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景冷冷的瞥了萧景腾一眼,随即扭过头懒得理他,搀扶起萧良辰就要走,“皇兄,咱们回去吧。”
“哎哟,这都是什么味道,臭死了!”萧景腾往前凑了凑,随即便捂着鼻子一脸嫌弃道:“三皇子,你到底是有多少天没洗澡了!真是熏死人了!”
萧良辰其实也就是三五天没洗澡罢了,但因着身上的酒气味比较重,而萧景腾又是出了名的有洁癖,所以便一副作呕的表情。
“滚开!”萧良辰本就心情烦闷不已,再看到眼前这个娘娘腔的萧景腾,更是扎眼,故而用力将他一推,踉踉跄跄的随着萧美景要离开。
萧景腾身子骨纤瘦,萧良辰的手劲又大,因此“砰”的一声撞在了桌角上,腰上立马起了一片淤青。
“萧良辰!”萧景腾三步并作两步,一手捂着后腰,一手指着萧良辰的鼻尖,“你竟敢推我?竟敢推我!”
他生来女相,妩媚娇俏的脸因愤怒而添了一抹比胭脂还醉人的红晕,有几个还未离开躲在角落里的吃瓜群众瞬间被萧景腾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媚.气所惑,不禁心神一晃。
“不男不女的狗东西!”萧良辰不耐烦的怕掉萧景腾的手,不屑道:“推你又如何?走开!”
若说之前,萧良辰断然是不会将对萧景腾的厌恶直接表现出来的,毕竟他要维护自己这么多年来温文尔雅的形象。
但是现在,连上朝的机会都被剥夺了,他要再完美的形象有什么用!
再者,他忍萧景腾这个讨厌的死变.态很久了,今日终于可以借着酒劲发泄一下了!
说罢,他便懒得再去理会萧景腾。
就算是在众人眼里,萧景腾的确是个有着比女子还倾城的容貌,却又有断袖之癖的非男非女的特殊存在,可这样直白的话却无人敢说。
萧良辰,他是第一个……
“萧良辰,你给本皇子站住!”果然,萧景腾听到萧良辰的话后,兰花指又翘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贱人,站住!”
见萧良辰和萧美景脚下步子不停,萧景腾恼羞成怒,拾起地上的酒坛子碎片,上去就要朝着萧良辰刺去。
萧美景一惊,立马下意识的将萧良辰护在身后,抬起胳膊就挡在了前面。
“呲”,是丝绸被割破的声音。
萧良辰见萧美景的胳膊沁出了血,怒气冲冲道:“萧景腾,你敢伤美景?”
看着萧良辰越生气,萧景腾便心里越舒畅。
得意的挑了挑眉,他冷笑道:“萧良辰,皇位是我二皇兄的,本皇子劝你还是尽早死心吧!若是再让本皇子听到你在背后讲我二皇兄的坏话,本皇子饶不了你!”
“你!”萧良辰挥着拳头,怒火中烧。
“皇兄……”虽然萧美景也不待见萧景腾,但也不想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看了笑话去,因此便拉住了萧良辰,“皇兄,我没事,不要跟这种人斤斤计较。”
余光瞥见了楼下的马车,萧美景冷眼瞪着萧景腾,幽幽道:“你一口一个二皇兄,可曾见到你二皇兄看你一眼?呵呵,他避你如蛇蝎,你却黏他如膏药,当真是可笑!”
“萧景腾,与其你有功夫在这里与我们置气,还不如去多花点时间讨好你的二皇兄!据我所知,父皇这几日可是要准备为你二皇兄选太子妃了!”
“什么?!”萧景腾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满眼的惊愕,“不可能!”
爱,不就是自私的占有吗?
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容忍不了任何人接近萧子誉。
哪怕是伺候萧子誉的下人,他都嫉妒的要命。
尤其是能陪伴萧子誉多年,与他朝夕相处的长生,萧景腾更是嫉恨的牙痒痒。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情敌赫连雪,却又来了一个赫连修。
所以,他今日便又紧跟萧子誉不放,只不过怕萧子誉发现,他没敢跟着一块进茶楼,而是选择了茶楼对面的酒楼里。
因为萧子誉与赫连修也不是谈什么机密要事,包间窗户是开着的,这也正方便了萧景腾的窥探。
只不过,出来的时候却听到了萧良辰与萧美景正提到了萧子誉,他便忍不住的想讥讽他们一顿……
捂着伤口,萧美景冷哼道:“信不信由你!”
“二皇兄!”低头见楼下萧子誉的马车缓缓起步,萧景腾面色慌张的追了出去。
“美景,你没事吧?”萧良辰的酒醒了一半,有些自责,“都怪皇兄不好,让你受伤了。”
萧美景摇摇头,轻叹道:“皇兄,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你,所以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要更加小心才行。”
萧良辰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有气无力道:“皇妹,父皇不见我,我该如何是好?怎样才能夺回大权?”
萧美景想了想,道:“皇兄,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就马上快要选太子妃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倘若太子妃是我们的人,你说萧子誉这个太子还能做得久吗?”
萧良辰眼睛一亮,立马脸上一喜,“也对,还是皇妹聪明!”
萧美景复杂的看着萧良辰,缓缓道:“不是我聪明,而是皇兄你现在……唉!”
擦了擦萧良辰衣襟上的酒水,她便不再说话了。
马车上,萧子誉问道:“赫连兄明日就要回西域了吗?难道不在齐国再待几天了?”
赫连修扯了扯唇角,勉强笑道:“不了,我离开已经够久了,若是再不回去,父王和母后又要担心了。”
顿了顿,他又道:“子誉兄,听说你要选妃了?”
萧子誉点点头,淡淡道:“我年纪也不小了,父皇的意思便是这样。”
赫连修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瞅着他,“那你……”
萧子誉沉默了一会,轻笑道:“虽然父皇有给我指婚的权利,可毕竟要娶妃的人是我,我也有拒绝与否的权利,不是吗?”
这个答案与赫连修心中的猜想一样,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要是在没有心溪这件事情上,兴许他的那点小幻想还能保留一段时间,但是听着萧子誉说心溪心仪他这件事情不似作假,那么他得赶紧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了。
唉,既要给心溪一个交代,又不能伤了她,真是……纠结万分!
抿了抿唇,赫连修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子誉兄,心溪……你替我照顾好她,等过些日子,我会亲自给她一个说法。”
心溪和长生,虽然名义上都是萧子誉手下的人,可他却将他们一个当成妹妹,一个当成兄弟。
因为了解赫连修,知道他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所以在当时得知不见了赫连修人影的后,萧子誉并未加以指责。
如今见赫连修这么说,萧子誉便明白他必定是心里有了想法。
先是一怔,萧子誉随即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