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敢看荒落,还是觉得同情?”荒落支着颊,有趣的看着涵白,“如今这个局面,与其说是为了帮助表少爷夺取皇位,不如说……荒落想得到他。”荒落忽然低低的笑起来,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舒云筝:“所以荒落想向表少爷讨一个恩赐。”
舒云筝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我不答应。”
“就算这个孩子让荒落带走,也不行吗?”荒落轻叹,有些惋惜,“他的孩子,无论如何……荒落也想留下来,用哲漱三十座城池换一个孩子,你也不甘愿么?”
“夺取渭郡皇位,让越垂阑做傀儡,这是你们想做的么?”涵白沉声道,眸色闪过痛楚,“原本都已经是天下太平,为何要闹得血雨腥风,权利和地位,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当年越垂阑夺取哲漱政权的时候,涵白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舒云筝看着她,语气隐忍,“同做一件事,心思便能偏袒至此,涵白,这公平吗?”
公不公平,又怎么能用感情来衡量?
涵白低眸,唇角弯起一抹苦涩的笑:“我累了。”
“长途跋涉,的确要多歇息。”舒云筝招来宫女,让她们侍候着涵白回到宫殿沐浴更衣。
“涵白,这件事迟早要办,你……最好有个准备。”在涵白越过他的时候,舒云筝淡淡开口。
涵白只是顿了顿,没有说话,面色微冷的径直走了出去。
“你这么做,小姐恐怕不会原谅你。”荒落又弯唇一笑,笑容中意有所指。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心软。”想到曾经数日涵白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甚至在他怀中,舒云筝心中不由一紧,眯起的眼眸中露出厉色,“越垂阑……”
刚进殿门,宫女就为涵白准备好了衣裳,由着宫女领进浴池,涵白遣退了她们,静静的靠在浴池边沉思。
约莫过了一刻,玉初的声音从外头响起,涵白眸色一亮,目光转向屏风外。
不一会儿,玉初走了进来,看到涵白面色喜色,她刚想开口,又想起外头守着的宫女,连忙轻咳了一声,扬声道:“小姐,这是邦国进贡的熏香,能够缓神消除疲惫,尚书命我送过来,您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涵白应了一声,这才低声道:“是有消息了么?”
“小姐,今日午时之后,表少爷和荒落要去正殿会见席海国女使,只有这个机会了。”玉初快语道,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这是霍小姐从大理寺那边要来的,她说牢里能抵着一会儿工夫,其余的就全看小姐了。”
“景璇那里恐怕也被人盯着,等午时一过,我就去地牢把玄姐姐救出来,玄姐姐和右相手里头还有城外五万兵马,这权利是先皇给的,谁也不能卸下,只能这样了。”涵白思索片刻,便抬手接过玉初手中包裹在熏香中的令牌,她看了玉初一眼,轻声叹道:“玉初,真是苦了你。”
“玉初不苦,只要小姐好好的,再怎么样……玉初也是心甘情愿,小姐,您信玉初,也要信荒落……他……”玉初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把话说完。
涵白抿唇,神色复杂的看了手中的东西一眼,这才淡淡回道:“这么些年,若是不信,早就不信了,当初是荒落开口,那么……他若信我,我便信他。”
涵白话说到这个份上,玉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只是咬唇,有些不舍的起身:“小姐,保重……”
“我会的,玉初,你也是。”涵白朝她一笑,示意她快点离开,不然引起怀疑,恐怕谁都出不去了。
玉初点点头,然后转身匆匆朝外头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