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束一震,“你们遇到山贼了?”
初见笑道,状似不在意,“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当初母亲与我被父亲赶到燕城,在燕城别院住了一年,回宁诚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幸好有昀王相救,否则今日都不知能否健在。”
燕束面色攸地一冷,“玉云生把你和娈儿赶去燕城?”
初见心里暗笑,果然还是很关心母亲呢!
“都是我不好,调皮任性惹了父亲不高兴,父亲才要我到燕城反省,母亲不放心我,便和我一同去了燕城。”初见低眸,有些委屈地说着。
燕束冷哼一声,“三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孩子有不是,那玉云生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她们母女?”
齐殷叹了一声,“燕大哥你有所不知,娈儿嫁给玉云生之后,家父怒火攻心,便与娈儿断绝了关系,是前阵子才知道娈儿她……”
“她怎么了?”听到齐殷欲语还休,燕束眼底一片着急。
“哎,燕大哥,您若是想知道娈儿过得如何,不如去宁城自己看看,别人的话,都做不得准的。”齐殷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说下去,而正好这个时候,齐礴和李卫誊从门里走了出来。
燕束脸色冷凝,当年当他知道娈儿嫁给玉云生的时候便离开了燕城,之后更加不敢打探关于她的消息,怕自己会忍不住心中的剧痛,他一直以为她会过得很好,但如今听齐殷话意,似乎并非如此。
他……很想见她,却又害怕见她!
“王爷,您伤势未愈,怎么出来了?”齐殷见到齐礴出来,忙迎了上去,当然还不忘使了个眼色给初见。
初见见了,淡淡一笑,看来她和三舅父都在打同一个主意呢,玉云生配不上母亲,而这个燕束……初见心里对他是有好感和期待的,但是她还不能确定,所以她想多了解这个男人。而很明显,三舅父似乎也有这样的念头。
不过一切也都还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猜测和打算。
“三爷,准备得如何了?”齐礴稳步走下台阶,站到初见身后,目光凛冽扫了燕束一眼。
燕束对齐礴微微颔首,也在评估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要启程了。”齐殷道。
齐礴淡淡一笑,“路上顺风。”
齐殷道了谢,转头跟燕束也告辞,“燕大哥,难得见面,却又要告辞了。”
燕束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初见安全送至宁城。”
言下之意,便是答应了齐殷的付托,齐殷扬唇一笑,有些得意的看了初见一眼。
初见感到好笑,有时真觉得这个三舅父不像个古人,思想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开放。
送走了齐殷,宅子门外便只剩下齐礴和初见,还有燕束和李卫誊四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燕束目光温柔看着初见,因为爱屋及乌的关系,在见到初见的第一眼,他心中不自觉的想把她当是自己的女儿,“初见,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年你们母女过得如何?”
初见摇头,浅笑道,“燕大叔,做子女的不言父母之过,请您见谅。”
燕束叹了口气,“我明白!”
初见眼角睨了齐礴一眼,见他薄唇紧抿,目光冷淡,有些困惑,这男人又怎么了?顾不得想太多,初见对燕束道,“燕大叔在坛台可有落脚的地方?”
燕束道,“本是打算就此离开,并没有寻地落脚。”
“如此,不如燕大叔与我们一同住在这宅子,到时也能一同回宁城。”初见问着,心里想着这段时间她也能多了解一些关于燕束和母亲以前的事情。
燕束有些为难,他当然想住下,这样他也能从初见这里知道关于娈儿这些年来的事情,但这毕竟要问过主人的。
初见抬头看向齐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带着请求。
齐礴深深望了燕束一眼,低声道,“宅子屋子多,阁下不必客气。”
“燕大叔,不如您就住在这里几日,然后与我们一同回宁城。”初见开心的看了齐礴一眼,然后对着燕束道。
燕束对齐礴点了点头,心里暗想这个男子对初见似乎与其他人不太一样,看着初见的时候那眼神他很熟悉,他曾经也这样看过一个人。
他想,他会欣赏这个王爷的,燕束笑了笑,对初见道,“好!”
初见差点高兴得跳起来,“燕大叔,那我带您进去。”
齐礴脸色有些难看,拉住初见的手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这个燕束究竟是谁,为什么她要对他那么好?他心里有些酸意,心情突然变得郁郁。
初见怔了怔,疑惑的看着齐礴,他在不高兴吗?
燕束见了,只是嘴边含笑,不作声的看着他们。
“我与你一同去。”齐礴沉默了片刻,才从嘴里挤出这一句话。
燕束差点就忍不住想笑出来。
初见有些呆怔,点了点头,被齐礴牵着走进宅子里,她不忘回头招呼燕束,“燕大叔,这边请。”
闻言,齐礴脸色却又臭了三分。
安排好了燕束的住处之后,初见被齐礴拉着离开了燕束的屋子。
“齐礴,你怎么了?”初见被他牵着大步走路,可毕竟齐礴脚长许多,她实在跟不上他只能小跑起来。
齐礴紧抿着唇,一言不语,他难以抑制心里的酸涩,看到她对那个燕束那样体贴的时候,他真的有种想要咆哮的冲动。
那个燕束究竟是什么人!
“齐礴,你走慢点,我跟不上!”初见跑得气喘吁吁,提声叫道。
齐礴猛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初见来不及收住脚步,一头撞进他怀里。
好痛!初见捂着发红的鼻子,含泪看向他,“怎么了?”
齐礴心一抽,心疼懊恼地看着她的鼻头,“痛么?”
初见揉了揉,摇头,“不痛了,齐礴,你怎么了?你在生气。”
齐礴搂着她的腰,紧抿着唇,低眸看着她,然后有些别扭地开口,“我没生气!”
“你就是在生气,还是在生我的气!”初见伸手抚着他已经刮干净胡渣的下颚,很肯定地开口。
齐礴皱眉看着她,黝黑的脸慢慢浮起一层可疑的红晕,低头含住她的上唇,舔吻着她甜美的唇瓣,火热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唇舌交缠,吻得她脑海里一阵晕然,差点站不稳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我没有生气,没有生你的气。”齐礴在她耳边低哑呢喃着。
初见喘着气,埋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颚,想着他刚才那些不正常的行为,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不高兴我对燕大叔好?”
齐礴轻轻一震,很细微的变化,初见却注意到了,她咧嘴笑得开怀,很肯定的道,“你在吃醋!”
齐礴瞪着她过于灿烂甜美的笑容,眼底掠过一抹羞窘。
初见踮起脚尖,咬了咬他的下颚,声音甜糯地道,“笨蛋,我待燕大叔好是因为他是长辈。”
齐礴眸色深了几分,声音更加低哑,“长辈?”
初见咬唇笑着,“燕大叔他……心里只有我母亲一人呢!”
齐礴一怔,俊脸涨得通红,他很肯定,他被这个小丫头给消遣了!
初见看到他的窘意,在他怀里笑得更加开心。
苦笑一声,齐礴将她搂得更紧,哑声在她耳边问道,“那你心里有谁?”
初见睨了他一眼,低声笑着,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心里如今也只有一人。”
齐礴屏住了呼吸,沉声问道,“何人,你心里有何人?”
这个笨蛋!这样都不明白!初见脸颊羞红,目光含嗔地瞪了他一眼。
“初见!说,告诉我,你心里那人是谁?嗯?”他吻了吻她的嘴角,湿热的唇贴着她的唇,哑声问着。
“如今我心中只有那个笨蛋齐礴一人,只有你一个!”初见目光带笑,有些蒙亮似醉的看着他,低声说着。
心跳声在耳边隆隆作响,他喉头一紧,胸口被激动涨得生疼,他紧紧抱着她,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子里,“再说一次,初见,再说一次。”
他心中是有期待的,但他不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那种喜悦激动会如此惊人。
初见亲吻着他的眼,他的脸颊,然后再一次道,“齐礴,我爱你!”
“初见,初见……”齐礴因为激动呼吸有些气促,他不停地轻啄着她的唇,吻了一次又一次,她心里只有他一人!天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兴奋激动的时候。
“齐礴!”初见笑着躲开他的吻,嘟着红唇不悦叫道,“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也对我说一声我爱你?”
齐礴笑容满面,灿烂的笑容软化了他的冷酷,看起来像个阳光大男孩,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滑腻的脸颊,温柔地看着她,与她额头相贴,“我心意如何,你不知道么?”
初见哼了一声,娇声叫着,“不知道不知道,除非你亲口说,说嘛!”
齐礴哈哈大笑,拉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去,“该吃午膳了。”
初见不悦地跺脚,“齐礴,人家不是要听这句,说嘛,你也要说我爱你,快说嘛!”
“初见,我知道你爱我。”齐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声音却是淡淡的。
“齐礴,你这个混蛋,你今天要是不说我爱你,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