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自重!”燕雲澈厉声打断过了赵炽的话,没有顾及他半分颜面,“莘儿可是皇后的义女,是你的义妹,如果你抵毁他,那你又成了什么,太子殿下想过吗?”
太子赵炽被呛的一下子火就起来了,“燕雲澈,你不过是个小小质子,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赵焰十分难得地跟燕雲澈站在了同一阵地里,他邪睨着太子,唇角勾起讥笑,“皇兄,这样的话最好还是不让父皇听到,父皇一直说燕兄是咱们的自家兄弟,你却如此对燕兄!你的意思是父皇错了?”
诬蔑!简直是诬蔑!
“你们!你们——”太子指着他们两个人,气得全身都抖了出来,却又无力反驳!只能恶狠狠地叫嚣,“算你们厉害!可本宫还就告诉你们了,你们争来争去的,不过是本宫不要的破鞋!”
“是吗?为弟怎么觉得皇兄是吃不到葡萄,所以才说葡萄酸呢?”赵焰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可是眼底却翻腾着怒意。他跟燕雲澈还有合作的可能,但是跟赵炽,注定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因为皇位只有一个!
躺在燕雲澈怀里装晕的赵莘,微微动了动,燕雲澈的手立即一紧,赵莘才勉强按捺住了,不过心里却忍不住骂了一串脏话!
破鞋是吗?太子你给我等着,你还欠我那么多银子呢,看我怎么收拾你!最好等到你被我从太子之位拉下来诛心的时候,你还能如今天这般嚣张!
太子走了,在准备出任钦差的关键时期,他需要更加小心谨慎。他走后,赵焰也没有跟燕雲澈再争执下去,或许赵炽的出现,提醒了他,江山才是他抱负,只要有了江山他就能得到一切,包括赵莘!
“好好照顾她。”赵焰走时,极轻地说了一句,他的眼里分明还带着警告,警告燕雲澈那是他看中的女人,如果他足够聪明就该退让!
“不劳二殿下挂心!”燕雲澈轻声回道。他的眼神跟口气一样坚定,赵莘是他认定的女人,任何人也抢不走!
走出皇宫,回到马车上时,赵莘就立即坐了起来,伸伸胳膊扭扭腰,没想到装晕还是件体力活,尤其是在古代没有单架的情况下,再加上燕雲澈抱人的技术又不像他的武功那么厉害,赵莘这一路简直是受罪!
“很累?”燕雲澈说着给赵莘揉了揉肩膀与后颈。因为很舒服,赵莘就整个人趴到了他的腿上,“再揉揉,再揉揉……向上点……唉对……左边也揉揉……啊舒服……”
没想到燕雲澈抱人的功夫不怎么样,做spa的功夫却是极好的,按过之后舒服多了!
“莘儿……”燕雲澈突然小声笑道,“你是不是长大了?”
“长大了?什么长大了?”赵莘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她还不到十五岁,本来就在长身体嘛,燕雲澈说这话好奇怪,而且还说得那么的,暧昧!等等——
轰!赵莘的一张脸都红了,猛的从燕雲澈的腿上爬了起来,刚刚她趴下去的时候,胸口正压在他的腿上!这厮,真是个色狼!太不要脸了!
还好丫头们都坐着赵府的马车,她是单独跟燕雲澈在一辆车上,不然的话……真是丢死人了!
“我是说你的骨架长大了,肩膀变得比前宽了点,你想到哪里去?”燕雲澈居然还跑来嘲笑她?明明占尽便宜的人是他,完了还来说她思想不纯洁!
哼!赵莘缩到马车的一角,不理他了。
可是燕雲澈看到那个勇敢无畏诡计多端的赵莘,一脸红红的,像是受惊小兔的模样,就忍不住要来撩拨她,“莘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赵莘一把打倒他的手,“要你管!”
燕雲澈无奈,“你是我的人,我不管你谁管?”
赵莘怒,“谁是你的人?谁说我是你的人了?”
燕雲澈立即妥协,“好好好,我说错了。”赵莘听了正想说“这还差不多”,结果燕雲澈立即接了一句,“我是你的人!那么请问夫人,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赵莘哼了一声,“我才不要你当我的人呢!”
燕雲澈立即道:“可是你偷了我的心,你把心还我,我立即就走!”
赵莘,“……”
她真的是无语了,谁要你那颗没有用的小破红心?又不吃又不穿又不能遮风挡雨!再说了,明明是你自己喜欢上我,跟我有半毛钱关系?现在非说我偷了你的心!偷东西的事我从来不干的好不好?
赵莘一指燕雲澈的心脏,“你的心好好地在这里跳着呢,别诬赖我!”
燕雲澈,“没有你,它就不跳了,不赖着你怎么行?”
赵莘一听,对方这是打定了主意,一赖到底了!她气得不行,觉得这样反驳下去,她永远不是燕雲澈的对手。不如来个逆向思维,于是她坏坏一笑,用食指抬起了燕雲澈的下巴,“你说,你是我的人了?”
这架式,分明是小太妹调戏良家妇男嘛!可是燕雲澈很配合地答道:“回夫人,是!”
赵莘又问,“那是不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死而后已?”
燕雲澈一眼就识破了赵莘的陷阱,握住她的小手,“除了离开你,哪怕是为你去死,我也愿意!”
哼!没劲!都不能让她赢一次,他对她一定不是真爱!赵莘气哼哼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跟我算账去!”
燕雲澈点头,去店铺算账是吗?很好,反正他的时间空得很,他不介意帮着她把这几间铺子扶上正轨。
赵莘昨日交待下来的任务,是各店的掌柜都去太子府把太子欠下的账给要回来。掌柜们倒是都去了,太子府也没有赶人,客客气气地留他们喝茶,但就是说太子不在府里,这还钱的事他们做不了主,请这些掌柜们等着!
结果是茶水喝了一肚子,茅房上了好几回,那正主太子还没回来。到了晌午,掌柜们都饿了,太子府也没有派饭的意思,只让小厮不停地给他们添水。
几个掌柜在一起合计了一下,知道这银子是很难要回了,太子分明是想赖账!只要拖过这几天,太子就要离京出任钦差,谁知道他要多久才回来,这银子的事只怕会不了了之。
掌柜们也是刚刚被赵莘扶上这个位置,虽然有心想表现一下对赵莘扶持的感谢,可是心里又害怕赵家大房的反扑,更何况是得罪太子的事,所以他们一致决定去赵府把这事跟赵莘说清楚,让她自己来讨!
只是没想到那么巧的,他们从太子府里出来刚想赶往赵府的时候,发现赵莘的马车就停在路边。原来赵莘与燕雲澈正在一家饭庄吃饭,饭菜才刚端上来,热腾腾的,香气诱人。
几位掌柜顾不得咽口水,一个个的忙上前向她说明了情况,然后骂自己无用,就想把球踢回给赵莘,然后各自回去吃饭。
“诸位皆无计可施了吗?”赵莘把筷子一压,声音很冷。
她知道现在找一个能干又忠心的下属很难,只是没想到六家铺子里的掌柜都是一样的货色,前怕狼后怕虎,给了他们权力与舞台,他们想的只是保住自己的权利,至于责任能推诿就推诿。
底下一片默然。
“没有一个人有法子?”赵莘脸色一凛,声音更加冷硬。
底下的几位掌柜,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一个年纪稍长,资历最深的掌柜出来说道:“回四小姐的话,在下等人已经耗了一上午,实没有法子。”
他的口气很是无奈,脸上的五官也纠结到了一起,似乎真的是历尽千难万险,也未能达成目标!
好一个圆滑的刁奴!燕雲澈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继续吃着他的饭菜,要是连这种小事都搞不定的话,赵莘也就不是赵莘了。
果然赵莘发飚了,“我请诸位来,是来做事的,是不要来告诉我事情有多难做的!如果诸位没这个本事留下来,那么就按我们之前所说的去账房把银子结了!”
请你来做事,其他的不说,至少也该有个最起码的态度,即便向太子讨银子并不容易,可并不代表你们连辙都没有想,就把事情推到东家这里来!若是个个都像你们这样,大事小事都推给上头做,赵莘迟早得累死!
掌柜们皆是一惊,他们很需要这份工钱,还有一家老早等着他们去养呢!
可是他们的心里又在掂量,觉得赵莘是在吓唬他们,毕竟这六间铺子是赵家手下最能赚钱的铺子,赵莘已经撤换过一批掌柜了,若是把他们这些在铺子呆了多年的老人也撤掉的话,她一个人是没办法同时支撑起六间铺子的!
所以,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仍是刚才说话的那个掌柜,“四小姐执意如此,我等亦没有办法。”
隐隐的,竟是连成一线反过来威胁赵莘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诸位了,鉴于诸位在铺子里效力了这么多年,银钱方面我决不会亏待诸位,保证在各位找到新的营生之前不会饿肚子。只是有一点,诸位日后不得在以前铺子百米内供职,否则后果自负,各位好自为之吧!”
赵莘与燕雲澈去往六间铺子的路上,就听说那几个掌柜被难为了,赵莘便吩咐飞琳与小喜带人去到各家铺子,按她说的准备合同,只要这些掌柜的想拿银钱离开,就必须签下离职合同,其中有一条便是不得在以前铺子百米内的任何铺子供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