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那么多的财产,每个凌家人恐怕都会想继承的事,奇怪的是他们以前不说,现在突然提出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凌隽接着说。
“隽哥,我认为是这样,大娘如果写下主动放弃继承权的文件,那财产继承就是你们几兄弟的事了,两个哥哥恐怕是得到大娘的默许,所以才会出来兴风作浪,当然,最坏的可能,那就是大娘已经不在了。”我说。
凌隽眉头紧琐,“濛濛说得对啊,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能拿到多少股份我并不在乎,但是我担心这事背后有阴谋啊,两位哥哥如果不是摆平了大娘,他们哪敢出来叫嚣要分股份?大家长还在,哪里轮到他们说话了。大娘虽然以前对我不好,但她毕竟是爸爸的遗孀,是我的长辈,她也确实为美濠付出许多,如果不是她,美濠恐怕早就被熊炎炳侵占了,大哥一直和大娘在一起,现在大哥露面了,却是在泰国,但大娘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很担心大娘的安危。”
“凌锐应该不会害自己的养母吧?就算不是亲生的,但毕竟有抚养之恩啊。”尚云鹏说。
凌隽长叹一口气,“世事难料,人是会变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让我最忧心的。”
“好了,吃饭吧,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我们只要团结一心,总会想到办法。”秋荻姐说。
“我明天飞澳城,这件事总得面对,希望大娘平安,我得拿到多少股份无所谓,但我真的不希望凌家再出人命了。”凌隽说。
“隽哥,如果你不希望凌家再出人命,那你就不能去澳城。”尚云鹏说。
“这话怎么说?”凌隽问。
“美濠虽然说总部还在澳城,但大多数业务已经转移到了内地,现在万华应该才是实际意义上的美濠总部,这两年你大多数时间都在内地,万华的人脉大不如前,如果你现在冒然回去,我觉得有一定的危险性。”尚云鹏说。
“应该不至于,他们只是要分家,没有严重到要杀人的程度吧?我现在还是美濠的主席啊,能随便把我杀了?”凌隽说。
“我倒觉得云鹏说得有理,你忘了二哥是怎么死的吗?你也说人是会变的,以前凌丰就敢杀人,现在他也敢,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在澳城给你安了一个陷阱等你去跳?”齐秋荻说。
凌隽抬头看我,“他们都还活在以前的争斗情绪中,你认为呢?”
“我也觉得云鹏说的有理,我们长期在万华,对这里我们更加熟悉,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也好快速反应,谈股份分割的事在哪里都可以谈,为什么要到澳城去谈?可以谈好了再去澳城,至少现在不去,不能按他们预想的步调来走,至少得打乱他的们的节奏。”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如果不露面,那不行啊,我无法向美濠的众多股东和员工交待,大哥他们的诉求是合理的,我必须得面对。”凌隽说。
“让他们到万华来谈。谈好后把文件送过来,你签字就行了,财产分割协议在哪里都可以签,也不一定要在澳城签的。”尚云鹏说。
“我赞同,我们当初去澳城,没少受欺负,这次他们要找事,那也让他们试一下客场作战的滋味。”齐秋荻说。
“好吧,这事听你们的,回头我告诉他们,我在万华要处理一些事,如果要商量财产分割的事,那就让他们到万华来。就看他们敢不敢来了。”凌隽说。
“如果他们心里没鬼,那他们有什么不敢来的,如果他们真不敢来,那就说明他们是真的有问题。”齐秋荻说。
“也好,咱们也来一次以逸待劳,就这样定了,大哥他们如果真的来了,那一定要以礼相待,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安全发生任何问题,如果大哥和三哥在万华发生了什么事,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凌隽说。
“我会安排的,对了隽哥,展瑞那小子很嚣张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尚云鹏说。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态度嚣张一些那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个位置确实很高,坐上去的人不得意一下反而不正常,任他去吧,我虽然回了万华,但我暂时不会插手美濠的事,我一直想不通,展瑞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跳出来,也许这背后有戏吧。”凌隽说。
“我也想不明白,他那么嚣张,你既然能让他上去,也随时可以让下来,他不怕你一把将他拉下来?”尚云鹏说。
“所以他的底气来自哪里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如果不让他跳几下,我们永远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喜欢跳,那就让他跳吧。现在大哥和三哥忽然出来发难,我必须先得把这些事处理好以后才有可能管其他的事。”凌隽说。
“好吧,我只是怕局面失控,超出你的控制范围。”尚云鹏说。
“该来的总会来,这样的危机,一辈子总会有几次的,甚至多次,不可能一帆风顺。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我们这些人平安,就算是有些风雨,我们最后也会胜出。”凌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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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以后,凌隽的两个哥哥抵达万华。
尚云鹏将我带到了乡下,那里是他们买下的一个农家乐餐厅,到了那里,所有手机信号被屏蔽。
尚云鹏告诉我,之所以要带到那里去谈,一方面是那里只有一条路出入,方便保卫安全,另一方面就是在那里可以屏蔽手机信号。
至于为什么要在谈判过程中屏蔽信号,尚云鹏虽然没有细说,但我知道缘由,因为凌隽担心两个哥哥同时提出财产分割,是有人在背后鼓动他们这样做,所以凌隽要把手机信号屏蔽掉,这样在谈的过程中他们与外界无法联系,不能征求别人的意见。
我有幸作为见证律师旁听他们的谈话,并且负责记录。凌家财产数目庞大,每一个环节都要小心,这一次凌隽的两个哥哥到了万华,凌隽希望所有的谈话内容都要记录在案,以防止以后他的两个哥哥以后说协商过程中受到了凌隽的不公正待遇,因为谁都知道凌隽在万华势力很大。
雷震海带了人负责警卫,房间里只有凌隽和秋荻姐,我和尚云鹏,还有凌隽的两个哥哥。
“介绍一下,这是大哥凌锐,这是三哥凌丰,这是尚云鹏,这是骆濛律师。”凌隽简单介绍。
“阿隽,这是我们的家事,弟妹在场也就罢了,怎么能让外人在场?”凌锐提出质疑。
“他们不是外人,云鹏是我的兄弟,骆律师是我请来作证的人,她负责记录我们所有的谈话内容,万华我比你们熟悉,所以我不希望以后你们说我在议事的时候威逼了你们,她和云鹏是作为见证人出现在这里。”凌隽说。
“阿隽,自己兄弟,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凌丰笑着说。
其实凌隽的两个哥哥都长得还可以,凌锐看起来普通,凌丰则是一副公子哥模样,但明显这个凌丰是个笑面虎,肯定比凌锐要难对付。
“既然是兄弟,那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分割财产?我这两年执掌美濠,一直尽心尽力,我只是拿年薪生活,没有把集团的钱往自己的腰包里塞,美濠是上市公司,每个季度都有公布财报,也有专门的核查部门,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凌隽问。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凌隽问得很直接,他的两个哥哥相互看了一眼,凌锐示意凌丰来回答。
“阿隽,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凌家的股份总得分下来的,分家是迟早的事,不如我们趁早分了,也免得大家相互猜疑。”凌丰说。
“好,那我想问,大娘在哪里去了?她也是爸爸财产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她为什么不出现?”凌隽问。
“我们也不知道。”凌丰说。
“大哥,三哥不知道那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你一直和大娘在一起,你们一起失踪了两年,你如果说你不知道大娘在哪,我是真的不相信。”凌隽说。
“大娘一直在香城,我后来觉得总是呆在一个地方太过无聊,所以我去了泰国。”凌锐说。
“我派人去香城找过你们,但完全没影了,我以为大娘一直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她却失踪了,你却冒出来了,大哥,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凌隽冷冷地说。
“你不会是怀疑我害了大娘吧?她可是我妈,虽然不是亲生,但她对我有抚育之恩,我不会那么做的。”凌锐说。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和大娘联系,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和她失去联系的?你发现她不见了,为什么不回香城找她?”凌隽盯着凌锐问。
凌锐有些吃不消了,求救似的看向凌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