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司马娇和熙凉侯夫妻时, 一直听闻他们伉俪情深,即使司马娇一连为熙凉侯诞下四女,膝下无子, 熙凉侯仍不肯纳妾。谁知他们才到殷考不久, 熙凉侯就跟母妃身边的玉儿眉来眼去, 勾搭成奸。什么一往情深原来都是骗人的鬼话, 只怕熙凉侯是碍于司马娇这个悍妻不敢纳妾才是真的, 就像司马祺一直碍于我的强悍,不敢纳妾一样!男人哪有不偷腥的!能做到有色心没色胆已经算是极品了!
碍于司马家的势力,熙凉侯跟玉儿在一起时, 一直小心翼翼,恐怕连司马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会知道他们的事, 纯属巧合, 熙凉侯跟玉儿幽会,为了避开司马家的耳目, 每次去的都是殷考城郊的裕谦客栈,而这个客栈恰巧是我跟孙啸霄名下的产业。
我猜熙凉侯本是想来个先斩后奏,想等玉儿怀孕既成事实后再跟司马娇摊牌。我也不想管他们之间的事,所以一直没跟司马祺说。司马娇今天这一番话要是搁在平日,看在司马祺的面上我说几句场面上的话也就过去了, 绝不会生那么大的气, 可惜今儿个我本就对司马家一肚子的火, 她再来招惹我, 正好当了司马家的替罪羊!
回到紫苑, 齐洁跟雯娘正在打包行李,孙啸霄和王韦卓、端木清在等我, 我吩咐道:“洁姐姐,别忘了把泷儿的东西也打包好。雯娘,你准备一下,后天一早跟我们一起出发!”
不去理会王韦卓他们的讶异,我继续吩咐道:“王叔叔,后天去飞云山的事有一个小变化,经过昨晚的事我不会把泷儿交给蕲王妃带,我会带他一起去!你多安排些人一路保护!对了,就派守在紫苑外的那些人吧!”
“是!”王韦卓应道。
端木清低声道:“属下另有事相商,请公主移步内殿!”
将泷儿交给雯娘,我跟王韦卓他们一起到内室,王韦卓对守候的侍卫吩咐道:“小心守候,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
大家坐稳后,端木清急急地问:“听说昨夜驸马答应另娶平妻了,公主预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不动声色地反问。
王韦卓淡淡地笑:“依公主的性子,属下们不信公主会允许驸马另娶平妻!”
“这你们就猜错了!我答应了!”我轻描淡写地回到。
“什么?”王韦卓、端木清睁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我。
我苦笑一声,幽幽道:“很奇怪是吗?他连娶平妻的人选都早选好了,你们以为我不答应,他就会不娶?既然不能阻止,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这样以后想起我他起码还有一份牵挂!”
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啸霄眼神一闪,直言不讳地说道:“公主准备乘这次去飞云山离开蕲世子吗?我们能想到,蕲世子应该也能猜到,只怕他没那么容易放你们母子走!”
我摇头:“谁说我准备这次就离开蕲世子啦?现在还不到离开的时候!”
王韦卓追问道:“那公主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属下们也好有个准备!”
端木清不耐地嚷道:“管他到没到时候,我们把天翼教教众拉走就是了!看他司马祺还怎么打天下!”
我一脸正色地望着端木清和王韦卓:“助司马家夺得天下这是父皇的遗命,端木叔叔,王叔叔,紫柔有个不情之情,不管紫柔在不在司马祺的身边,都请两位叔叔答应紫柔,带领天翼教教众助司马祺打下天下,夺得天下后,两位叔叔和教众们是去是留,紫柔绝不强求!”
王韦卓沉默不语,端木清一脸的不甘心,孙啸霄突然给端木清和王韦卓跪下:“端木兄,王兄,本侯求你们答应公主的请求,助司马家一臂之力,已达成先皇的遗愿!至于公主和小主子本侯会保护他们的。”
端木清、王韦卓动容地扶起孙啸霄:“侯爷快快请起,在下答应就是了!”
司马祺回来已经是晚膳时分,我正在喂泷儿吃蛋羹,我知道我离开惠苑后,司马娇大哭大闹,整个惠苑鸡犬不宁,说到底这事是我惹出来的,司马祺自然要在那儿替我搽屁股、向父王母妃赔不是!
一进门他并不朝我看,也不跟我打招呼,伸手逗弄端坐在我设计的宝宝椅上的泷儿,经他这一逗弄泷儿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我面无表情地说道:“吃东西时别逗他,会噎到!”
他没再逗泷儿,坐在我们身旁也不说话,我猜他是为了司马娇的事在生气,也不理他,继续给泷儿喂食。当我将最后一口蛋羹喂完,他让雯娘带泷儿下去,关上房门转身定定地望着我:“母妃已经将玉儿许配给熙凉侯为平妻!柔儿,这么大事你为何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我冷笑道:“蕲世子这是在替司马县主抱不平吗?可惜该说不该说本宫都说了,蕲世子预备把本宫怎么样?还是蕲世子根本就在借题发挥,恼本宫自作主张拒绝蕲世子纳南宫妙蕊为侧室的事?司马祺,不是本宫说你,你也忒心急了些吧,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好歹你总得先娶了钟阮文这个平妻,再纳妾吧!哪有这儿平妻还没娶进门,那儿就忙着纳妾的道理?”
他的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我,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他,就在我以为他要发火时,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恨声道:“你……你故意歪曲我的意思是不是?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把姐夫和玉儿的事先告诉我,而不该给大姐下套。你知不知道猛听说这事,大姐整个人都崩溃了,这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就算大姐出言不逊,你也不该这么报复她啊!”
“原来你也知道丈夫另娶对一个女人的打击啊!那么我呢?你这么对我时,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大姐是人,我就不是人啦!”说着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见我流泪,他忙搂住我软语哄道:“不哭,不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反正比力气比武功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认命地偎着他的怀里,嘴上却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蕲世子处处以大局为重,何错之有!倒是本宫无理取闹了!还是请蕲世子明示,到底预备把本宫怎么样?免得本宫患得患失的睡不着觉!”
他将我搂的更紧,不怒反笑了起来,轻声道:“直到此刻我才相信柔儿是爱我的!昨晚那个不吵不闹的柔儿还真的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预备不要我了呢!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再说这事也是姐姐有错在先,我没怪你,只是想到你有事不告诉我,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我在心里冷笑:原来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啊!故作惊讶地反问:“你居然一直不知道?我以为你早知道了!你们司马家的耳目遍布天下,我怎么会想到这种事你会不知道,想来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不告诉我,我又何必问你呢!”
他没说话眼睛低垂着辨不出情绪,我四两拨千金地解释道:“他们的事,我是一次偶然撞见他们的好事后才知道的!”
司马祺淡淡地撇我一眼,没接这个话茬,再瞥向一旁我整理好的行李,我抢先说道:“哦!对了,我要跟你商量件事,经过昨天的事,我实在不放心把泷儿一个人放在蕲王府,这次我准备带泷儿一起去飞云山!本来今天我要跟母妃说这事的,结果……嗯,就没说成!”
他探究地望进我的眼底,我一脸无辜地回望他,半晌他才点头:“好,我会跟母妃去说,你多带些人去!”
“嗯!”我乖巧地应着。
“我看看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起身貌似随意地说道。
任他在那东翻西翻的,我淡淡地笑答:“应该都妥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就是我跟泷儿的一些换洗衣裳,其他的就不带了,反正也没几天就回来了,真缺什么这一路上都有自家的产业,去自家店里拿就是啦!”
不知是我的话让他满意还是看见我的行李让他放心,他赞赏地点头:“对!还是少带着东西好!”
我柔声说:“你呢,要我替你准备吗?”
“不用了,唐原已经准备好了!来,陪我吃些东西!”他走过来拉我。
我娇笑:“怎么父王母妃这么抠门啊,都到了用膳时间连膳食都不给你用?”
他笑着白我一眼:“还说,还不是因为你嘛!”
他牵着我的手来到饭厅,我诧异地发现今日桌上居然摆着两个酒杯:“有客人来?”
“来,陪为夫喝点!”他替我斟上酒,柔情似水地凝着我。
我笑嗔他一眼:“人家还在哺乳呢,怎么能饮酒?”
他孩子气地撅嘴:“今天别喂泷儿就是了!我不管,反正今天我一定要柔儿陪我喝酒!你不喝我就灌你,而且是用我自己的方法灌你喔。”说到最后他暧昧地笑着。
知道今晚拒绝不了他,再想想我们剩下的屈指可数的相处日子,我风情万种地笑着坐到他的腿上,媚声道:“祺哥哥是想喝花酒?那就来吧!”说着含着一口酒,低头朝他口中哺去。
他紧紧地抱着我,配合地咽下,一双手不老实地在我衣襟内探索着,我一边口对口地喂他,一边撕扯着他的衣袍,不一会儿我们就坦诚相见了,虽然是初春,天气还凉,不过室内生着炭炉,加上他火热的身体紧贴着我,倒也不觉得冷。
短短的一顿膳食,我们从天色朦胧一直吃到天色乌黑,第二天司马祺以我身体不适为由不让泷儿进内室,又霸了我一天。我们疯狂地纠缠在一起,就像永远没有明天一样!看他像新婚初识人事时那样痴缠我,我大致了解他内心的不安,虽然他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可凭他的聪明劲,自然能猜到我的心思。他是想用他的柔情感化我呢,我伤感地发现,不管我们的身体多么的契合,可心却愈离愈远了,想到这儿我更加娇媚地在他身下律动着,意乱情迷中他低吼:“柔儿,我不能没有你!答应我,别离开我!”
承受着他的猛烈攻击我呢喃:“祺,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在心里低语:正因为爱你,所以要离开你。感情是如此直接和残酷。容不下任何迂回曲折的温暖。带着温暖的心情离开,要比苍白的真相要好,纯粹的东西死的太快了。我有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不想也不会为你把这一切都放弃掉。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走到这一步。真的,我一直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却没想到有时制造更多遗憾的,却偏偏是爱情。是不是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既然是政治联姻我就该遵守诺言,不动真情!
只是我不知道当你坐拥天下、傲视群雄时,会不会真如你想的那么快乐!希望你快乐,衷心地祝你快乐吧!
第二天跟父王母妃辞别后,我跟着义父干娘去飞云山,司马祺出发去穆王的西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