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有些担心,那就是振威的项目计划书,为什么会有人寄给凌隽,这个寄信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隽看出了我的担心,“没事,我们现在只要落实这个计划是真的,那就行了,至于其中有没有什么陷井不用怕,见招拆招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从来也不怕别人跟我玩阴谋,以前我输给他们是因为他们动用了权力,现在我手握资源,我根本不惧他们。”
“那你说这个寄计划书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
“这个人能拿到这么机密的文件,必然是振威董事会的成员,至少也是高管,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是想帮我一把,让我欠他一人情,以后跳槽过来我给他升职加薪,也或者有其他的目的,这个真不好说。”凌隽说。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如果寄快递的这个人是振威集团的高管,他这样泄露公司的商业机密,那风险是很大的,刑法中有一条罪是侵犯商业秘密罪,如果他这样做了,是涉嫌触犯刑法的,不但要处罚金,情节严重的还得做牢,更别说什么升职加薪了。”我说。
凌隽想了想,点点头,“秋荻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如果这个人不是振威的高管,他也没有可能会拿到如此机密的文件,他就算不是高管,那也是高管的助理,但是泄密后果很严重,他为什么要冒大的风险来帮我?”凌隽说。
“那只能解释为这就是一个阴谋。”我说。
“我可又不认为这是一个阴谋,像这种项目,不是一天两天能建成的,我也不会一下子就投进去几十亿,就算是让我上当了,我前期投入的最多也就是一些公关费用,如果后期不行了,我不再投钱就是,让我损失一两千万对我也造不成什么伤害,以美濠的实力,就算是一个三十亿的项目失败了,也伤不了筋骨,他们用这样的计来让我上当,那不是在过家家?他们不会这么无脑吧?”凌隽说。
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项目建成至少要一年半以上时间,我们在这期间发现不对,可以随时撤退,大不了亏损些钱,以美濠的承受能力,亏点小钱那根本就不算回事,对凌隽更是几乎没什么伤害,我们根本就不用怕。
“这事不好说,现在还看不透,总之明天我先去想办法落实一下这个项目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大项目,在政府相关部门肯定是要有立项备案的,要查到应该不难,你先飞京城吧,看看上边的情况再说,你自己小心一点。”我说。
“我没事,你放心吧,这不是在缅甸,他们总不能也把我乘坐的飞机击落下来,那些在缅甸发生的事,在这里根本不可能会发生,所以我是安全的。”凌隽说。
“行,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希望这一役我们会大胜。”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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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机场的应急措施很到位,积雪并没有影响航班,第二天一早凌隽飞了京城,尚云鹏把他的陆虎上了防滑链,载着我来到了郊外。
雪已经停了,连续几天的大雪让郊外成了美丽的冰雪世界,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阳光也终于从厚厚的去层里照射出来,雪光映着阳光,天地间一片灿烂,我心情大好,打开车窗,让寒冷的风灌进车里,心情顿时舒畅起来,真想大叫几声,但云鹏在旁边我又不好意思。
“嫂子,你心情很好啊。”云鹏笑着说。
“是啊,天终于晴了,这雪化了以后,春天就该来了啊。”我笑着说。
“春天已经来了,只是藏在雪的背后而已。”尚云鹏说。
“这话听起来很有诗意啊,云鹏,其实你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等这些事完了以后,你该找个女朋友了。”我说。
尚云鹏笑了笑,“嫂子怎么也和其他人一样变得庸俗起来,爱情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我才不要相亲呢,缘份到了,不用相也会遇上。”
“这可不是庸俗哦,相亲没什么不好,就像你说的春天藏在雪的背后一样,缘份也需要机会去邂逅,相亲就是一个邂逅缘份的好机会啊。”我说。
“你看那些电视上的相亲节目有几个是真的啊?都是一群人在演,所以我不喜欢相亲,我总会遇上我爱的人的。”尚云鹏固执地说。
“相亲节目那是在作秀,骑自行车的也可以伪装成宝马男,那是为了提高收视率,与爱情无关,但生活中的相亲还是不一样的,很多夫妻都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啊。”我还是试图说服尚云鹏。
“嫂子,你说,如果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就一定要在一起?就像你和隽哥一样?”尚云鹏忽然问我。
我一愣:“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尚云鹏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两个人相爱当然能在一起最好,什么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这样的话,那只是一种浪漫主义的说法,相爱的两个人如果不在一起,靠什么来维持爱情的生命?距离固然产生美,但若长期不在一起,最后的感觉也会渐渐疏离,所以我的观点是,两个相爱的人,当然要努力地在一起。”我说。
尚云鹏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我没有打扰他,也许他是真的有些心事,他这样的铁血男儿,在感情这种事情面前反而会显得笨拙。
“云鹏,如果你看上了哪家姑娘,记得告诉我啊,我一定会替你去说的,不要闷在心里,感情这种东西,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不然谁知道啊?”我忍不住说。
“呵呵,真的没有,以后我如果有了意中人,一定会告诉嫂子。”尚云鹏笑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也就是那个项目计划书中振威要圈的那块地的范围,这里确实没开发过,很多地方都是菜地,还有一个临时垃圾场,然后就是一些零散的民居。
不远处的一块菜地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正在用木棍拨掉白菜上的积雪,今年的雪太大,这些菜恐怕是被冻坏了,实在是可惜,这些农民自己种的蔬菜,可比那些大棚大种出来的菜好吃多了。
我向那位大姐走了过去,向她打招呼。
“大姐,今年雪太大,这些菜该被冻坏了吧?”
“是啊,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丰年还没到,我们先损失一笔了。”大姐说。
“大姐,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啊,你们这里接到要搬迁的通知了吗?”我说。
“有啊,年前就有人来通知了,说是要在这里建一个养老院还是什么,反正这一大片都要被征用,但他们出的价可低了,我们都不同意,但胳膊哪里扭得过大腿啊。”大姐说。
“那你知道征地的是什么人吗?”我问。
大姐忽然有些警觉起来,他看了看我们停在不远处的陆虎车,又看了看我,“你是有钱人吧,你不会就是那些要征收我们土地的人吧?”
“哦,那倒不是,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项目,所以想问问是否属实。”我赶紧说。
“听说是一家叫什么威的公司,总之都是些黑心商,他们征地的补偿价格低得吓人,他们把地拿到以后,都不用修什么养老院,转手卖给房开商建楼就能赚大钱了。”大姐说。
“大姐很有商业头脑啊,连这都知道。”我笑着说。
“那是,我虽然是个农民,但那些黑心商人的事新闻上经常有报道,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大姐说。
“大姐真厉害,什么都知道,这么说他们是利用这个项目来赚钱了?而不是真的要修什么养老院?”我说。
“那肯定的呀,修养老院哪里用得了这么宽面积的地,分明就是要借养老院的名义来把我们撵走,然后他们用地来赚大钱。”大姐说。
“大姐,我认识一些记者朋友,我给你留话码,以后如果你们遭遇振威对你们的不平等对待,比如说强行让你们搬走之类的事,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约记者来采访,这样他们就不敢乱来了。”我说。
“真的啊?哎哟,姑娘你一看就知道是贵人,有记者帮忙,那敢情好啊,我们也一直担心他们会强行逼我们搬走呢。”大姐说。
“大姐,您的电话是多少,我打我的号码在你手机上,有事你就可以直接联系我了。”我说。
大姐给我报了她的手机号,我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其实我的目的也是想知道大姐的手机,她是这里原住民,我可以通过她了解到振威给出的收购价和一些搬迁事宜的进展情况,这样我们才能采取相应的对策。
“好了大姐,有事你就联系我啊,叫我小齐就行了,大姐贵姓?”我说。
“我叫袁珍,那你到家里坐会吧?”大姐说。
“不用了,下次再来拜访吧,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大姐再见。”
通过和大姐的聊天,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项目是真的了,而且这个项目应该是酝酿了许久,有可能已经立项了,不然他们也不会通知这些原住民搬迁。
既然项目是真的,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和振威短兵相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