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一样,可以戴人皮面具;性子不一样,可以伪装。
能让萧子誉放在心里的人,只有嫣儿……
那么……薄如素会不会是她?
那年,其实她并没有死,而是被偷梁换柱去了西域?
想到这里,君临墨脚下的速度愈发快速,迫不及待的往夏荷院奔去。
清雅端着水桶刚打算往房间里给薄如素换水,见君临墨从外面匆匆而来,一脸神色焦急,还没来得及阻拦,只见他已经越过了自己直接大步朝着房间去了。
衣袖带起一阵风,那气势有些吓人。
“哎,王爷!”清雅瞧着这架势,脸色一变,连忙放下热气腾腾的水桶,赶紧追上去道:“王爷……王妃她……”
“走开!”君临墨将清雅推到了一旁,置若罔闻。
此时薄如素整个身子泡在飘荡着花瓣的浴桶里,心情大好。
吃饱饭,洗个澡,一会上床再好好睡一觉,生活还算比较美好滴。
当然,前提是她的大脑自动屏蔽掉明日与紫桑的比试。
一边往胳膊上撩着水,一边惬意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薄如素后背依靠在浴桶边缘,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
薄如素皱了皱眉,声音慵懒道:“清雅,都说了让你多找个丫鬟来抬水,你非得不听要自己逞强。看看,撞到了我的门了吧?”
“王妃……”清雅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薄如素这几句话,于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王妃这意思是不心疼她,竟在心疼这扇门吗?
随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薄如素敲了敲肩膀,道:“今日骑了一天的马,还带着王爷这个累赘,真是累死我了!清雅,你先帮我敲敲肩膀!”
见君临墨一步步朝着浴桶走去,清雅突然想到此刻不是在纠结这门的问题,立即张口道:“王爷……”
“王爷什么王爷,别给我提他,我听到他就烦的厉害!”薄如素虽然背对着门口,可通过声音便可知道那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不耐烦。
“出去。”君临墨脸色阴冷,命令虽然是对清雅下的,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玉背大露的薄如素。
薄如素身子一僵,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身上一丝不苟,待在水里不是个事,可衣服又搁在架子上,她的手又够不到。
咬了咬牙,薄如素只能唤道:“清雅,将衣服给我……拿来。”
虽然被君临墨吓得不敢吱声,可清雅刚才还是忐忑的往前挪动了一小步。
不安的偷偷瞄了一眼君临墨,此刻的他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清雅害怕他回伤到薄如素。
君临墨声音越发伶俐,重复了一句,“出去!”
薄如素秀眉轻蹙,依旧是背对着他,不悦道:“君临墨,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又跑过来发什么疯?”顿了顿,又继续道:“清雅,将王爷请出去!”
清雅硬着头皮道:“王爷,您……”
“滚!”只见君临墨大掌一挥,下一秒便将清雅给打了出去。
紧接着,“砰”的一声,门便被重重的关上了。
薄如素终于受不了了,转过身来,身子往水里沉了沉,双手捂住重点部位,只露出了一个头,瞪着君临墨道:“君临墨,你究竟想做什么?”
君临墨深深的凝视着薄如素片刻,然后伸手在她脸上仔细的摸索了一番,从额头开始到下巴,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这张脸,竟然不是人皮面具……
君临墨的举动,薄如素当然知道他的用意,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心里一紧,薄如素的身子绷得僵直。
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君临墨的手架在薄如素的肩膀上,打算将水中赤身裸.体的她捞出来。
他记得洛雪嫣胸前有一颗红色的痣,当年乐妍设计陷害洛雪嫣流落到了潇湘院,潇湘院的老.鸨刘妈便拿着这颗痣来要洛雪嫣当众验身……
所以,他也一定要再次确认一下。
摸她的脸还不行,竟然还要看她的身子?薄如素哪里能容得君临墨占自己便宜,所以一手死死扒着浴桶,一手勉强护着胸前,不让君临墨拖动半分,恼怒的尖叫道:“君临墨,你这个混蛋,别碰我!”
手里没有毒粉,没有银针,薄如素忽然想哭了:“清雅,清雅!”
即便是她求救清雅,也无济于事,因为君临墨刚才那一掌太用力了,清雅直接给晕了过去,现在还躺在地上,哪里听得到她的呼唤声。
突然,胳膊一麻,薄如素便被君临墨像提小鸡一眼给拎了起来。
“不要脸!”薄如素身子离开水面,惊呼一声,双手遮挡着前胸。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刚才竟然点了她的麻穴!
过分,过分!
君临墨死死盯着薄如素颈下那一片雪白,没有看到那颗他想要见到的小红痣,扣在薄如素腕上的手一点点的松开。
“我……”君临墨动了动唇,身子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心头的感觉,比刚才来之前还复杂。
是失望?落寞?
大概是吧,可他怎么会希望眼前这个人是嫣儿?
意味深长的看了薄如素片刻,君临墨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君临墨刚走到门口,推门的手还没动,没想到却听到身后薄如素一声冷喝。
手麻脚利的出了浴桶,薄如素匆匆披上里衣,赤着脚立在地上,美眸含着冷意,冷笑道:“王爷大晚上的闯入夏荷院,不仅刚才看光了素素的身子,还没有缘由的打伤了清雅,难道就没有个解释?”
君临墨刚才的眼睛盯在她的胸前,她在一瞬间也便明白了,他定然是在找那颗红痣。
然而,那颗红痣早就在两年前没了。
脸都换了,何况是身上的其他印记?
既然要改头换面变成另一个,那么自然不能留下任何暴露身份的东西……
君临墨白日在校场上三番两次的试探她,今晚又做出这般莫名其妙的行为,他这是在怀疑她的身份了?
是什么引起了他的怀疑?是昨夜的宫宴?还是说,今日的骑马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