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我有别墅的钥匙,当初我离开凌家,钥匙并没有交给凌隽,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有意留着的,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我拿出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和邹兴走进了别墅。
别墅里被人翻得一片狼藉,我心里一阵难过,我曾经这里住了许久,还做过这里的女主人,看到原来精致的别墅现在成了空屋,有一种人去楼空的凄凉。
邹兴将客厅简单扫了一下,他去厨房烧了水,但没有茶叶了,就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
“邹兴,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不然我就报警抓你。”我严肃地说。
邹兴一愣,“别啊太太,我是隽哥的司机,警察是知道的,如果他们要抓我,那肯定早抓了,如果把我抓进去,那没人看这房子啊,隽哥也说了,要我组织下面的弟兄,要保护好你和孩子。”
“你们真的有团伙犯罪?你们真的是黑*社会?”我问。
邹兴摇摇头,“你也知道的,隽哥是朝会最大股东,开娱乐场所的,要是没有人罩场子,那怎么开得下去?所以隽哥手下确实是有一群训练有素的兄弟,但我们不干坏事啊,隽哥的主要投资还是金融,朝会也只是因为他早期倾注了太多心血不舍得放弃而已,我们从来也没有干过坏事啊。”
“你胡说!你没干过坏事,那你为什么在白鱼山上吓我?”我叫道。
邹兴一愣,他没想到我会忽然说起这个问题,从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凌隽说的是实情了。
“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问。
他不说话,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当然不好回答。
“我知道是凌隽让你做的,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让你这样做?”我接着逼问。
“太太,都过去的事了,就算了吧,我们也没有伤害你啊,就只是吓吓你。”邹兴低着头说。
“放你娘的狗屁!吓吓我而已?那样的惊吓你知道对一个女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赶紧说实话,不然我就报警抓你!现在凌隽进去了,根本就没人保护得了你!”我骂道。
我是把对凌隽的怒气发到他身上了。
“现在隽哥进去了,我更不能在他背后捅他刀子,你报警抓我吧,如果我被抓走了,还请太太要照理好这宅子,隽哥早晚是要出来的,到时他还会住这。”邹兴说。
没想到这个混蛋还挺护主,凌隽现在自身难保,他完全可以把所有责任推在凌隽身上,但他却没有这样做,是挺爷们。
“好啊,那我现在就报警抓你。”我拿出手机。
邹兴并没有阻止我,一脸的无所谓,看来他不是装的,他是真的要决定护主。
“好吧,我知道你对凌隽一片忠心,可你不也在叫我太太吗,那说明我也不是外人啊,这些事也是凌隽今天在看守所告诉我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然后我才能找到合适的方案救出凌隽。”我口气软了下来。
邹兴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他在试图确认我话里的真实性。
“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如果我是那种势利的女人,我还来这里干什么?我也不必问你所谓的真相,我直接报警抓你就行了!王八蛋,赶紧说!”我骂道。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凌隽的妻子,早就不再是邹兴的女主人了,所以他实在是没有必要给我面子,但我面对我的怒骂,他依然是不还嘴,这说明他确实对凌隽忠心。
“好吧,既然是隽哥让说的,那我就说了,确实是隽哥安排的,那时你和他关系不是很紧张嘛,隽哥其实心里喜欢你,但你对他一直冷冰冰的,他为了改善和你的关系,就安排了那么一出戏了,隽哥也是为了和你好嘛,你就不要计较了,这种英雄救美的事,电视剧里不是也经常有嘛,我们真没什么恶意。”邹兴苦着脸说。
“就这些,没了?”我问。
“没了啊,我就只是吓吓你,隽哥当然不会让我吓你了,其实隽哥很喜欢你,只是他要面子,所以不肯轻易在你面前认输,你住在岛上的日子,我经常看到他站在你弹琴的房子里发呆。”邹兴说。
“他没有说森林公园的事?”我关心的是这个。
“什么森林公园?”邹兴一脸茫然。
还好,凌隽显然没有把他在森林公园里对我做的事告诉任何人。
“算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说凌隽喜欢我,那只是因为他把我当成那个纤而已,纤到底是谁啊?是他以前的女友吗?”我说。
“这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前一阵,隽哥似乎预料到要有事发生,心情很烦闷,就让我陪他喝酒,有一次他喝多了,他对我说,以前他是把你当成纤,但其实后来他已经把纤给忘了,他爱的是你,可你硬闯禁室,毁了纤的东西,还伤了隽哥,才又再次激怒了他。”邹兴说。
说完还补了一句:“太太,你有时真的挺过份的。”
“他要喜欢那个纤就去找她好了,干嘛要找我做替身?”我一提起那事,还是心里不爽。
“唉,人都死了,上哪找去?都说死者为大,太太你毁了纤的东西,隽哥能不恼吗?”邹兴说。
“什么?死了?那个纤死了?”我问。
“听说死了有几年了,而且……”邹兴说到这里忽然打住。
“你有屁就放!不要吞吞吐吐的。”我喝道。
我发现我现在是越来越暴躁了,动不动就骂人。
“我听隽哥的意思,好像那个纤的死,还和一个叫齐严修的人有关,好像那个齐严修和你们齐家还有很深的关系……”
没等邹兴说完,我一耳光向他招呼过去。
邹兴猝不及防,被我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打得这货有些发愣。
“太太你怎么打人呢!以前隽哥都不打我的!”邹兴也是有脾气的,愤怒地对我叫。
“王八蛋,让你胡说八道!那个女人的死怎么可能会和我爸有关!”说着我又挥手向他抽去,这一次他有准备,赶紧闪开。
“原来齐严修是你爸?是你爸害死了纤?”邹兴说。
“放屁!你再污辱我爸,我他妈杀了你!”我是真的怒了。
“太太你息怒啊,我也是听隽哥喝醉后说的,他也说得不清不楚,应该是我听错了。你就当我放屁好了!我不放就是了。”邹兴见我又要打他,赶紧跑开,离我远远的。
我也慢慢冷静下来,觉得邹兴应该也不是在胡说,凌隽先是强暴了我,逼我嫁给他,然后又对我百般凌辱,很明显是对我有很深的恨意,如果就像邹兴说的那样是因为凌家和齐家有恩怨,那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对我恨意那么重了。
但要说我是我爸害死了他的女友,我还是接受不了,我爸是一个极好的人,绝对不会去害别人,更不会去把一个人害死,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现在我大概理出的思绪是:凌隽因为一直记恨我爸,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报复,后来我爸死后,他就开始想着报复在我身上,于是就提出注资齐氏的条件逼我嫁给他,但我误听传言以为他是个老头,所以一口拒绝,他为了逼我就范,就在公园强暴了我,最终成功娶了我,然后对我百般施虐,再然后对我动了真情,弄假成真。
这也只是根据邹兴的话我自己猜测出来的,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推测,和事实相去甚远,但我觉得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缘份确实够冤孽的。到最后我们双双沦陷于爱情之中,然后相互折磨得遍体鳞伤,最终曲终人散,他用最后的力气保我平安富足,他自己却进了高墙。
我是该恨他,还是该爱他?
不管是爱是恨,我和他的缘份既然已经开始,我就不想这样草草结束,我要弄清真相,我要救他出来,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爸。
不管他和齐家以前有什么恩怨,那都是过去的事,该伤的都已经伤了,该爱的也已经爱了,他是孩子的爸爸,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邹兴,你暂时就住在这里吧,好好看着这房子,我还有一些事要办。”我说。
“太太,请你救救隽哥。”邹兴说。
“他对我那么不好,我为什么要救他。”我说。
“其实你是他最在意的女人,凌家上下都知道,隽哥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对待过任何女人,纤只是隽哥解不开的往事心结,而你才是他的现在,他爱的是你,我们都可以作证。”邹兴说。
“你们作证不算,要他亲口证实的才算。”我说。
“可是他现在被在里面,怎么证实得了。”邹兴苦着脸说。
“所以我要把他捞出来让他证实啊。”我说。
“这么说你是答应救隽哥了?我就知道太太你不是那么绝情的人。”邹兴高兴地说。
“谁说我不是,我只是为了我的孩子作想,不然那个混蛋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说。
“太太,隽哥被抓的那天说了,让我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你和孩子的安全,我们这边还有几十个隽哥的心腹兄弟,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们。我们随叫随到。”邹兴说。
“这是法制社会,不要想着武力解决了,要是武力能够解决,凌隽也就不会进去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