杨锐几个不入座,而那些依然留着辫子的满清遗少学生,只想看着这个伪朝总理大臣出洋相。

贴身保镖的速度很快,几分钟不到,横幅便取了下来,杨锐接过之后没有上临时搭建的讲演台,而是径直走到学生们的前面,找了个空地用横幅垫着,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坐了下来。在众人都面面相觑的时候,他则大声说道,“同学们,都坐下吧,都坐下吧。”

杨锐坐下的时候场面比较乱,学生和诸多老师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等王小霖的人把广播移了过来,他的声音才大了起来,“同学们,都坐下吧。都坐下吧。”

他的声音传遍会场,一些学生才按照他的意思坐了下来,不过依然不少的学生还是站着,他们想看这个革命党究竟要干什么,学生如此,老师也是如此,不过蔡元培和徐华封倒是明白杨锐的做法,毫不介意的坐在他身边,一直跟着后面的柯劭忞,见蔡元培坐下他也在人搀扶下坐下,这之后,坐下来的学生老师才占多数。

“今日本是座谈会,所以大家还是座谈吧。大家有什么关心的问题,现在就可以当面问我,我将在这里一一作答,不过时间有限,还是请大家多说一些实际的问题。”杨锐见场面安静了下来,解释道。但或者是学生们没有见过如此的总理,或者不习惯这样的座谈,更或者是不屑于乱党的头目面谈,他话说完却一直没有人提问。

看见这个场面,杨锐只好打破僵局,“还是我先开头吧。今日本来是要和留学生座谈的,你们学成归来,马上就要投身国家的建设上去,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和大家谈一谈。

谈什么呢,我能想到只有两个,一是国家的现状,二是想了解大家的想法。前面一个不需多说,国家很衰弱。我们的财政收入大概只有日本的一半,工业只有它的十分之一,识字率、大学生数量也和日本差得远。只有它的几十之一甚至更少。教育是国家的未来,工业是国家的脊梁。留学的同学要做的是建设我们的工业,发达的工业让将这个国家更加安全,更加富裕,这是政府的想法。大家明白之后,是不是能说说你们的想法?”

杨锐几句话算是热了场,一个学生在他说完之后大声道:“总理大人,现在吏部说要重开科考,是不是真的?”

“是重新开考。不是重开科考。”杨锐答道,“以前的官员大部分是考出来的,科考废了,很多人出人头地的路子被堵死了,出洋留学不便宜,考官费留学也不容易,所以吏部是想重新开考。”

“那究竟要考些什么?”更多人的追问。

读书为当官,即便那些有辫子的学生也竖着耳朵听。不过杨锐却不想多说这个问题,只道,“吏部现在正在征求各界意见。具体考什么,怎么考,将按照最后的意见来办。大家到时候就知道了。”

杨锐把话题断掉,又有诸人问了几个问题,座谈会就彻底冷场了,估摸着会面的时间要到了,他只好不在矜持,开始道,“还有一些时间,我想说说我对大家的期许吧。有很多留学生回来了,这很好。可我很担心你们把洋人的一些缺点也带进来了,这对于国家的将来极为不利。所以我想说说。

就文化论,中国早有的传承已经式微了。现在有的只是骆驼文化。什么叫做骆驼文化?就是隐忍的文化、盲从的文化,他们最信经典,最从圣贤。这种文化是自闭的,因为圣贤从来不能被怀疑,不可被怀疑,因为一旦怀疑那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有悖伦常。

在这个封闭的文化圈子,圣贤话语很是含糊和不确定,从任意一个角度去解释都能形成真理,圣贤用含糊不清的说了许多伦理,划定了许多等级,而后构成了一个次序森严的社会。为了维护这个封闭的圈子,这种文化以注疏见长的,它的特征不在于说出前人没有说过的话上,而是努力重复前人、古人、私人说过的一切。他只在乎已知的东西,从不稀罕未知的东西。

而西方的文化,也用一个动物来形容吧……就叫做狮子文化。狮子的文化以批评理性为基点,有着严格的语法和严密的逻辑,他说的东西从来都是精确的。

这完全和骆驼文化相反,骆驼是含糊不清的,但在范围上却是限死的,这种限死或叫祖制、或叫规矩、或叫伦常,反正是不允许人们有任何的逾越;但狮子文化是精确的,他有年代,公元前、公元后,分的清清楚楚,不象骆驼没有年代,只有王朝,同时它在范围上也是开放的,西洋人还从来就不喜欢说别人说过的东西,只想说前人没有说过的事情,即使要说原有的东西,他其目的也不是重复,而是批判,基于理性的批判。

从洋人来到东方开始,中国的骆驼文化就开始瓦解,这就象拿着坚船利炮的洋人,很轻易就能杀戮我们的国人。诸多同学都学过西学,都有着理性的武器,骆驼文化里所有的规条都很容易被批评,被杀死。我正是担心你们手中的武器,杀死骆驼没事,它的大限已到,但千万不要把骆驼身上的东西全部抛弃,因为原有的传承也在里面。

正如我之前所说,西方的文化是脑的文化,它的根本在于思考,而东方的文化是心的文化,它的根源在于感悟。从商周开始,这种感悟就被人故意的扭曲成道德伦理,但即使扭曲,他也有微弱的传承,这种传承,或者说这种心的感悟,不是固化的,不是道德的,而是有感而发,是触景生情,是对生命本真的呼应。

在对文化的划分里,有些可以叫做‘可爱不可信’,有些可以叫做‘可信不可爱’,我们的文化是可爱的,是人性的,但是很多时候它不可信,因为它只能悟,无法证明;而西方的文化是可信的,是理性的,但它从来就不可爱,因为它追求的是物的真理,而不是对人的关怀。

如果一个信奉理性至上的人来到这个满是骆驼的国家,那么在批评原有的圣贤之后,原有盲从的习惯会让民众将这些批判家奉为新的圣贤,子云诗云变成科学宗师,伦常规矩换身为理性崇拜,这将是我们的悲哀,这就是我的担心……”

杨锐在京师大学堂对着诸多学生说着自己的担心,而不是鼓励大家建设国家,只让蔡元培很是惊诧,在回去的路上,他明问杨锐为何会说这个,杨锐却是疲倦的摇头。他对于国势的感悟就在于此,在一国之长的位置上,他不但能感受哪一寸国体受到威信,哪一个市场被洋人占领,甚至也能感受到儒家文化在不断的瓦解,在被西方文化颠覆。这些都是危险的,尤其是后者,即便在百年之后,沉沦依然在继续。

杨锐不明所以的讲话,有了不明所以的结果,其他人不明白,但话语传到礼部的时候,章太炎笑摇着扇子这对邓实笑道,“看来竟成把我们要说的说完了,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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