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站在月落皇城的门前,手中握着半路所接的圣旨,父皇他他不要归国,返程代表龙渊参加月落长公主的大婚。
皇甫云轻她,竟然要嫁给别人了麽?
手掌握住马鞭,骏马忽然发出剧烈的咆哮。
怎么办,他并不想她嫁给别人。
夕阳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古树的枝叶上垂下,落于石桥之上,牵着老牛的牧童行迹缓慢个,从稻田里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出。
月落此时,显然国泰民安!
“主子,你……”站在龙傲天的身后,作为贴身影卫的龙舞表情复杂莫测,她见识过当年月落长公主如何的痴迷于殿下,也见到过殿下如何不近人情的拒绝月落公主不留一丝情面,
可是现在殿下他在做什么呢?望着月落城门发呆?
“温香软玉二人都处理干净了麽?”
龙舞点头:“温香调遣到极地,软玉下药囚禁命不久矣,已经安排妥当。”
龙傲天点头,这就好。
伤她的人,他一个都不愿意放过。
骗他的人,更是应该粉身碎骨,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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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舞,你觉得……是不是任何东西在权利面前,都可以被践踏?”
龙舞忌讳莫深的握紧手中的缰绳,龙渊铁骑的声音响彻在这片土地上,却没有给她一丝安全感,大概,政治对于她来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不懂,也没有权利去置喙。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在权利面前,可以相信任何人,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譬如皇权,殿下虽然是太子,可是一朝没有登临皇位,一朝不能放松警惕。
“龙舞你可知你这话是大不敬?”
龙舞立刻低头:“殿下赎罪,属下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暗示的意思。”
“也罢。”
性感的腹肌在阳光下勾勒出蜜色的曲线,龙傲天握紧缰绳,丹凤眸中浮现掠夺的光芒,龙渊皇位,他要。
皇甫云轻,他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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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对联和大红灯笼在夕阳下润泽出鲜亮的光泽,皇甫云轻出门,看见整个公主寝宫变得满目绯红,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起来。
琉璃瓦檐牙高啄,看不见尽头的奢华庭院错落有致,铺呈于翠绿花草之间,百年梅花树上也被缭绕着艳丽的红色绸带,美人榻边,一张古朴的老桌被风吹雨淋越发的幽暗低调。
信手摘过一片新绿的叶子放到嘴中,清脆而又甜涩共熔的味道在嘴里蔓延,皇甫云轻绕过小道,准备去给诸葛沐皇准备晚膳。
面色带喜的允墨已经等在一遍,看见皇甫云轻出来,立刻恭敬的上前:“夫人,您出来了主子他……”
一想起刚才和自己接吻差点晕倒的诸葛沐皇,皇甫云轻不知道该喜该怒:“你主子他好得很,就是虚弱了一些。”
“那……需不需要准备一些滋补的食物,毕竟明日夫人你和尊上就成婚了啊。”
皇甫云轻的脚步一颠,看向一脸兴奋的允墨,手里还剩半段的叶子猛地向允墨飞去,躲闪不及的力道让允墨眼眸猛地缩紧,夫人这不会是要他的命吧。
啊啊啊啊……
脸颊一愣,那叶片顺着他的脸颊过去,撩起几缕细发,瞬间那乌丝落地。
允墨呆愣,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呼。
夫人手下留情了。
“知道本殿为什么出手麽?”
“啊?”允墨还处于呆愣状态,看着对面墙壁的雕刻有些晃神:“属下不知道,不知,不知夫人能不能直言,有什么错的地方,属下一定改啊,真的改啊。”
虽然因为刚开始相识他对夫人抱有敌对态度,后面遭受了一些惨淡的折磨,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留了情的,尊上和夫人走到今天,他是看在眼里的,也为他们高兴。
既然尊上认定了夫人,那她也就是他允墨的主子。
他愿意听从她的指令听从她的安排,只要她高兴。
“你刚才说让沐皇喝滋补的药?”
允墨嫩脸一红,哎呀,洞房花烛需要干什么不需要他细讲了吧,这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了麽?
“看来现在还这么想,让沐皇喝的生龙活虎,你想让他去找那个小妖精灭火?”
允墨惊呆:“当然是夫人你上啦。”
“上你个头啦。”皇甫云轻pia的一个巴掌化为无形的玄气,猛地拍打在允墨的脑袋上。
“擦,本殿怀着孕呢,要上你上。”
被拍打的半天回不过神来的允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呵呵傻笑了几声:“是哦,哈哈哈,有小主子了,我怎么给忘了?”
自言自语了好半响,允墨又屁颠屁颠的走到皇甫云轻旁边,一副看稀有动物的表情:“夫人您要做什么,都让属下去代劳吧,您歇一歇,千万不要累着,真的。”
“想吃什么你都给我弄来?”
‘嗯嗯。”允墨点头点的无比的快。
“那好吧,我想想。”皇甫云轻摸了摸肚子,一个多月没有好好吃过美食的胃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要吃三潭的枇杷露,坉溪的墨糕,红烧划水,干锅炖,叫花鸡……”
记住了皇甫云轻报的一连串菜名,允墨有点蒙,这些东西……
“不知道去哪里买的话问下玲珑,她都清楚的,麻烦了,你家主子还饿着呢。速度什么的不需要本殿强调了吧?”
看见皇甫云轻笑意盈盈的模样,允墨咽了一口口水:“小的知道了,夫人你尽管放心,不就是这二十多个菜么。”底气有点弱,丫的,他刚才应该没有说过要亲自去买吧?
罗刹殿的人应该在宫门外守着吧,天哪,这天涯海北分散在皇城各个地方的特色小吃,他一个人可买不回来。
“快去快回,既然有你代劳,本殿就进去看你家主子了,你去吧。”
“哦,对了,记着还要城北老字号的桃花酒和桂花酿,要温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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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允墨颠颠撞撞的走了,皇甫云轻失笑的进入房间,还没有转身,就被抱了个满怀。
草木香加上这十多天泡下来的药浴,男人身上萦绕着一股苦涩而又新鲜的味道。
皇甫云轻回眸对上了诸葛沐皇灼热的眸子,踮起脚丫在他的嘴角香了一口。
男人并不满意,一把拉回她,缠绵悱恻的吻霸气入骨,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她:“好想你,好想你。”
“咳咳,轻点,压倒孩子了。”
诸葛沐皇身子一僵,这才想起来孩子,摸了摸她的肚子,嘴角染上笑意:“好像大了一些。”
“没有啊。”皇甫云轻伸手去摸,感觉依旧平坦如初,两个月的孩子,并没有显怀。
“他乖麽?”
一个问题立刻让皇甫云轻黑脸,抓过他的手臂咬了一口:“不乖,跟你一样。”
“哪有,我这么乖,唤着你的名字醒来你不是听到了麽。昨天解毒差点就要大出血了,还好,鞠师傅的手艺很不错,救回了我这一条命。”
知道惊心动魄的情结都被男人隐瞒了,可皇甫云轻还是心有余悸,抱着诸葛沐皇站了好长的时间,才开口问道:“奥,对了,我师傅呢?”
“说是累了,去找个厢房睡觉。”
“哪个厢房?”
诸葛沐皇摇头,他的心思都在这个小女人身上,难以还有空让人去查鞠师傅去哪里睡觉了。
“擦,师傅有睡树上的习惯,我到不是怕他有事,我怕路过的小宫女西小侍卫被他吓着了。”
诸葛沐皇回忆起鞠四方那困倦的样子,即感谢又觉得愧疚,这一份恩情,自然是以后再还。
噗呲,皇甫云轻扶着腰笑:“这一点你倒是没有说错,师傅睡觉是很老实,但是老实的令人发指啊,当年在昆仑雪山,春天冰雪消融,师傅他就在冰树上悬挂了一天后来树枝受不了了砸在了地上,师傅还是没有醒,我和几个师兄弟观察了好久,才发现师傅一点反应都没有。差不多到了夜晚气温降低,师傅才被冻醒,据说那次还找了风寒……”
诸葛沐皇嘴角一抽:“果真令人发指。”
“奥对了,小陆呢,我找他有事。”
诸葛沐皇漆黑的眸染上幽暗:“娘子,醒过来的是你夫君,你怎么尽找些不相关的男人啊?”
男人猝不及防的吃醋,皇甫云轻再次乐坏了,扑倒在他怀里:“真的有事啊,快说,小陆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