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的十四在征剿策旺阿拉布坦时, 战功显赫,康熙为赞扬其功绩,特命宗人府勒碑纪念。九阿哥胤禟则更加热心的为胤禵试制军备, 在经济上给予了他各种各样的援助, 一心希望十四能够顺利夺嫡。这时的满朝文武几乎都把十四看成了克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却忽略了四阿哥胤禛越来越受康熙器重的事实。康熙五十九年, 康熙诏抚远大将军明年回京, 面授方略。胤禟、十阿哥等为此欢喜不已,都认为胤祯此时回京必被封为太子无疑。
晚霞蒙蒙,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金色的阳光透过细密云层的缝隙, 悠闲地洒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习习和风至,过条不自鸣。暗通青律起, 远傍白苹生。微风和众草, 大叶长圆阴。晴露珠共合, 夕阳花映深。寂寂曙风生,迟迟散野轻。
坐在回京的马车上, 我的心情尚不能平静。叫欢儿去车外唤了十四进来,我伸手扶他坐在我身侧,有些嗔怪地说:“伤好了么,就逞能骑马?”
十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靠在我怀里, 鼻子像琪琪一样, 在我身上嗅来嗅去, 样子分外可爱。我玩着他的辫子, 也不开口说话, 却是十分幸福。
在策旺阿拉布坦,十四当机立断, 背水一战,最终大获全胜,自己却落了重伤,几近动弹不得,因此我们才拖拖拉拉的康熙六十年才踏上回京的路。十四于康熙六十年在众人的期待中姗姗而来,但最先进京入觐的却是四川总督年羹尧。对于这位在讨伐策妄阿拉布坦的战争中,保障清军后勤供给的功臣,康熙御赐弓矢,并升其为川陕总督,使他成为西陲要员的同时也变成了牵制胤祯军队的重要棋子。
“青烟缭绕,香头一点如豆。倏忽入梦,倏忽顿悟。夜深星动,好似佳人倩影。浪吞雾,终不复。”十四看着我,笑吟吟地道。
我轻点他的额头,不由笑道:“说些什么呢!”
十四翻身揽住我的腰,轻声偷笑着,眉眼间尽是安适与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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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后,十四自然是先进了宫。我则回府休息,动作很是谨慎小心,毕竟外人还不知道我也跟去了西宁。
云澈温和地看着我,说着恭贺我回来云云的话,我无心应对,径自回了屋去。好好睡了一觉,又去看了几个孩子。再回府的时候,总管太监李公公突然来找我,说是四爷府的湘儿求见。我冷笑,该来的还是要来。
湘儿给我福身后,恭敬有礼地说:“福晋请放心,奴婢今日来只是代表王爷来问候福晋。”
我喝了口茶,淡淡道:“他有那么好心?”
湘儿眼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情愫,“王爷的心意,希望福晋明白。”
我自知不是一个感情迟钝的人,颔首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诉你家王爷,我已经累了,只想和十四好好地过日子,别的都不再想了!”
湘儿走后,刘主管德福又来找我。我奇怪地传了他进来,才知道原来是康熙召我入宫!
紫禁城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黄瓦盖顶,金碧辉煌。
我战战兢兢地入了紫禁城,不免地有几分担心。康熙无缘无故的在这个节骨眼找我干吗?他老人家应该没几年寿命了吧?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乾清宫,宫人通传后,我进去一看,不免又多了几分担心,十四不在!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我福身小心地道。
只听康熙慈祥地笑了笑,略有些疲惫地道:“梦儿快起来吧。赐坐。”
“谢皇阿玛。”我坐下,沉默不语。
“多亏你这些日子照顾十四了。”我心一沉,原来他知道我也随军去了西宁。是啊,这么聪明的千古一帝,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呢?只是不知道我和四阿哥的事他是否也知晓?我却也不敢冒昧地去问他,毕竟这么多年的古代生活早已让我明白,穿越不是言情小说,也不是三流肥皂剧,一步走错就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康熙叹了口气,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朕自知大限将至,可心中确实还有些事放不下。十四和你都是朕的好孩子,朕最疼爱的孩子,朕希望以后的日子,你能代朕照顾好十四,毕竟他还年轻。”
我有些伤感,又有些释然。这话的意思就是,康熙不会把皇位传给十四,因为十四是他最爱的孩子!这时的康熙就只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为孩子担忧未来的父亲而已!
退出乾清宫,远远地就看见了四阿哥。我立即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