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隽的突然失位,确实是震惊了所有人。
虽然他表现得很淡定,但我们所有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这意味着他和齐秋荻那么多努力都白费了,辛苦为集团拼尽全力,却一夜之间就成了局外人,现实如此残酷。
“大家不必太过沮丧,我依然是美濠的大股东,而且是董事之一,我只是暂时失去主席一职,这也许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我是真的可以放假了。”凌隽笑着说。
“可是,你为美濠做了那么多的事,现在却因为股份分割事件而失去了领导位置,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一但不执掌美濠,我担心美濠会急速衰落。”尚云鹏说。
凌隽苦笑,“可是我目前没有办法,凌锐和凌丰的股份相加之后,远超出了我所持有的股份,成为美濠最大的股东,他们有话语权很正常,他们不考虑美濠的利益,就只是为了踢我出局,我目前没有更好的应对措施。”
“凌锐和凌丰并没有为美濠做过什么,以他们的号召力,根本不能让所有的董事都听他们的,这幕后肯定还有推手。”尚云鹏说。
“是不是姜尊雄那个混蛋搞的阴谋,还是大娘在背后搞事?”雷震海说。
“都有可能,姜尊雄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他不可能给美濠的董事们施压,大娘在美濠的名声不太好,但影响力是有的,只是如果是大娘的背后,那她就不用搞一个美城控股这么复杂了,她直接跳出来要了她的股份,她就成了最大的股东了。这样一分析,又好像觉得不是姜尊雄和大娘。”凌隽说。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来美濠的董事中还会有谁有这种能量了,要是炳叔没死,那我怀疑是炳叔,但是炳叔已死,我想不出有谁了,难道是炳叔那躲在暗处的儿子?”尚云鹏说。
秋荻姐摇头,“不可能!炳叔能搞事那是因为他在美濠经营多年,基础很牢,炳叔的儿子压根就没露个面,他哪来的本事兴风作浪?那些董事又干嘛要听他的?所以这事另有其人。”
“那嫂子认为是谁?我总觉得嫂子应该是知道是谁在搞事了,只是你没说出来而已。”尚云鹏说。
看来我和他是慢慢形成默契了,这一次他的想法和我就一样,我也觉得秋荻姐知道是谁在操纵,只是她没说出来。
“我是有些想法,不过还不确定,所以不能乱说。这样的对挫折对我们来说也很正常,当初凌隽作为一个弃子的身份一样爬了上去,更何况现在他不是大股东,所以这只是一段小插曲,我们都不必惊慌。凌隽辛苦这么多年,这一次放下肩上的重担,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好事。”齐秋荻说。
“哥,不管怎样你都要把主席之位夺回来,你辛苦为美濠做了这么多的事,哪能让他们说甩就把你甩了?你是凌家的亲子,反而让一些外人把位置夺了,这说起来都丢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位置夺回来!”朱虹说。
这倒是符合朱虹的性格,她说得也有道理,不论是从哪方面来说,凌隽都应该是美濠正统的继承人。
“我也赞成朱虹的说法,哪能便宜了那些孙子!我看这个何乐乐也有问题,不然那些人不自己当总裁,却把她扶上总裁之位?果然是最毒女人心,以前还以为她能干又大方,现在暴露她的本来面目了!”雷震海说。
“震海别胡说,乐乐绝对没有问题!我认识乐乐那么久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不要这样乱说。”秋荻姐说。
其实我也支持秋荻姐的观点,我也认为何乐乐不是那样的人。但是那些人却要把乐乐扶上总裁之位,确实令人费解。
“秋荻姐,我觉得可以有一个主意,那就是让乐乐到万华来一趟,当面向她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是合谋人,那她恐怕在这个时候不敢到万华来,如果她内心无愧,那她肯定会来。她现在是总裁,她还是可以帮到隽哥的,而且以乐乐的能力,肯定不会让美濠急速衰落。”我说。
“濛濛这主义不错!这确实是证明乐乐清白最好的方式,她如果真的心里有鬼,她哪敢在这个时候来到万华?我一会就打电话给她,让她从美国直飞万华。”秋荻姐说。
“好吧,这事属于女人之间的沟通问题,你们既然姐妹相称,那这事就交给你们处理好了,这一段时间我就不管事了,好好放松一下,几年了,没真正的休过假,这一次我算是可以真正的放松了。”凌隽说。
“濛濛,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说。”
秋获姐把我叫到了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
“秋荻姐,你想跟我说什么?你是不是猜到这次美濠的危机是由谁在操纵?”我说。
“是的,我有一个想法,但是我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秋荻姐说。
“好,你说我听,我保证不说出去。”我说。
秋荻姐叹了口气,“我怀疑此次在幕后主导的人是何长官。”
“啊?这怎么可能?何长官不是和你们一向关系不错吗?他还出席了你们的婚礼,而且你也说了,以前他帮了你们很多,他怎么可能会是坏人?”我说。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想了想,在澳城能够给那些董事实压的人实在不多,既然不是大娘,那恐怕就只有何长官了,有时候做坏事的人也不一定是坏人啊,对吗?”秋荻姐说。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有时好人也会为了感情和利益做坏事……”
说到这里,我忽然好像明白秋荻姐的意思了。“秋荻姐,你是说,何长官是为了乐乐这样做的?”
秋荻姐点头,“我就知道你能猜到,震海因为乐乐当上总裁,所以怀疑她也是合谋者之一,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乐乐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乐乐喜欢凌隽这是事实,这也是我们迟迟不敢把乐乐扶上总裁之位的原因,我们就担心她因为感情而影响大事,但是这一次她被硬扶上去了,那很有可能是何长官在用力了,何长官是商人出身,又连任两届行政长官,在澳城政商两界的人脉无人可比,如果他要做那些事,那他是可以做得到的。”
“是不是何长官知道乐乐苦恋隽哥的事了?长官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了,他一怒之下,就要教训一下隽哥,为自己的女儿出口气?”我说。
秋荻姐摇头,“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啊,如果你是何长官,你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爱上一个男人,那你认为让女儿幸福的方法是什么?”
我想了想,“爱情这种东西太过奇妙,根本不能用金钱或者其他东西来替代,唯一的方式,只有和那个爱的人在一起,你的意思是说,何长官要用架空凌隽的办法来对逼隽哥就范?让他和你离婚,娶了乐乐为妻?”
我自己说到这里都觉得胆战心惊,如果是这样,那秋荻姐的这个家庭就麻烦了。
秋荻姐点头,“是啊,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你也知道凌隽这个人,我们能想到的东西,他当然能想到,他甚至可能比我们还要提前想到是何长官在操纵,而且也能想得到何长官的目的是什么,何长官不是坏人,但是如果他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那他作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也是有可能的,凌隽心里知肚明,所以他装糊涂,他装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以隽哥的为人,肯定不会就范,他就算是舍弃所有家财,也决不会放弃你,所以他才说自己退休了,因为他其实已经放弃了美濠,如果在美濠和你之间选择,他会选择你。”我说。
秋荻姐忍了许久的眼泪忽然滚落,我很少看到秋荻姐哭,在我心中,她是最坚强的女人,但此刻她却潸然泪落。
“你说得没错,凌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和他风雨几载,我太了解他了,别说是一个美濠,就算是用全世界和他换,他也会选择我。不然他就不是重情重义的凌隽了。这也是我最难过的原因,美濠是凌老先生传下来的基业,如果是因为我而让凌隽彻底出局,我其实也会不开心,凌隽虽然表面上不介意,但我知道他为美濠付出许多,我亲眼见证他是怎样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做到今天的成就,他说不在乎,那只是宽慰我而已,哪一个男人会不在乎自己事业突然失去,其实他内心比谁都难过,只是为了让我开心,他装着无所谓,还说自己正好退休……”
秋荻姐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世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在凌隽和秋荻姐面前,这样的话显然是胡说八道。凌隽为了不让秋荻姐有多余的想法,索性装着不知道是何长官在背后相逼,而秋荻姐绝项聪明,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一对恩爱的夫妻在逆境中没有为自己作想,而是首先替对方作想,如此深情,让我这个外人又是羡慕又替她们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