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内,看到慕容烟憔悴的躺在静王的肩上,无力的闭着双眼,喉咙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干呕的声音来。九皇叔也坐在床侧担忧的看着慕容烟。
青城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烟儿,吃药了。”
听到青城的声音,九皇叔站起身向她走来,温柔的说,“怎么是你去煎的药,这么累的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可以了。”说着便准备接过青城手上的药碗。
推开九皇叔伸过来的大手,青城轻声说道,“这药是周太医煎的,我只是帮他拿过来而已,烟儿病成这样我却帮不上忙,喂药的事让我来吧。”
听后,九皇叔愣了会,看着青城的脸颊,微笑着揉着她额前额碎发,柔声说,“你自己的身子都顾不上还来管别人,让我说你什么好。”
青城刚想开口,却被九皇叔打断。“好了,你去吧。”
这柔情蜜意的一幕幕悉数被慕容烟看在眼里,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心里的怒火油然而生。凭什么自己离开的这一年多里,所有属于自己的宠爱都被青城占据了,九皇叔的关怀,静王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在此之前,这所有的一切都该是她慕容烟一个人的,而如今,好似她才是那个代替品,那个与青城长得一模一样的慕容烟才是闯进所有人生活的那个人。
看着青城端着药碗向自己走来,慕容烟立刻挤出一丝笑容,气若游丝的说道,“青城姐姐,谢谢你。”
青城坐到了床榻旁,端着药碗不断的吹着凉气,温柔的看着慕容烟。“说什么傻话呢,赶快把药喝了吧,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慕容烟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青城吹凉了汤匙里的药,极为小心的喂到慕容烟的嘴边。慕容烟皱了下眉头,便闭着眼喝了下去。这两天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已经吃进去也都吐干净了,这会吃下去如此酸苦的中药,也该是十分难受的。
喂完了小半碗药,慕容烟的干呕也稍稍好了些,青城也喂得更为顺利了,心下还感叹着周太医的医术实在是高明。可就在这个时候,刚到嘴里的半汤匙药被她一个干呕,悉数的吐了出来,连带着一起吐出来的还有一大口鲜血。
看到这个情形,青城焦急的放下手中的汤碗,担忧的问道,“怎么了,烟儿,你怎么了。”
身旁的静王心下一惊,拿起手上的帕子擦拭着慕容烟的嘴角,身后的九皇叔也震惊的赶忙围了上来。
但慕容烟没来及的吐出半个字,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九皇叔心下惊恐万分,一把拉起青城就坐到了床边,但因为太过焦急,没有控制手上的力度,青城被这么一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身旁的药碗也因为这般动作而掉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应声而碎。
“来人啊,快传周太医。”九皇叔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手拂着慕容烟苍白的脸颊,担心至极。
青城欲想上前查看一下情况,这个时候周太医急急匆匆的闻声赶来。
静王和九皇叔将慕容烟放平躺在床上,为她掖好了被子,站起身,给周太医腾出了位置。
在周太医为慕容烟把脉的时候,九皇叔瞥见了身后的青城,缓步走到她身旁,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先回去吧。”就这淡淡的五个字,说完后,没等青城开口,便转身回到床榻旁,紧张的等待着周太医的诊断结果。
青城心里闷闷的,不知为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全都注视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慕容烟。
也没了别的办法,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该以慕容燕为重,深吸了口,青城稳定了情绪后便离开了九王府。
“九皇叔,恕老臣无能,实在查不出慕容小姐的病症,这脉象颇为怪异,老臣行医数十载,也从来未曾听闻过有什么病症会有这样的症状,而且,依慕容小姐的脉搏来看,却也没什么大碍,但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反复的病症。”
这样没有半点定论的话语让九皇叔心里很是繁乱,有些急躁的说道,“那为何她会吐血,为何会呕吐不止,又为何会昏迷。”
周太医因为九皇叔的愠怒弯下了身子,恭敬的说,“老臣无能,九皇叔恕罪。”
九皇叔挥了挥,板着脸对身后的老管家吩咐道,“派人去宫里,把所有的太医都给传过来,快。”
“是。”老管家鞠了个躬,便急忙转身离开。
九皇叔坐到床榻旁,拉过慕容烟的手摩搓着她的手背,冷冷的问道,“那有没有中毒的可能。”
听到九皇叔的问话,站在静王身后的周太医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回答道,“老臣不敢断言,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老臣却无法判断,慕容小姐中的是何种奇毒。”
九皇叔本就阴郁的脸色因为周太医的话而更加的冰冷,静王看着床榻上的慕容烟,也紧拽着袖子。
离开九王府后,青城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既不想回白尘居,但却又无处可去。
“青城。”
听到这声呼唤,青城错愕的回过神来,看到六皇子骑着马缓缓的向自己的方向踱步而来。
“你怎么在这里。”
六皇子翻身下了马,走到青城面前,不悦的说道,“这话该是我问你吧,我叫了你好久你都没有半点反应。九皇叔将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召去了九王府,父皇担心有什么事,便让我前去看看。”
青城听到这番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呆呆的点着头。
看到青城兴致不高,虽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也不放心她在这里闲逛,连拖带拽的就把青城带回了鎏香阁。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慕容烟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
两人坐在院子里,一坐下,六皇子就逼问起青城来。
青城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件事情,她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但心里总有一个疑问,似乎这些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而且,自己却怎样都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