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有风

“柯希莫生活在树上,我向往那样的自由与勇气,我也想和生活博弈。”

大多时候楚作都是在对生活的平淡中与生活相处,她曾在黑夜里与生活吵架,在天亮前道歉和好。楚作说“生活很狗,没让我赢过。”从16岁起,无论是生日,新年还是圣诞,或者是看见流星,楚作的每一个愿望都是:平安健康,生活顺遂。好像也是从那时起,事事不如愿。生活偶尔出现的温柔越来越偶尔,但愿望一直都在许。

打卡26岁,生日愿望:平安健康,生活顺遂。

对于生活楚作没有太多仪式感,也不再抱着少女地期待,对惊喜也有了预知的本领,面对麻烦也能尽量做到不手忙脚乱。和同事吃完火锅,被拉着去酒吧待了半小时,楚作困了。她拿起卡座上的包,打了声招呼溜回家了。不大的公寓做了二层隔断,一层是客厅厨房厕所杂物间,二层是三排靠着墙的大衣柜和一张大床,角落里藏着一个小巧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新换的床垫是26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很舒服的床垫,软软的能让楚作把整个人窝在里面。

回到家洗完澡,楚作把自己丢进大床,手机连上蓝牙音箱,打开半小时后自动关闭,继续听着柯希莫。

长大以后,人们告诉她化妆是对别人的尊重,她总喜欢偏暗色系的口红,她驾驭不了亮色,无论是口红还是其它。看书是楚作喜欢做的事,她觉得书里藏着很多道理和故事,也藏着冒险与另一个自己。

27岁的楚作在夏天请了一个一个月的长假。开上她的越野去看蓝天白云,清风明月,日出日落,森林草原,大海湖泊了。新买的摄像机,中号的行李箱,这一场旅行,楚作把它定义为寻找柯希莫的冒险,等待了27年的冒险。

如果有些时刻一直被期待着,那么楚作期待牵着美洲狮散步,开着越野闲逛。人总会在某些时间段很叛逆,而楚作的叛逆,是隐藏在角落里的一个人的疯狂生长。

楚作的第一站去了鸟亮高原,去看森林了。车子沿着雾山的山路曲曲折折,也许这算不上森林,可很多东西本来就和想要的定义不一样。每一样东西,楚作都有着自己的定义。也许她只是为了看树,看小时候的树。卡尔维诺说每一座城市都是城市过去的叠加,楚作说她也是过去时光的叠加。

方向盘打了一圈又打回来,车胎与水泥路亲密接触,偶尔的转弯,树叶会爬进车窗。山脚的缆车排着长长的队,楚作拿着记者证,撒着谎,磨了好半天才把车开进景区。社会就是这样,把大自然的财富变成人类的财富,把人类的财富据为己有,又有人打着保护的名义赚着黑心钱。窄窄的山路被前面的吉普挡住了去路,路边蹲着一个呕吐的身影,楚作把车停下来安静的等着,没说一句话,不想打扰大自然的树。森林会自己奏乐,自然在给楚作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