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

罗璇舞被洛琰环腰带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飞扬越来越小的身影,本已经止住的泪又无声的滑落.

小时候想娘了,就爱缠着爹爹讲爹爹年轻时追求娘的故事.爹爹于是开始讲娘有多温柔有多闲雅有多美丽,讲那些故事的时候爹爹温柔的声调像是拂面的柳絮。

爹爹总是会在故事的结尾加一句:男人是要把心爱的女人娶回家疼的,所以才有你和小萝卜头.

她于是就想着,只有像爹爹这么温柔的对待心上人的男子才会让娘心动吧?那些期待,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种下的呢?

可是爹爹,你怎么能误导舞舞,让舞舞以为只要嫁了就一定会被疼爱呢?

爹爹,你告诉舞舞,如果即使嫁了也没有被疼爱,是不是就代表:这个女子,不是那男人衷心所爱?

爹爹,舞舞想回家了,嫁人一点都不好玩,舞舞想家……

那个人早就看不到了,耳边呼啸的风声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洛琰放她的脚着地,一手仍是环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温柔的拭去那些泪珠,心疼:“舞儿,在我的身边,怎么可以为别的男人落泪?”

罗璇舞愣愣的望着他的眼,然回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闷闷的声音传出来:“琰哥哥最好了!最讨厌混蛋郤飞扬!”

“真的吗?”洛琰语含深意的问,不知是怀疑前一句,还是后一句?亦或两句话的真实性都有待商榷?

“当然了!”罗璇舞抬头强调,然后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说,“琰哥哥,舞儿想家了.”

“好,舞儿乖,跟琰哥哥回家。”洛琰打了个呼哨,密林中滴滴答答居然传出了马蹄声。

罗璇舞看到两个黑衣人从密林深处奔来,还牵引着一品纯黑色的骏马。这是早就隐藏在这里的人吗?

勒马以后两人翻身跪地:“属下拜见教主!”

“起吧。”洛琰淡淡的应声,然后抱着罗璇舞上马,对这两个属下吩咐道,“从今天起,此林乃我教禁地!擅入者,杀!”

“是!属下得令!”

回家了……

罗璇舞心里生出一阵阵暖意,要回家了。

放松下来之后,心里的疲惫开始升腾。去那个幸运客栈本来是为了住宿,结果闹了半天,天都快黑了又跑了出来。

唉,想必不是她的幸运之所吧?

罗璇舞迷迷糊糊的想着想着就靠在洛琰温暖的的怀里睡着了。

睡梦中听到有轻柔的声音唤她:“舞儿,到家了。”

她傻傻的哼了一声,脑子还是没有清醒,只是困难的发出声音:“困……”

然后又有好多人齐呼:“恭迎教主!”后又有人轻斥:“吵嚷什么!都散了!”

嗯,琰哥哥最好了,谁都不准打扰舞儿睡觉!她的小脸小猫一样在洛琰的胸膛蹭了蹭,继续睡。

困度中有人褪了她的外衣把她放进好暖好暖的被窝里。嗯,是踏雪吧?醒了再跟你说话,好困,罗璇舞心安理得的睡着。反正到家了嘛。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睁开眼睛的时候罗璇舞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状况外。因为她住的这地方实在是陌生。是里间的卧室吧?外间有隐约的人声传来。

好像琰哥哥说到家了呀?现在是什么情况?

装潢大气诡异,黑色调使用频率那叫一个高,跟落梅山庄一点都不一样.爹爹为娘建的山庄不管哪里都是经过细思量的,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冰冷的地方。这是哪里呢?

四下看了看,发现床头柜子上放了一身丝缎女子衣物,罗璇舞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刚刚准备推开门到外间去,却听到有人提到她非常熟悉的名字:“禀教主,郤飞扬及其妻都已擒获,现囚于地牢。罗家少爷仍在四处游览,不日当带到。”

她欲推开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郤飞扬?其妻?罗家少爷?

她,被骗了?

她,又被骗了?

琰哥哥,也骗了她?

眼泪哗啦啦的又开始流下。

有人推开门进来,是洛琰。

“你骗我!”她指控,也叫不出那个亲密的称呼了

“笨舞儿,我就知道你又要哭了。”洛琰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心疼,罗璇舞却不敢再信。

盲目的相信那么久以前的感情,她是笨。罗璇舞沉默。

“舞儿一伤心,就沉默呢!”洛琰摇头,牵着她的手带他往外走,“去地牢看看如何?我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清二楚,只是水泥做的事我懒得管。”

地牢?要把她关进去吗?

罗璇舞默默的跟在洛琰身后,随着他在曲曲折折的回廊里蜿蜒前行,脑子里什么也不敢再想。

洛琰是最大牌的通行证,一路畅通来到地牢,洛琰命令守卫:“水泥带回来的人在哪?带路.”

守卫领命带他们到最里边的一间地牢,“禀教主,就是这里。属下告退。”

小小的天窗透出来的微光斜斜的打进牢里,照着里边熟悉的两个人影。

男人靠着墙坐着,女子并排而坐,上半身偎在男人的怀里,无意识的忧虑着:“小姐有危险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小姐有危险了……”

男人郁闷的抗议:“我是你相公!怎么不见你关心我?”

“都是假的啊。”女子奇怪的抬头看男人,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分不清啊?明明都是假的啊?

余光看到栅栏外似乎有人,但并没有在意,却出乎意料的听到了久违不见的声音。

“踏雪?”罗璇舞惊喜的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