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不乐意?”齐秋荻见我沉默,扭头问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都出身名门,我却……”
“咦,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啊,大家做姐妹是投缘,又不是要搞政治联姻,秋荻姐姐当然是大姐了,我和你谁大一些?应该差不多了,那你让着我吧,我当二姐好不好?也让我过一下当姐姐的瘾。”何乐乐说。
“好吧,那以后你们就是大姐二姐了,以后我也叫秋荻姐,乐乐姐。”我说。
“好,那就这样定了,来,为我们三个玉结金兰干杯!玉结金兰好像是形容男子结拜兄弟的哦?那我们女子结拜应该叫什么?”齐秋荻问。
我和何乐乐狠狠想,发现根本就没有形容女子结拜的词,古代男尊女卑,女子少有应酬,自然少有结拜一说。
“算了,想不出来就将就了,反正我们成了姐妹就行了,来,我们干杯。”齐秋荻说。
“干!”我和何乐乐也举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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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喝到微醉,何乐乐称头晕受不了,齐秋荻叫来司机将何乐乐先送回了酒店,再让司机回来接我们。
“反正也要等司机回来,我让他们上些醒酒汤吧?边喝边聊?”齐秋荻说。
其实那车上是可以同时坐得下我们三个人的,她只所以要让司机再跑一趟,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
“好啊。”我应道。
一会醒酒汤就上来了,酸酸甜甜的,喝起来很可口,有一种山楂的清香。
“你有心事?”齐秋荻问。
“我没事啊。”我笑着回答,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有心事,只是今天的心事更重,因为我脑子里想着妈妈的事。
“你应该有心事,你虽然一直在笑,但眉头从没有真正的舒展开,不但有心事,而且心事很重,如果有什么困难,不妨告诉我,我也许可以帮忙。”齐秋荻说。
“真的没事,就是昨晚喝多了,有些头疼,今晚喝高兴了,又多喝了几杯,所以更头疼了。”我说。
“昨晚你们和乐乐一起喝酒?我昨天太忙,要应酬的客人太多,怠慢你们了。”齐秋荻说。
“秋荻姐不要客气,你昨天才大婚,今天就来陪我们吃饭,已经很给我们面子了。”我说。
“饶溪是你的同事?听说还是你的师妹?”齐秋荻忽然问。
“是啊,你怎么忽然提起她?”我有些惊讶。
“今天她找到我,说你们昨天晚上在一起喝酒,她还说,何乐乐喜欢凌隽,此事是真是假?”齐秋荻盯着我问。
我脑子轰的一声,酒一下子醒了大半,这个饶溪简直无耻之极,怎么能跑去告诉齐秋荻这件事?
“她是不是喝多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我今天本来很忙,但听说她是你师妹,我以为是你有什么事让她来找我,我就见了她,没想到她竟然跟我说这个。”齐秋荻说。
“其实,也许是……乐乐喝多了胡说的也不一定。”我吱唔着说。
齐秋荻忽然笑了,“很好,你和你师妹不一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如果你刚才落井下石,说起乐乐的坏话,那我以后就不认得你这个人了,但你并没有,很不错。”
“秋荻姐,承蒙你们看得起我,当我是姐妹,这种事情,我不好说什么,坦白说我很为难,我不知道如何说话。”我说。
“你不用紧张,其实乐乐有些喜欢凌隽,我早在两年前就发现了,但乐乐是好姑娘,她从来也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她对凌隽,那只是单纯的欣赏,这是可以存在的,我并不介意。”齐秋荻说。
“秋荻姐,感情的事,本来就很难说,我猜想乐乐也不愿意这样,只是她自己也没有办法。”我说。
“所以这件事重点不是说乐乐有没有喜欢凌隽,她对凌隽没有非分之想我是知道的,而且她的那份感情会慢慢淡去,只要她遇上她喜欢的人,她就会放开了,我今天要说的是,你师妹太不厚道,竟然把这件事说了出去,她以为她用这种事来讨好我,我就会感激她,那她是小看我齐秋荻了,乐乐把你们当朋友,把心里的事说给你们听,她却不替人保守秘密,我不但不会感激她,而且我还很愤怒!你告诉她,这件事她以后不许再对人说,如果我发现她再乱说,那我就让云鹏叫人打烂她的破嘴!”齐秋荻说。
“可是……你当时就应该当面训斥她才对。”我说。
“她是你师妹,打着你的名号去见我,我不想太扫她面子,所以这事我要先知会你,希望你能转告她,我齐秋荻的事,不需要她来当长舌妇,做人要厚道,把别人的秘密拿来出卖,这样的人没什么好下场。”齐秋荻说。
我心里真是佩服,果然是厉害的女子。她早就知道何乐乐喜欢凌隽,但她却装着没事一样,要是其他女人,知道一个手下喜欢着自己的老公,恐怕早就把何乐乐踢出美濠集团了,但她依然委以何乐乐重任,而且还和她姐妹相称,这女子的心胸,比一些小男人还要宽广,越是这样的大肚,越是能紧紧地抓住她的爱情。
“秋荻姐,对不起,我师妹那人势利,她一直想进入上流社会,所以一直想尽各种办法来接近有钱人,她以为可以把这个秘密用来讨好你,但她不知道你不是那种只会胡乱吃醋的女人。”我说。
齐秋荻笑了笑,“其实我也会吃醋,但也要看是谁的醋,乐乐是何长官的女儿,我们在澳城蒙难的时候,何长官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而且乐乐也毫无私心地为美濠集团做了很多的事,是美濠很有潜力的员工,更是我的好姐妹,她对凌隽有些欣赏,我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我遇上一个优秀的男人,我也会一样的欣赏,这是人之常情,要说我不一点都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是我会顾全大局,不会胡乱吃醋,以前我会,但现在我不会了,爱情如手中握沙,越想捏紧,越要漏掉。”
“秋荻姐是智慧的女人,我非常佩服,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话告诫饶溪的,我也很惭愧,我实在不应该带她去参加你的婚礼。”我说。
“没事,早些知道她的真面目也是一件好事,这样的人,最好离她远些,能随便出卖朋友的人,很危险。”齐秋荻说。
“我知道了秋荻姐,我以后会注意的,其实我和她关系也不怎么好,只是在一个事务所工作,她又是我师妹,所以没办法避免打交道。”我说。
“我知道你和她不是同一类人,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总之你告诉她,以后不许再乱说话,她可能是没见识过云鹏的手段,如果要是让云鹏知道她胡乱嚼舌根,小心她以后说不出话来。”齐秋荻说。
“其实她是见识过的,我们昨天就见识过了,昨天有一个叫吴星星的来婚礼捣乱,被尚云鹏三下两下就打倒了,他是真狠。有些吓人。”我说。
“昨天吴星星来过?我对付他老爸的事看来他还是没有释怀,云鹏和他起冲突了?可我没请他呀,他到哪里弄了请柬?”齐秋荻说。
“我也不清楚,但他带了一个折叠式的花圈,明显是去捣乱的,幸亏尚云鹏发现得早,不然又会成为记者的话题了。”我说。
“云鹏一向很能干,为人又仗义,是顶好的男人,可惜现在依然单身。”齐秋荻说。
“他那么好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我问。
“他虽然是混混,但和其他的那些黑道大哥不一样,能让他动心的女人很少,有一段时间他有些喜欢朱虹,后来自己放弃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感觉了,他这两年一直在外旅行,很少停下来,接触的人也少,就更加没有女朋友了。”齐秋荻说。
“那他没有相亲吗?”我说。
“呵呵,云鹏那样的人,是打死也不会相亲的,他虽然是混混,但眼光高得很,一般人根本不能入他的法眼,更别说相亲了。”齐秋荻说。
这话我是相信的,上次在庆祝雷震海出狱的饭局上,黄建宇介绍我和饶溪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可见其孤傲程度。
这时司机已经把何乐乐送回酒店后返回来接我们了,也聊得差不多,是该回去了。
“秋荻姐,我还是要为我师妹的冒犯说声对不起,我会向她转达你的话。”我说。
“这不关你的事,濛濛,你真的没有事需要我帮忙吗?我怎么还是觉得你心里有事?一直魂不守舍的?”齐秋荻说。
她真是冰雪聪明的人,她其实看透了我,只是那件事关系到妈妈,我不能随便对人说,而且就算我说出来,她也未必能帮上忙。
“真的没事,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谢谢你,姐姐。”我说。
“好,那有事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扛着。”齐秋荻说。
“嗯。”我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