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管我的反应,继续介绍道:“二师兄文丑,也早已下山自立门户了;三师兄孟眴,是为师的次子,江湖人称“白面郞君”,现在替为师管理门内事物,四师兄周仓今年刚刚弱冠之年,就在你三师兄那儿历练,他们俩平日就住在飞云山脚下的清流镇。山上只有你五师兄孟瑾枫和三位师侄,你五师兄今年也有15岁了,他是为师的亲外甥,他娘就是前任的素问剑的传人,可惜……”说到这儿师傅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你那三个师侄倒是跟你年纪相仿,大师侄和二师侄是你大师兄的儿子,叫孟冬青、孟柳青。今年分别是10岁,8岁,三师侄跟你同年今年7岁是你三师兄的儿子,叫孟乐进;唉,到时为师那三个宝贝孙子,看见老夫给他们带了个比他们还小的师姑回来,非跳起来不可。”
“师傅,听了半天我们飞云派怎么没有女弟子啊!”
“飞云派的武功不适合女子练习,而唯一适合的素天功又有祖训限制着,所以飞云派从不收女弟子。妙儿,你可是我飞云派开山一来头一个外姓的女弟子!你可要替为师争气啊!”师傅难得正经地答道。
我忙点头:“师傅,弟子会努力的!”
从我来到古代,从没坐过这么久的马车,这马车外边看看挺好看,母后怕我路上颠簸,也特地为我垫了厚厚的褥子,可坐了时间长还是浑身不舒服,行了几日,就在我快要抓狂时,我们总算是到了飞云山脚下的清流镇。
飞云派在清流镇有镖局、杂货铺,当晚我们就住在了三师兄的府邸,三师兄不愧是“白面郎君”,肤色白净、狭长的凤目向上挑起,整个人看上去清秀俊逸。三师嫂管嘉一看就是江湖中的女子,整个人看上去飒爽英姿,毫无小女儿的扭捏态;四师兄长得地阁方圆、就像个习武的男儿;他们听完师傅对我的一番介绍后,三师兄和四师兄、三师嫂对视一眼,三师兄嘴角一勾:“父亲大人找了这么个小丫头当徒儿,就不怕上了飞云山被那三个小猴子给撕了?”
师傅一瞪眼:“那能怪为父吗?先是你娘生不出个女儿也就罢了,现在你跟你大哥俩个人也生不出一个孙女来,难不成要让我们飞云派的素天功在我这一代断了传人!”
三师兄笑着举起手来:“好!好!是儿子们的不是!”
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融洽模样,我就想到了父皇,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见我落泪,师傅慌了神,忙抱起我粗手粗脚地为我拭泪:“丫头,怎么哭了?”然后瞪了三师兄一眼:“都是你,你小师妹一定以为你们不欢迎她呢!丫头不哭,你三师兄平日跟为师开惯玩笑,其实他没别的意思!”
“小师妹,快别哭了,相公是跟公公开玩笑呢!”管嘉忙打着圆场。
孟眴只是呆呆地坐在一旁,他不敢置信地瞪着父亲,看着父亲心疼地把那个粉嘟嘟的小丫头抱在怀里低声软语哄着的样子,这样温柔的父亲还真是从没见过呢!直到他娘子轻轻捅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忙说:“是啊,小师妹。我们怎么会不欢迎你呢。”
我边抹着眼泪边道:“妙儿没事,妙儿只是看见师傅和师兄父慈子孝的样子,想到了自己的父……父亲。妙儿好羡慕,妙儿想到自己子欲养而亲不待……唔……就忍不住……”
师傅长叹了一口气,把我往怀里再搂了搂。
四师兄闻言有些动容:“怪不得师傅这么喜欢小师妹,还真是出口成章呢,子欲养而亲不待!说得真好!”
三师兄走过来轻拍我的背:“从今往后,飞云山就是妙儿的家,妙儿就把师傅当作你父亲吧!”
这番话一出,孟眴还是觉得别扭,心想:明明是可以当自己女儿年纪的小娃娃,愣是跟自己平辈了。可看父亲对她那怜惜的样子,看来是极喜欢这娃娃,赶明儿要让上山去警告那几个猴崽子,可不许欺负人家女娃儿。
第二天一早,三师兄就陪我们一起上飞云山。因在山里马车不能行走,我们必须步行上山,师傅自己运轻功飞快地上了山顶,让三师兄陪我们慢慢走。
此时正值初春,虽然严寒尚未退尽,可是春风已经传遍了整个森林,泥土被涂上了黄绿色的染料,小溪开始鸣唱,山脚下花香鸟语弥漫在大自然中,草丛中、丛林中偶有几朵艳丽的鲜花,那美丽妖娆的身姿在风中散发这无限的诱`惑,使蜂蝶飞舞其中。慢慢的往上走,源头的冰河刚刚解冻,未融化的冰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犹如白玉一般;天上一群群排着人字的大雁,朝北方缓缓飞去;歇脚于此的候鸟,大声地鸣叫着,更增添了春季的热闹及美妙。
“好一派美景!”我忍不住感慨道。
三师兄笑了:“每个初来飞云山的人都这么说,见久了也就不觉得了。”
我笑着点头:“人往往是这样,对轻易拥有的东西就会满不在乎。”
三师兄诧异地望着我,摇头道:“明明是个身量不足的小娃娃,偏偏要说大人话!”
我心里暗道:我本不是小娃娃!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飞云派的本部,飞云派的房舍就掩映在飞云上的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