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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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疏影却只是深色淡淡的偏过头去,说:“请你自重。”

初遇,是小小的她主动牵了他的衣角;而现在,隔了这么多的往事,他主动去碰触她,她已经不要……

陆修竹却并不恼,神情依旧柔软,带着初醒的慵懒:“阿影,我想你小时候了。”

那时候,小小的一个孩子,在接过我递过去的红莲后,却低了头怎么都不肯再让我看你神色。

那时候,躲避所有人,却总赖在我身边,练功的时候都是,神色柔软,像极了粘人的小猫。

后来大了,矜持了许多,却依旧是安静的站在我身边,不曾稍离。

现在想起来,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有了只要我需要,无论何时,只要回头就可以看到你的错觉。

原来,你看,都是你惯坏了我,才让我敢这样轻易的就放开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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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样的话,夏疏影却是稍愣:小时候么?

其实她与小时候相比,又有变了多少呢?

还是那个她呀:喜欢,却永远不会说出口,一开始是自知自己配不上,后来,是因为习惯了那平淡温馨的相濡以沫,而到最后,却是没有了立场。

可笑的没有了立场,却又这样真实的存在。当他的身边绕满了千娇百媚的女子,甚至当他已经娶妻,一个容貌平淡少言寡语的阿影,又算得上什么?

敛去内心汹涌的情绪,夏疏影漠然:“小时候?那么久的事,我早已记不得。”

陆修竹不说话,只盯着她看。

离开吧,不如就离开,这样子与他相处,自己总会不自在,就好像下一刻,就能被他看破心事。夏疏影的心里如是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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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脚步被迫停顿,夏疏影懊恼,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袖:这个人,几日不见,赖皮的功夫倒是又长进了一层。

“阿影,你似乎又忘记了。”不知什么时候,一直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经坐了起来握着她的衣袖委屈的开口。

忘记了什么,是什么有这样重要,表情那么哀怨?夏疏影一时疑惑。

“我说从此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离开,也不会再叫你离开。那时候,你并没有说不。”说的竟是漠北的那些日子。

一双醉了千万女子的凤眸,紧紧静静的盯着你的时候,给人极度认真的感觉,像是把你当作了全部的世界。

呵,这样的男子。

然而夏疏影却没有被感动,相反的,苦涩愤怒的阴暗情绪排山倒海的涌来--陆修竹,你是否知道你到底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