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做黄米酥给她吃啊。”雪翘两眼呆呆的看着脚尖。
司马纯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她生的漂亮又是公主,那么多公子王孙围在她身边,可是她却从没得到父母的爱,贾后为了掩世人的耳目精心的养着她,可是在心里只当她是个孽种,是自己的情敌之子,可是她又不能不爱她,她的眉眼和落幕龙多像啊,英挺的鼻子,倔强的眉毛,只是那双眉目含情的眼睛,像极了苏温温。她的身上有她最爱的人的血啊。
“他要知道你还魂了,一定会开心死的!”司马纯劝道。
“他要是知道雪翘死了,一定会难过死的。”公主冷冷的说。
司马纯一时嘴拙,也不知道瞎说了些什么。
公主不耐烦的打断道:“别费心了,我才不在乎呢。”说着舒服的圈在椅子里。
“孩子们回来了,你快去陪她们说说话啊。”落幕龙端着热腾腾的黄米酥,招呼在花架下坐着的贾后,落幕龙估计做梦也没想到,他这辈子这么多女人,陪他终老的竟是当年不可一世的贾大小姐。
贾后虽然没出声,但是已经起身了,回到屋里,落幕龙和贾后坐在正坐上,中间摆着个小茶几,司马纯坐在落幕龙手边第一把椅子上,雪翘坐在贾后手边第一把椅子上,司马纯还傻乎乎的和落幕龙讨论着黄米酥的做法味道。
贾后和雪翘这边眼睛已经铿铿锵锵的过了几个回合了。
“好吃吗?”落幕龙殷勤的问。
“好吃啊。”雪翘用舌尖舔掉碗里的最后一年黄米酥的沫子,仰头冲落幕龙可爱的一笑,惊得司马纯和贾后一地的鸡皮疙瘩,无论雪翘还是公主,都没有可爱的时候。
“呀,忘了件最重要的事。”落幕龙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溜小跑跑到后头去了,雪翘和司马纯互相对望着,司马纯摇摇头,贾后说道:“给纯儿上香去了。”
司马纯愣了下,这个纯儿是指现在在雪翘身体里公主的原魂
雪翘愣了愣,从椅子上下来,悄没声的快步挪了过去,司马纯也赶紧跟了过去。
“纯儿啊,你看,你雪翘姐姐回来了,是啊,你没见过她啊,不过爹今天很高兴。”司马纯和雪翘看到暗室里有个很精致的金质牌位,上面供奉着女孩子喜欢的各种小玩意儿。
雪翘惊呆了,一旁的贾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声音清晰的游走在两个女孩间,却让专注的落幕龙听不到,“但凡他有什么开心的事,都要跑到他闺女的牌位前絮絮叨叨的说一会,得了什么好东西,也都会依次放在那里,司马纯所有的喜好厌憎他都知道。”
雪翘把脸侧了过去没有接话,用指腹轻轻压了压眼角,淡淡的说道:“人活着的时候,他干嘛呢?”
“雪翘?”
“你?”
雪翘猛的转过脸来,狠毒的说:“怎么,你和她站在一条线上?”
“不是和谁站在一起,我不希望看到落幕龙受到伤害,那是你亲爹啊,何况,他对你是有很不多不得已的苦衷的。”司马纯竭力压低声音的解释道。
“苦衷,你不是说了吗?人哪有那么多苦衷,做了就是做了。”雪翘冷冷的回敬道,她正是那种吵架的时候把话说死说绝,说的你恨不得抓她头发掐死她的那种人。
司马纯气的脸都白了,刚准备说什么,贾后轻飘飘的说了句:“你就不该救她回来,死了倒清静。”贾后摸了摸自己服帖的头发,云淡风轻的走了,丝毫不理会雪翘,那架势就像听了一会狗叫,狗爱叫就叫,犯不着惹自己生气。
这就是道行,雪翘是吐着蛇信子的白蛇,那贾后就是修炼成精的白素贞了,司马纯跟着贾后走了出去,雪翘不甘心的看着贾后,又不放心的看了眼落幕龙。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不在乎,她还配合司马纯演什么戏,回什么魂。
三个人女人终于都坐回了位置,一副母慈女孝,其乐融融的场面,落幕龙看着很高兴,说了半日,司马纯和雪翘才告辞,还约定第二天还来看他,司马纯真是服了雪翘和贾后这对冤家母女,两人在落幕龙面前,那简直就是二十四孝的现场版,要不是见过她两撕破脸的争吵,司马纯都要相信,她们两情真意笃了。
司马纯终于得以脱身,拉着雪翘出了落幕龙的别院,擦擦头上的汗,苦恼的想到来日方长啊,两人刚从折廊上穿过,不巧正正的对着太子幽禁的地方,自从他泄露了雪翘尸身是假的消息给赵王,让赵王逃过一劫,还发现了楼莎和伏胤的阴谋,司马纯就生了气,把他关起来,不准与外界联系。
“我要进去看看。”雪翘丝毫没有征询司马纯的意思,径直就要往里走。司马纯一把拉住她:“你别乱来,他很危险的。”
“他还有贾后危险?”雪翘回敬道。
司马纯不松手,气呼呼的说道:“你要去看他可以,但是不准给他什么消息,也不准放他出来,不管她让你做什么,你都要告诉我。”
雪翘见她不依不挠,不耐烦的应了声,便甩开她的手进去了。
司马纯皱皱眉头,无奈的摇摇头,招呼看守的侍卫吩咐道:“看着点,有什么异样即时报给我。”这侍卫是夏淳傲派过来的死士,既忠心又靠谱。
司马纯不放心的看了眼太子暂住得小院子,这两个人迟早要给她弄出点麻烦不可。
回到自己的寝殿,司马纯看到伏胤和长沙王都挂了不同程度的彩,夏淳傲只顾忧虑重重的走来走去,灯儿显然是刚哭过得样子,不过依旧仔细查看着两人的伤口,楼莎自从生产后,脸色苍白了很多,身体也差了很多,她面无表情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
没有花下客的影子。
“什么情况?”司马纯走了进来,还没坐下就着急的问道。
“绿翘太他妈恐怖了,本来想着她是个女人不好动手,没想到还被她伤了,真晦气!”长沙王大大咧咧的说着。
伏胤目光阴沉,看了眼司马纯解释道:“赵王对手下的人防的很紧,每个人的路数都不一样,是为了防止,一旦有人生变,不会识破他的招数,弄得满盘皆输。”
“不应该啊,绿翘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司马纯不解的看着他,他的伤势没有长沙王重,他了解赵王的阴损,自然是有些准备的。
“楼莎主攻用毒,我主攻妖刀,鬼兵,其余的人,我们就不清楚了。但我猜测,绿翘背后一定有更厉害的人,但这厉害又不是本体所能发挥的,所以只能找旁人来替代,自己不出面。”
“那,这主体能是谁哦?”司马纯在脑海里把赵王府那些人滴溜溜的转了遍,会法术的,还真看不出来有谁。
“孙秀!”楼莎说道:“他从未在我们面前表现出什么与众不同,可是却在赵王身边最受信任。赵王是做大事的人,如果孙秀单有些美色,是排 不到我们前面的,只有一种可能,他的威力在我们之上。”
“这么说,我们应该先干掉孙秀。”长沙王说道。
“不。”伏胤坚决的否定了:“孙秀对绿翘有感情,拿她出来做替代品,那肯定是黔驴技穷了,没了绿珠,孙秀的力量就像水,没了盛他的杯子。只要把杯子打破就可以了。”
“那就应该从五石散下手。”夏淳傲终于从他的竞走中抽身出来:“按理她应该极恨孙秀才对。如果牵制她的五石散没有作用了,那么她和孙秀的合作自然而然也就结束了。”
“戒过五石散的只有南后一人,你觉得,她会多管闲事吗?”司马纯无可奈何的说:“至少我们得把绿翘弄出来。”
“不可能。”楼莎从入定状态游离回来否定道:“只有有人潜入赵王府才有可能。”
“谁去?”
大家面面相觑一阵。司马纯下定决心说道:“只有我和绿翘打过交道,由我去比较好。”
“公主亲自上阵?”夏淳傲犹豫的问道。
“我觉得可行,我陪她去。”伏胤坐起身来,
司马纯去找贾后要了戒除五石散的心法,贾后老大不愿意从床上起来,司马纯说尽好话陪尽笑脸,她老人家终于把戒除五石散的心法清清楚楚的写了下来,司马纯没经过这些事,大概看了下,贾后事无巨细的都写的一清二楚,针对不同症状,不同反应都做了解释提出了解决方法啊。司马纯如获至宝的抱在怀里,从贾后的寝殿退了出来。
特意绕过太子的住所,那死士岿然不动的站在门前,看到司马纯来了规规矩矩的行礼。
“还没出来?”
“是。”
司马纯不安的看着太子的居所,心中一动,去找来稽绍,如是这般的解释了一番,稽绍气的脸从红到白:“我就说,怎么能把雪翘那么干净的身子,给了她,她就是个。”
“现在说这些也都完了,你就看好她可千万别让太子利用了。”司马纯叮嘱道,稽绍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但又不得不做,他哪舍得雪翘冰清玉洁的身子就便宜了太子。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司马纯跟着伏胤悄悄潜入了赵王府。
伏胤和楼莎离开赵王府后,这里的布局有了很大的变化,正所谓狡兔三窟,赵王这样的老奸巨猾,走到现在坑害过多少人,多少人把他恨到骨头里去了,能活到现在可真是要有些本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