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眨眨眼,再眨眨眼,怎么会是胤禛呢?为何什么是他?舒瑶只想着四阿哥怎么会突然出现,全然忘了她正在用弹弓威胁胤禛,忘记了她方才好像说姑奶奶来着,舒瑶难得学额娘彪悍一把,却彪悍到皇子面前,当皇子的姑奶奶,舒瑶脖子发凉,胤禛会不会去告诉康熙皇帝?舒瑶不想被康熙皇帝赐死,更不愿牵连阿玛额娘。
“您没听见的,对吧,对吧。”
舒瑶异能全开,满天神佛保佑,亲和力的异能争点气,没听见,没听见,舒瑶眼巴巴的望着胤禛,胤禛就见到那双漆黑得仿佛黑耀石的眼睛眨呀眨呀的,睫毛扇动,晃得胤禛有些许的愣神,但他不愧是胤禛,冷然道:“不放下?”
舒瑶讪讪的放下弹弓,垂头,下腰,屈膝,行礼:“四阿哥大安。”舒瑶后退了小半步,拉开同胤禛的距离,有礼而又生疏,低垂着脑袋,胤禛再难见到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再难见到方才跨进雅间时,舒瑶张扬得意的笑颜。胤禛承认,她的弹弓打得很好,颗颗栗子命中楼下打群架的八旗子弟。
胤禛瞟了一眼下面还在热火朝天的群架,没栗子的打扰,巴尔图和书逸一边越发显得吃力,胤禛凝眉,回头看了一眼老实的舒瑶,她不仅手上有分寸,心里同样有分寸,舒瑶知道下面打群架的大多是八旗勋贵子弟,是依附于铁帽子亲王府的旗人,任何一个拎出来都轻易得罪不得,舒瑶打出的栗子大多落在他们的腿上,并未打向要害处。
胤禛道:“步军统领衙门的人快到了。”
舒瑶猛然抬头,想到了哥哥所说再被步军统领衙门的人抓到的话,巴尔图他们会被康熙皇帝训斥,舒瑶撇开表姐李芷卿非君不嫁的胤禛,几步来到窗边,扶着窗棂,向远处眺望,舒瑶方向感不错,步军统领衙门的方位还记得,很快舒瑶看见了成群的人向打群架的地方赶来,记得前生的好友说过,凡是打群架时,最后一个到一般都是警察。舒瑶以前是信的,可现在这场群仗还没弄完,警察,是步军统领就要到了,太神速了些。
京城勋贵旗人打群架的热闹,京城百姓愿意看,尤其是上演全武行的都是大富大贵往日横行京城的勋贵子弟,在群架的外围汇集了许多的看热闹的百姓,是人都有好奇八卦之心,舒瑶见陷在里面的书逸一时出不来,急得有些跳脚,胤禛在后面看舒瑶一蹦一跳的,身子探出窗外大半,再跳得高一点,能从二楼摔下去。
动作比念头快,胤禛伸手拽住了舒瑶的胳膊,但别指望胤禛说出什么好话,舒要现在心心念念都想着帮二哥脱身,对于胤禛,饿,就没在意过,李芷卿若是知道了,定会后悔不迭,怎么就不是自己碰见胤禛呢,李芷卿正在公爵府计划着怎么‘偶遇’胤禛,舒瑶却没把胤禛当回事,李芷卿知道了会嫉妒死的。
舒瑶对胤禛抓她胳膊反应不大,笑眯眯的道:“四阿哥,你有钱吗?”。
“....”
胤禛思考一个问题,是放手还是继续拽着,舒瑶又追问道:“您能不能借点银子,不,不是银子,是铜板给我...也不对,是给奴婢。”
舒瑶终于说明白了,也不怪她,很少见到身份高的皇子阿哥,自称奴婢舒瑶各种不习惯,胤禛做了艰难的决定,放开舒瑶胳膊,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请四阿哥借奴婢铜钱,奴婢要借一篮子的铜钱。”
舒瑶怕胤禛不懂,比划了需要多大的篮子,见胤禛神情微楞,舒瑶以为是胤禛小气,怕她不还,舒瑶保证道:“请四爷放心,奴婢一定会还的,您如果不放心,桌子上的东西就当抵押了,你随便吃,随便用,随便玩。”
胤禛嘴角微抽,不能再让舒瑶说下去了,吩咐道:“高福。”
“嗻,奴才这就去。”
舒瑶听见说话声,才看到门口站着的穿着青色马褂的跟班,嗓音尖细,舒瑶猜测应该是伺候胤禛的太监,胤禛不用多说,就能办妥,这下人太有眼力了,额娘说过,看下人能看出主子的手段,四阿哥懂得御下之道,舒瑶向胤禛讨好的笑笑,直白的赞道:“您好厉害。”
胤禛扭过头去,正好看着桌上那对笑眯眯的酿瓷娃娃,越看同舒瑶越有几分相像,八旗秀色或美艳,或端庄,或泼辣,或爽利,或柔情,胤禛就没见过像舒瑶这样的,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直白简单,对见惯宫轧的胤禛来说,很新鲜也很困惑。
“主子,铜钱准备妥当了。”
高福的声音飘进来,胤禛道:“送进来。”
“嗻。”
高福提着篮子低头走进,见胤禛指了指舒瑶所在的方向,高福将篮子放在舒瑶面前,舒瑶笑盈盈道:“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高福怔了怔,眼前的少女笑颜太耀眼温暖了些,习惯了胤禛的冰冷,冷不丁感觉到暖意,高福有些许的激动,多看了舒瑶两眼。
胤禛却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奴婢给四阿哥看个新鲜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舒瑶皱了皱眉头,“对了,对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女此次不散花,改当财神散铜钱了。”
舒瑶提起篮子,将篮子里的铜钱全部撒下去,铜钱相碰的清脆响声,使得下面打架的人动做挺了,一枚枚铜钱被阳光一招一照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分外耀眼,莫不是天上真能掉铜钱?看热闹的百姓先是一愣,后见确实是铜钱,一拥而上,冲散了打群架的阵型,百姓附身捡铜钱。
铜钱洒落时,舒瑶只来得急对胤禛喊一句:“四阿哥,会见。”跑下了楼梯,胤禛回头时,舒瑶已经冲出了酒楼,“二哥,风紧,扯呼。”
胤禛咬牙切齿,”是谁教她的?”听着像是拦路打劫的强盗,高福暗自非议,可不是‘强盗’吗,一篮子铜钱有二百余两银子,就这么撒下去,只留下些桌子上的糖人,栗子壳,点心,面人等等不值钱的当抵押,不是强盗是什么?
舒瑶见二哥发愣,冲进了人群,舒瑶娇小灵活的身体在此时发挥了极大的优势,躲闪捡拾铜钱的百姓,似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舒瑶抓住了书逸,道:“步军统领衙门的人就快到了,还不走,等着额娘去步军统领衙门接你?”舒瑶可不认为瓜尔佳氏会好脾气的去警察局,不,是步军统领衙门领儿子。
书逸想到那副可怕的场面,打了个寒战,舒瑶一手一个,抓着书逸和巴尔图贝勒,就向人群外冲,巴尔图反握住舒瑶的手,嘴唇便勒笑,好柔软的小手,巴尔图心中一荡,她是为自己?舒瑶只不过是内疚曾经毫无缘由的揍了巴尔图一顿,打算补偿罢了。
也该着凑巧,舒瑶向外冲时正好撞上了被捡拾铜钱的百姓挤得里倒歪斜的简亲王世子雅尔江阿,舒瑶抓着两个人,远远没方才灵活,忙着躲人群,等看见眼前的人已经晚了,脑袋撞到他胸口,雅尔江阿后退一步,捂着胸口,真疼啊,她的脑袋真够硬的,舒瑶看是雅尔江阿,似一阵风刮过,“还不跑,等着挨抓啊,快跑,快跑。”
雅尔江阿脚下自动的随舒瑶奔跑,一转眼领头惹事的人就消失了,步军同领衙门的赶到现场时,只抓到了几个发愣的纨绔子弟,罪魁祸首不见了,没有罪证,步军统领衙门的官差得罪不起两座铁帽子亲王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群架,就抓了几个小虾米交差了事,看热闹的百姓不仅看了一场打斗,还得或多或少捡到几枚铜钱,大呼过瘾,希望过两日再来一场群架。
胤禛在二楼看到了一切,等到人群散去,胤禛道:“把东西收拾了,送到忠勇公爵上去。”
“嗻。”
高福收拾舒瑶大肆采购的零七八碎之物,纳闷了他们兄妹怎么拿上酒楼的?胤禛抬脚出门时,再吩咐:“留下那对酿瓷娃娃。”
”嗻。”
高福命人送去公爵府,捧着酿瓷娃娃,跟着主子回到了旁边的雅间,方才主子就是听见了他们兄妹的谈话,才过去一探究竟,高福道:“主子,奴才打听来的消息,今日乌拉那拉费扬古大人府上的姑娘,会出门,您再等等?”
禛摆弄着酿瓷娃娃,按着娃娃的脑袋,“爷等得起。”
胤禛听额娘德妃说过,如果选秀没意外的话,乌拉那拉氏就为他的嫡福晋,皇子嫡福晋是大多是康熙皇帝亲自敲定的,虽然还没选秀,但康熙皇帝早就注意到内大臣费扬古的女儿。乌拉那拉氏据说品貌端庄,性子稳重贤淑,胤禛对同他相伴的嫡福晋有几分在意,便让人打听了消息,打算私自看上一眼,得了确切消息后,胤禛今日才出宫等候在必经之路的酒楼里。
“主子,主子,她来了。”
胤禛闻声向窗外街道是你给看去,被人簇拥得端庄少女便是乌拉那拉语容,胤禛勾了勾唇角:“回宫。”
“嗻。”
ps继续求粉红,四四不是为舒瑶出来的,是为了乌拉那拉氏,哦呵呵,男主是谁呢?小醉不告诉你们,继续看下去吧。今日可能双更,可能,哈,可能哦。五点半之前有更新就更了,木有的话,别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