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个汉子,我倒是没有交流过,没有打听过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那个全哥因为输了牌,所以正在愁苦着该表演什么节目,但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节目了,就讲了一个自己亲身经历的灵异故事,讲得神乎其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事情的演变就从灵异故事而变成聊家常,聊老婆,聊孩子,几乎无所不聊。
全哥聊了一会儿,就悻悻退了出来,坐在我床边,问我之前被叫出去干嘛了,我说太在意,老实的说是有人来看我,他说是家长吧,我说不是,是朋友。
他哦了一声,又问我要拘留几天,我说不知道。
全哥有些惊讶,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但见我神情不像作假的样子才张口说他本来估摸着我应该只会待一两天就可以走,他还想着让帮个忙呢,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我一愣,忙问什么事,全哥说他家孩子还过几天就要生日了,他本来答应过要帮孩子买个蛋糕的,但是现在做不到了,所以想托人帮忙买一个。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口问了一句他孩子哪天生日,全哥说四天后。
话题聊到这里全哥就被叫走了,我没答应,也没拒绝他的请求。
事实上,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拘留,并且会被拘留几天,总之,到了现在,警察都没给我一个说法,只是把我晾在一边,渐渐磨着我的耐心。
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我也是够憋屈的,但今时今日我所收到的屈辱,我都会加倍记得,直至深入骨髓也不会忘却。
中午的时候,那个看门的警察告诉我又有人来看我了,我并不想见人,就让他回绝了,没过一会儿,那个警察就端来一个饭盒给我。
里面的菜都是我喜欢的吃的,一打卡饭盒,芳香就四溢,直冲我的鼻子而来,看菜的样子估摸着也是亲手做的。
我突然有些后悔了,便问那个警察送东西的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吗?他说是的。
我顿了顿,没有再问,端着饭盒就回到了床上。
那些汉子也是吃过午饭的,但警察局里的伙食不好,一菜一汤,菜是不见丝毫肉,汤淡得就好似在喝白开水。
闻见我的饭香,几乎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吃了几口,最后实在抵不住那些炽热的目光,就分给那四人吃了一些。
距离就此拉近了些许,从刚开始的不谈话也变得能交流了,估计也是看着我小,那些汉子都还挺照顾我的,像个长辈。
有一个汉子长得五大三粗的,浓眉大眼,我叫他鹏叔,他吧唧吧唧着嘴说要是能辣点就更好吃了。
我没说我不爱吃辣,只想着菜很和我的胃口,估计是送来的人是王娜无疑了。
我有遗憾,错过了和王娜的相见,但又不是太伤心,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因为我正好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吃过午饭,
我们就迎来了下午的时光,说真的,被关在一间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做什么都很无聊。
因为昨晚睡得很不踏实,所以一吃过饭,我就犯困,最后,实在抵不住疲倦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头顶的光线都弱了许多,我猜测着这时候应该也到了黄昏吧。
这是我被拘留以来,第一次思考往后的路,在这样的年代里,若是有了案底,对以后的人生影响是很大的。
几乎连三岁小儿都会看不起你,更别说那些大人了。
说白了,这个社会是带着有色眼镜的,只认钱不认人,我开始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颓废下去,我该想办法维护自己的人权。
正当我这样想时,那个看门的警察就叫我出去,这次并不是谁来看我,而是处理我“恶意伤人”的事情。
到了警察办公的地方,昨天那个警察叔叔已经在等着我了,那个黄毛男生就坐在不远处,翘起着二郎腿,口里还嚼着口香糖。
我记得昨天看见他时,他还只包扎了半个头,现在却包扎得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来,并且手臂打上了石膏,吊在脖子上。
说不气愤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是这会儿明白自己的处境,恐怕我现在就忍不住上去将他揍成残废。
我自己下的手,我定是能把握尺度,况且,以昨天那样的力道,是不可能造成这样的后果的,所以黄毛八成是装的。
这一刻里,所有的怒火都忽的燃烧到了顶点,但我只能狠狠的干瞪着那黄毛。
那警察叔叔见我来,就挑眉看了我一眼,神情比昨天多了一丝不屑,随后他咳了一声,宣布道:“杨思文,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所说的那些皆不属实,依照受害人对法院的起诉,我处派出所将对你进行拘留X日,并对受害者进行三千元民事赔偿。”
此话一出,我的脑子如同闪过一道惊天霹雳般,只是霎时间的光景,我所有的思维都变得混乱,饶是我做足了准备,也都在此刻被击得溃不成军。
我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大着眼表达着我的不可思议。
那警察叔叔丝毫不理会我的反应,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我没有听进去,直到他问我还有没有要说的时,我才反应过来。
我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突的咆哮着:“我不服,你们这是包庇,是袒护!明明是他涉嫌qiangjian,我只是救人有何错?”
说着,我怒指着黄毛男生的方向想要起身,但还没站起来就被站在我身后的警察按住了,我挣扎着,却躲不开他们的钳制。
“安静!”
蓦地,坐在我对面的警察叔叔发出一声爆喝,并拍桌而起,说道:“请你注意你的用词,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家!”
我一顿,正要反驳,就见桌面上的座机响了起来,那个警察叔叔瞪了我一眼,就接了电话。
刚说了几句,那个警察叔叔的脸顿时就黑了,他看
了看我,就朝站在我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示意让人他把我带走。
我一见,立即就激动了,再也坐不住的说着我要向法院提起诉讼,话堪堪说完我就被人捂住了嘴。
后来,我被拖着关进了拘留室,我一阵恼火,想也没想就对着关上的门踹了几脚,我的失态不例外的惹得其他人对我纷纷注目。
我没理会,也不解释,就在拘留室里来回踱着步,全哥本来想问我情况的,但看我脸色不好也就没有问。
我怒极了,心中思考了一个又一个对策,都是只有在受到威胁时,人才会爆发,我现在就是如此。
后来,我在极度的愤怒中度过了两个小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的同时就有警察来开门,只是这次开门的警察看起来好陌生。
“谁是杨思文?”
仔细看了一会儿,我才发现这个开门的警察不是之前看门的那个,他明显看起来器宇轩昂许多。
我蹙着眉,说我就是,那警察撇了我一眼,眼里不带有丝毫的感情,“你可以走了。”
我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我不用拘留了?”
“你要是想的话,大可以在这里待着。”那警察明显有些不耐烦,笔直的站在门口向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话一出,不光是我惊讶了,就连拘留室里的其他人都很惊讶,全哥反应得最快,连忙催促着要我快点出去。
我有些傻眼了,为这转变得太快的剧情而不知所措着,快要出门的时候,我要那警察稍等一下,然后便问了全哥家里的地址。
全哥有些狐疑,但还是告诉了我,得知地址后,我悄悄的对他说,我答应你之前的请求。
全哥明显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想说感谢的话但又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近他只是一个劲的拉着我的手。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此同时,那个叫鹏叔的汉子叫我过去,说他有话要跟我说。
我有些困顿,那汉子见此立即朝我走来,附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吃惊,连忙答谢。
鹏叔笑得很憨,我头一次觉得他原来长得还挺和蔼可亲的,他说:“不必,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也只是想换得心安。”
我知道他这是在感谢我今天中午的饭,但我还是浓重的道了谢,然后我就被催促出了拘留室。
经过警察的集体办公室时,我偷眼瞄了一下,发现里面的警察都站成一排,那些之前看见过的警察都在,但唯独没有那个审问我的警察叔叔。
站成一排的警察们面上都一致的有些惊慌,神色都很不安,并且在这些人前面有一个发福的中年人在那里踱着步,他的眼里带着审视,目光严厉得不符合他周身的气质。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话,看人不能看外表。
这样一想,我难免都停留了一会儿,而这一停留正巧被那个发福的中年人看个正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