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下人回报说海兰珠要生了,就忙带了宫女们向关雎宫走去。
淑妃到关雎宫之后,才发现海兰珠已经被送进了产房,而满院子的女人中,除了玉儿和哲哲,后宫所有的后妃都在这里了,就连刚满禁足期的庶妃乌拉纳拉氏都来了。淑妃环顾四周,各后妃无论心里怎么想,总之都是一副期待,担心的神情。淑妃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独特,于是,也学着众人,做出一副担心的表情,眼观鼻鼻观耳地站在一边。刚站定,就听到外面通报:“皇上到,皇后娘娘到,庄妃娘娘到。”院子里的女人们听了,赶紧跪下行礼请安。皇太极一跨进院子,顾不得请安的女人们,径直走向同样站在外面的关雎宫的宫女们,揪住她们就问:“兰儿怎么样了?外面为什么连一个太医都没有,赶紧去请太医,还愣着干什么?”宫女们平时本就很少接触到,此刻被这么一吼,就更是不知所措了起来,而跪在下面的宫妃们,集体被皇太极无视,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倒是哲哲看着众妃尴尬地跪着,赶紧开口道:“快起来吧,皇上这是太关心宸妃了,所以才忘了叫你们起。本来皇上是在我那边说点事情,这不,一听宸妃要临盆了,马上就赶了过来,你们都是皇上的后妃,要理解皇上,可不要因此而不高兴啊。”哲哲本来可以不用说这些话的,可是这次不比玉儿流产那次,那次是众妃做错了事,心里害怕,这次她们可是什么也没做就被皇太极无视掉了,心里能不气吗,只是哲哲这么一说,她们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客套了起来,但心里还是把这笔帐算在了海兰珠头上。
玉儿见众妃起来,就上前向众妃中比自己微肥高的贵妃和淑妃见了礼,有抬手让给自己见礼的众庶妃起来,这才悄悄向皇太极的贴身内侍打了个眼色,让他去叫太医,自己则走到皇太极身侧,悄声道:“皇上,您快别生气了,她们也只是心里太着急了,所以才忘了叫太医,这满院子的姐姐妹妹都是真心关心姐姐的,皇上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所以您得先冷静下来。”皇太极听到玉儿在自己身边,细声软气的说着安慰自己的话,心里一阵温柔,面上却是冷着,嘴里“哼”了一句,松开了抓着的宫女,自己在院子里跺起了步。院子里站着的女人们听了玉儿的话,又见玉儿被皇太极冷落,心里对玉儿的嫉妒一下子减少了很多,甚至有些同情起来,只有因玉儿失了妃位的乌拉纳拉氏很不屑地冷哼一声。而一直站在一边的淑妃,除了看玉儿的眼神越发深邃之外,再无任何表示。哲哲看着玉儿的表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满意玉儿
现在的做法。
在皇太极焦急的踱步和海兰珠的喊痛声中,内侍请来了太医院中医术最好的院正,皇太极冷着脸,看也不看院子里的众人,一双眼睛只注视着产房的房门,太医知道在海兰珠没有危险之前,自己是不能进去的。所以也就等在了一边。
海兰珠在察哈尔蒙古时已产过一子,只是因为体弱而未曾养活,仅两个月时就夭折了。虽是如此,可是此时经历第二次生产的海兰珠还是很顺利地产下一子。皇太极抱着产婆送到自己怀里的和自己很像的儿子,心里这次是真的喜欢,只是海兰珠在怀孕期间被众妃暗害,虽然最后都被其一一化解,可是难免被那些阴损地招数损伤到,所以生下来的儿子看起来怯弱异常。
皇太极抱着皇八子看了一会儿,就将他递给了接生嬷嬷带下去照顾,自己则举步向海兰珠休息的房间走去。众妃站在外面看皇太极丝毫没有想要理她们的意思,不禁有些尴尬,心里对海兰珠的嫉恨再一次上升。哲哲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等她们被晾得差不多了,看了看玉儿因站得时间长而略显苍白的脸色,这才开口道:“好了,诸位妹妹们,你们就先回去吧,皇上这会担心宸妃,咱们就不要再惹他烦心了。”说完就率先领着玉儿离开了。众妃见皇后都离开了,无法,也都跟着离开了。
皇太极在海兰珠的床前安慰了她几句,就离开了,临走之前,他示意一直站在一边的太医跟他离开。
书房里,皇太极送走太医,思考着太医刚才的话,再想想刚才抱过的儿子,或许自己不该那么偏心,为了保护玉儿,而让自己的这个儿子置身于危险之中。
皇太极在听到玉儿回报皇八子的身体之后,就后悔自己之前将海兰珠至于风口浪尖的做法,于是开始真心的对海兰珠好,一边也很用心的保护着玉儿。
后宫女人们见海兰珠生出了儿子,又得皇太极的宠,心里愈发嫉妒,又见皇太极又开始对玉儿宠爱了,于是选择了对玉儿动手,皇太极上完朝,收到一封封后妃对玉儿用手段的密报,一阵烦心,待看到最后一封的时候,他的脸色蓦然一变,将手里的纸一把摔在地上,吩咐道:“传旨下去,宸妃育嗣有功,朕心甚慰,特大赦天下,以示庆祝。”内侍跪着听完皇太极的话,心里虽是疑问,却是什么都不敢问,只下去颁旨。
皇太极看着内侍脚步匆忙的离开,心里最后的一分不舍也散去了:“海兰珠,朕还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心,本来朕想看在这个活不过白天
的儿子份儿上对你们母子好点,可是既然你们不想要,朕又何必硬塞。朕可怜的儿子,你若是要怪,就怪你那可恨的额娘吧。”皇太极眼里,一抹狠厉,一闪而过。
第二天,皇太极的旨意就传遍了整个宫里和民间,着使得后妃们更是嫉妒地眼红,她们有手段使不到海兰珠的身上,就又想着向玉儿出手。只是让她们想不到的是,玉儿周围的保护,又一次加强,不光有来自皇太极的,还有几个她们不知道的势力在保护玉儿,这使得她们的手段只能失败。、
皇太极接下来的日子对海兰珠更加地好了起来,甚至在皇八子满月的时候,隐隐透露出了要让此子继承大统的意思,这更是让后宫的女人们嗅到了重重的危机感,于是她们在对付玉儿失败之后,又一次将手段对准了海兰珠。
海兰珠的儿子本就身子娇弱,再加上皇太极对他的嘉奖与期望太多,以致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差错了,皇太极看着天天与药为伴的儿子,不禁有些心疼,可是想到太医话和玉儿肚子里的孩子,他又只得狠下心来。
终于,崇德三年正月,这个孩子再也经受不起任何地折腾,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不到半年之后,就离开了,此时的海兰珠也刚刚被太医告知因有孕期间食用过对子嗣有碍的东西,今生恐怕不能有孕。海兰珠遇此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而皇太极倒是不顾忌海兰珠怎样,只是幼子早逝,看着儿子瘦弱的遗体,心内一阵内疚,暗自下决心,十年之内不立储。而哲哲则一返常态,不但没有去关雎宫内帮着主事,反倒在小佛堂诵起了经。
桑兰和雪晴等对于哲哲有这样的反应自是明白是为什么,看着哲哲在佛堂连着一跪就是好几天,不禁有点着急,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桑兰走过去轻声道:“福晋,您已经跪了好几天了,再跪下去您的身体就受不了了。”桑兰看哲哲丝毫不为自己的话所动,继续劝道,“您这也是为了科尔沁着想,小阿哥泉下有知,定是不会怪你的。再说了,庄妃娘娘也快要生了,到时候还要靠您挡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们呢,您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要为庄妃娘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听了桑兰的话,这种总算是有了点反应:“唉,那总算是条生命啊,我这么做也就是求一个安心,至于玉儿那边,你派人盯着点,已有消息,就立刻来回报。”哲哲刚吩咐完,就听那边有人来回报,哲哲让那人进来,一看是永福宫的,还没来得及问,就见那人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我家主子怕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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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