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隽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再走!”我追了出去。
倒不是我小家子气,只是我以前养尊处优,真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换作是谁,遭遇了我这样的处境,恐怕也淡定不起来。
先是让人给毒哑弄残,然后又被人莫名其妙地夺去了所有的家产,到了澳城,自己的丈夫竟然是结过婚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小三,这样的事,任是心胸再宽广的人恐怕也受不了,更何况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胸很宽广的女人。
我追出来后,看到了另一副让我几欲吐血的情景。
那个萧敏一只手提着一个包,一只手拉着她的儿子,正和凌隽在说什么,凌隽刚才还阴沉着的脸,竟然已经堆满笑意。
果然是天伦之乐,一家人其乐融融啊,我心里顿时生出一种绝望。
我又想哭了,但在萧敏面前我绝不能哭,所以我极力忍住。
“快叫爹地,你不是一直念着要见爹地吗,他就是爹地了,快叫啊宝贝。”萧敏对她的小儿子说。
孩子太小,对生人当然不会轻易就叫得出口,只是怯怯地看着凌隽。
“快叫啊,这就是你爹地,快叫!”萧敏说。
凌隽一直微笑着,他并没有反对萧敏说他是孩子父亲的说法。
我心里更凉了,难道,他真的是孩子的父亲?
“杰克,快叫爹地,你听到没有?”萧敏大声叫道。
那孩子瞪着大眼睛,还是不肯叫,萧敏见没有达到她的目的,竟然一耳光向那孩子打去,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狠,想利用孩子叫凌隽爸爸来牵制我,结果目的没有达到,她竟然向自己的孩子下手,那么小的孩子,哪里经得起她那么重的巴掌。
“你别打孩子呀,孩子还小不懂事,你怎么能这样呢。”凌隽蹲下身安慰孩子。
看到这里,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回屋,砰地关上了别院的门。
我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就在我眼泪哗哗狂流的时候,别院的门又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开门的人是萧敏,她竟然有这里的钥匙。
凌隽和孩子没有一起进来,凌隽应该是去哄孩子去了。
“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我指着门说。
“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这里又不是你家,你只是一个外人,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萧敏轻蔑地对我说。
“这里是我和凌隽住的地方,虽然不是我家,但我至少是这里的临时主人,我不欢迎你到这里来。”我说。
“你错了,这里是我和凌隽住的地方,不是你和凌隽住的地方,大娘让我搬到这里来住,你可以滚了。”萧敏说。
“你胡说!我和凌隽一直住在这里,凭什么让你住进来。”我说。
萧敏摇了摇手里的钥匙,“这是姑姑给我的钥匙,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呀,凌隽早在十年前就和我是夫妻了,你算个屁!你滚蛋吧,你如果舍不得阿隽,那也行,你就在这里住下给我们当佣人就行了。”
“你做梦!你给我当佣人你还不配呢,我这就去跟凌隽说,让你滚蛋!”我冲出了别院。
但我并没有找到凌隽,他不知道带着萧敏的孩子去哪儿了,他明明知道萧敏会为难我,但他却故意离开不管我,真让人寒心。
我在大别墅的几个分开的小花园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没有发现凌隽。萧敏现在住进了我住的地方,我要是回去,天天和她相对,那我恐怕得疯了。
既然这样容不下我,凌隽也不管我,那我就走了吧。我又有了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就算是要走,我也得回去收拾一下行李,虽然行李不多,但随身带着的那些物品还是得拿走,于是我又回到了别院。
“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你想通了,真的要留下来给我们当佣人?”萧敏得意地说。
“我只是来拿我的东西而已,你不走,我走就是了,我不屑于与你这样的无耻女人为伍,和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都觉得是一种耻辱,更别说给你当佣人了。”我说。
“瞧你那死样子,我让你留下当佣人我也得考虑一下,凌家是大家族,佣人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你以为谁想当就能当的?你留下,我还担心你会害我和凌隽的孩子呢。”萧敏说。
“你还真是不害臊,那孩子明明就是你和别的男人的野种,根本就和凌隽没有一点的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说。
“哈哈,这是凌隽对你说的吗?他骗你呢,这就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们在结婚之前就厮混在一起了,是他让我怀上了孩子,然后我们才结婚的。”萧敏得意地笑道。
我心里又是一惊,心想难道凌隽真的骗了我?我本来心里就一直有这种怀疑,但我又认为凌隽不会是那种做事不敢承认的人,所以我才选择相信他,我心里本来就虚,现在萧敏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的不确定了。
“你胡说八道!明明就不是凌隽的孩子,你却非要说是他的孩子,你可真是不要脸!”我说。
“你才不要脸呢,明明知道我和凌隽孩子都有了,却非要厚着脸来当二奶,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也就是因为长了一张好看的婊子脸,不然你一文钱都不值。”萧敏骂道。
和她这样的骂战持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反而降低了我的品,我再怎么不济,也还没有沦落到和这样不要脸的女人骂战的程度,我收拾好东西,走出了别院。
我走得很慢,希望在穿过花园到达别墅大门的过程中遇上凌隽,然后他将我留下来,因我知道我一但走了,和他住在一起的女人就真的成了萧敏了。
更重要的是,出了别墅的大门,我能去哪儿?我人生地不熟的,连机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我如果要离开,至少得先买到机票才行,就算是我买到了机票离开了澳城,我又能去哪?回万华市?那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回去送死?
不管有没有去处,我都还是得离开凌府,我不可能厚着脸皮呆在这儿。这儿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出了凌府,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过来,在我身边停下,车窗摇下来,是尚云鹏。
“嫂子,上车吧,不要在街上到处走动,危险。”尚云鹏说。
看到云鹏,我像看到亲人一样,赶紧打开车门上了车。
“嫂子,你和隽哥吵架了吗?他说你不见了,让我赶紧到处找你,还好运气不错,一下子就找到了你。”尚云鹏说。
“云鹏,凌隽不要我了,他要和其他女人好了。”我说。
“怎么可能,你和隽哥那么好,他不会那样做的。”尚云鹏说。
“是真的,那个女人以前就和他结过婚,他们还有一个孩子都快十岁了,那个女人说那个孩子是凌隽的,但凌隽并不承认。”我说。
“隽哥说不是,那自然不是。”
尚云鹏对凌隽还是绝对的忠诚,他只相信凌隽的话,凌隽如果说那煤是白色的,他定然不会反驳说是黑的,我知道多说也无疑。
“我本来也是相信凌隽的,只是他现在真的不要我了,他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了,我自己一个人出来也没有理我。”我说。
“怎么可能,就是隽哥让我来找你的,隽哥不会不要你,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会不要你,在你变哑变残时候就不要你了,哪会等到今天才不要你。”尚云鹏说。
他这话虽然是在为凌隽开解,但其实说的也非常的道理。
如果凌隽是那样薄情的人,当时我又残又哑的时候,她就可以直接不要我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我心里其实也明白。
“云鹏,我们现在去哪里?”我问。
“既然你不愿意回凌府,那就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我们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只有先在酒店住下了,我是住的葡南酒店,那酒店只是一般的三星级,如果嫂子觉得不够档次,我们可以换一家五星的。”尚云鹏说。
我苦笑,“我现在都无处可去,能找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嫌弃档次够不够的问题。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就行了。”
“那行,那我们就先暂时住在葡南酒店了,我们的房间挨着,我也可以保护你,等你和隽哥和好了,我再送你回凌府。”尚云鹏说。
“我和他恐怕是很难和好了,他现在都不要我了,还怎么和好。我想回万华市去了。”我说。
“那可不行,万华市仇家那么多,隽哥在的时候尚且对付不了,如果我们这样回去,那肯定是死的多活的少,我死不足惜,可不能让嫂子你出事。”尚云鹏说。
“那我该怎么办?现在凌隽不要我了,我在这里又没有亲人又无朋友,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我说。
“嫂子,你和隽哥有暂时的别扭那是很正常的,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你是聪明的人,又是大小姐出身,不管是眼界和心胸,都是常人比不了的,在这样的困难的时期,更需要你冷静地处理各种突发的危机,如果你乱了,那就会影响到隽哥的全盘计划,也会让我很为难。”尚云鹏说。
这话说得诚恳有理,我竟然无言以对,这个尚云鹏,真是个厉害的角色,难怪能混成云宁市的黑道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