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莹你什么意思?”毕英博这回彻底露出慌乱的表情。
他转过头怒视叶莹,毕竟他是这里的老大,叶莹是他曾经的手下,威慑力是有的。
可是,他刚把头转到一半,叶莹黑色高跟鞋的鞋尖狠狠踢在毕英博的小腿上,同时她握着枪的手抓的更紧,顶住毕英博的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凌厉,说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想试试这把枪好不好用。”
这话本来是对毕英博说的,可说到枪的时候,叶莹狐媚般动人心魄的眼睛却忽然看向了我。
在这种生死关头,这个妖精居然还诱惑我,我当时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要是有机会,我真应该掏出枪彻底震慑她一下。
我忍着身上的痛,从地上站起来,把围在赵子峰身旁的打手推开,扶起他。
我看了一眼那个滚地龙一样的光头矮男人,夺过对方手中的一把匕首,用力一刺,锋利的匕首穿透他的手臂,鲜血四溢。
“不想死的都让开。”我横眉冷目道。
这一刀要是扎在毕英博身上震慑力一定更足,但之前在房间里,他没有让保镖对我动手,留下这一刀,算是还了他的一份人情。
打手们再也不敢猖狂,老大被我们擒住,他们只能一动不动的干瞪眼。
我走到叶莹身边,看了看她,只觉得这个女人实在让我琢磨不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我们是站在同一个阵营里的盟友。
“把包拿着,我们走。”叶莹目光落在地上的一个大旅行包上,正是赵子峰之前带来的那个。
我拎起来,分量足足比之前沉了好几倍,不用打开我也能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账本还没有到手,现在要是走,以后就没机会拿到了。”我不想走,毕竟得到账本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把扯住毕英博的头发用力地往墙上一撞,说道:“我不想为难你,说账本到底在哪?”
我撞得很用力,毕英博的脸一阵抽搐,却还是咬着牙露出一种肆意的冷笑,说:“我会傻到把东西给你们么,别做梦了。”
死到临头他依旧不肯松口,因为账本不但关系到赵大虎的身家性命,毕英博作为直接当事人也脱不了干系,他把账本交出来等于出卖了赵大虎,横竖都是一死,想从他嘴里知道账本的下落,困难重重。
“阿飞,先把他绑走,出去再说。”赵子峰捂着受伤的胸口提醒道。
我点点头,手中的刀抵在毕英博的胸口上,这次再没出现任何意外,我们把他压到了会所的一楼。
现在是客流的高峰期,为了掩人耳目,叶莹手中的枪和我握着的刀子,全都盖在了衣服下面,身后的一群打手也不敢离得太近。
走出会所,我发现门外停了两台面包车,三个年轻人迎了上来,扶住受伤的赵子峰,把我们带上了车。
上去以后,这三人对我和赵子峰很恭敬的打招呼,叫我飞爷,叫赵子峰堂主,我知道他们都是神风堂的成员,赵子峰的手下。
我和赵子峰把毕英博夹在了中间将他死死的控制住,叶莹则坐在了我身边。
她把玩手里的枪,美眸中流光闪烁的看着我,火辣的丰唇,挑起一个性感的弧度,说道:“看不出你还挺有地位的嘛,飞爷这个称呼多硬气,但你平时对我怎么软趴趴的?”
叶莹散发着醉人香味的身体,刺激着我的嗅觉,这一排空间本来就挤,她还故意往我身上贴,滑腻腻的丝袜蹭得我大腿一阵酥麻刺痒。
她真是个折磨人的妖精。
如果放在昨天,我还可以挺直腰板教训她一顿,可是经历了今天的生死考验,我心里对她的感激大过了一切。
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女人不应该玩枪,给我,小心走火。”
叶莹的手一下子抽回去,玉臂环抱胸前,枪就贴在她傲人的胸口上,有节奏的点啊点,笑道:“咯咯,飞爷是怕哪把枪走火啊?”说着,她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枪头,面露挑衅地看着我。
我当时真他妈有点火上头,老子要是走火,第一个崩了你。
我玩不过这个吃人的妖精,车里人又多,本来气氛很紧张,可我和叶莹三两句话下来,身后的几个神风堂成员,都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我俩。
与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狐狸精互动,想必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吧!
可我……只想让这个梦快点醒,我下意识把手放在肚子下方某个不正常的地方,转头审问起毕英博来。
这家伙的嘴很硬,我和赵子峰软硬兼施,他就是不松口,过了二十多分钟,面包车在远离市区的一处厂房前停下。
这间厂房是彩钢板结构搭建,连带院子占地面积大概一千平米,规模可以,我们刚一下车,就有十几个龙之梦的成员过来给我和赵子峰躬身行礼。
龙之梦的等级划分十分严谨,我虽然对它了解不深,但感觉里面的每个成员全都齐心协力在为组织做事,给人一种精诚团结的意志。
我们把毕英博押进厂房里,这里面是一个奶茶原料的生产线,刘精和他两个老婆,还有柳宇、赵昊、田野都在。
“带子峰去包扎一下。”刘精立刻吩咐人将赵子峰扶到里面。
随后,我跟他解释了之前发生的情况并把叶莹做了介绍。
“我们带走毕英博,赵大虎会很快察觉到,这次没有找到账本,以后不会有机会了。”刘精叹道。
这时,叶莹打开旅行包,里面除了几百万巨额现金外,还有三个日记本,正是之前放在毕英博办公桌上的。
“我之所以会上演那一出苦肉计,就是为了拿到这些东西。”叶莹自信地说道。
原来,毕英博之前就怀疑赵子峰的身份,也怀疑过我,他想弄清楚情况之后,对我们下手。
叶莹知道这些,就将计就计把我的底细捅了出来,说我和赵子峰是一伙的。
毕英博对叶莹没有怀疑,而且他说了一句话:“账本就放在眼皮子底下,除了我,没有人能找到。”
叶莹当时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在办公室里她通过毕英博的一些细节和动作,想到了答案。
“真正的账本应该就在其中。”叶莹把三个日记本递给我。
我们几人立刻打开仔细翻找起来。
其中两本上写了一些工作汇报、项目计划之类的,而最后一本则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写。
怎么会这样?
账本根本不在上面!
“呵呵,自作聪明而已。”毕英博冷笑一声,也不管身旁看守他的人,自顾自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刘精他们脸上都挂着凝重和不甘,计划了这么久,大家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不应该啊。”叶莹眉头紧皱着,不服输的继续翻找,我还是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了慌乱与紧张。
我的心情最沉重,咬着牙,目光死死盯着那三个日记本,看着叶莹一页页的翻开那个空白的本子,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里有没有酸碱指示剂?”我问道。
刘精挠挠头说:“算减指示计?”
他小老婆张译文打了刘精的头一下,声音甜美的说:“没文化真可怕,阿飞说的是酸碱指示剂,类似酚酞之类的化学品,我们这里是食物原料加工厂,当然有。”
张译文让人把一管酸碱指示剂拿来。
这时,我转头看向毕英博,发现对方的脸早已苍白一片。
我确定,我发现了问题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