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姜大维看着那座山,嘀咕道:“这山我怎么看着那么面熟呢?”
我看了他一眼,连他也这么说。
我爹笑了笑,说:“看看你们肩膀上就知道了。”
肩膀上?我爹一说肩膀,我顿时想起来了,我肩膀上那个印记,方方正正的,一头大一头小,不就是一个棺材的样子吗?
而我们眼前的这座山,也正是一个棺材的样子。
“棺材!”我和姜大维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又看了我爹一眼,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到晌午了,咱们吃点东西去。”说着,我爹就拉着我们进了一家饭馆儿。
这家饭馆儿看上去生意不错,现在正是饭点儿,所以里面人很多,不过大多都是一些穿着肮脏的工人们,这个小镇总的来说,建设的还行,而这些工人们,则是在这个小镇上干建筑活的工人们,虽然他们的衣服很脏,但是老板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
其实这些人才是最可敬的,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为那些社会的精英们盖高楼,修大路。而我爹,以前的时候,就是干这个的。
我们找了个位子坐下,点了几个菜,就在那里等着了。
这些工人们一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趁着吃饭的工夫,大家伙儿便在一起侃大山,说的文艺点就是谈天说地。
其实我挺喜欢听别人聊天的,因为我能从这个人聊天的语气和表情中分享到他的乐趣,学会倾听,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听他们聊了一会儿,我们的菜就上来了。
我举起筷子,正准备吃呢。
忽然听到一个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哎,我和你们说啊,这棺材山你们知道吗?”
大伙儿摇摇头。
我抬头看了外面的那山一眼,棺材山?这名字还挺符合的。
接着又听那人说道:“我听这当地人说啊,这棺材山脚下,前两天死了一个人!”
“咋回事?”有人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问道。
这人笑了笑,见他引起了大家伙儿的注意,顿时特别有成就感,接着又神秘的说道:“听说那人啊,前两天在山脚下捡了一个绸子,结果没过两天就死了!”
“那绸子是个啥东西?”一个操着河南口音的人问道。
那人正想继续说呢,打门外进来一个工头模样的人,喊道:“赶紧准备准备了,马上上工了。”
听了这话,大家伙儿便不再聊天了,没吃完的就赶紧吃,吃
完的就点上一根烟,准备上班了。对于这种事情,他们只是当成闲来无事的谈资,他们真正关心的,还是自己的温饱问题。
见他们不说了,我便低头开始吃饭了,而刚才那个说这事儿的人,从我们这里经过的时候,我爹伸手拦住了他。
“大哥,问你个事儿。”我爹递过去一根烟。
“啥事儿?”这人接过烟,问道。
“刚才你说的那个棺材山下死的那个人,他家在哪儿?我们想去看看。”我爹问道,看来不光我对这事儿很好奇,我爹也很好奇。
“就在前面不远,明天就发丧了,应该很好找。”这人说着,就出了饭馆儿,至于我们究竟去干什么,他也没兴趣知道。
我爹把烟盒放在桌子上,压低了声音,对我们说道:“这座山下,很早之前就传说有阴灵出没,据说见过阴灵的人,全都消失了,最后都是在这个棺材山上发现的,所以这也是这座棺材山的由来。”
看来我爹来之前,已经把这里打探的清清楚楚了。
姜大维作为一个吃货,这个时候正大口的吃着菜,边吃边听我爹讲,问了一句:“这事儿和阴灵什么关系?”
我爹把玩着手里的烟盒,他不抽烟,但是总会在身上装一盒烟,很多人都有这么一个习惯,因为这样见人,递个烟什么的,办事比较方便一些。
“我觉得通过这件事,可以查到和阴灵有关的东西。”
我点点头,的确有道理。
我们吃完饭,就沿着这条街一直走,走了没多远,果然看见大街旁边有一户人家挂着白灯笼,里面哭声阵阵的。
挂白灯笼,是古时候的一个传统,因为以前人们摆放的什么的,一般不会像现在这样,打个电话什么的就能知道了,而如果家里出了事了,在门前挂上两个白灯笼,就能让人知道家里有丧事,那种想来拜访的人,看到白灯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样能避免很多尴尬。
不过这种风俗已经不多见了。
我们将车停在路边,我爹让姜大维换上道袍,说进去瞧瞧。
姜大维一听有机会露脸了,别提有多高兴了,当即就乐呵呵的去车上穿上了自己道袍。
还别说,姜大维穿上这道袍,再带上帽子,还真想那么回事儿。说不准这家伙真有不小的本事呢,不过和他一起经历的这么多事,都不是一般的小事,所以才难显示出他的能力吧。
姜大维在前面整了整衣服,我们两个跟在后面,就这么进了院子。
走进院子,
见门口一个灵棚搭着,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几个年龄大的人正坐在那里,桌子上放着烟酒之类的东西,似乎在商议事情。
见我们进去了,这些人齐刷刷的就看了过来。
一个主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问道:“你们这是?”
姜大维的这一身道袍还是起了不小的作用的,显然是将这场面给镇住了,直接出来一个主事的人。
姜大维也不答话,装模作样的围着这院子转悠了一圈儿,说道:“家中亡人可是一名男性?”
“对!”这人点点头,说道,“道长是怎么知道的?”
“天机不可泄露!”姜大维故作神秘的掐指算道,“亡人有未完成的心愿,你们可知道?”
“什么心愿?”对于姜大维的话,这人还是不怎么相信,因为死者的信息,稍稍打听一下,就能到听到。
而刚才死的是个男的,是姜大维偷偷瞄了一眼灵堂上的照片才知道的,不过那照片不光我看到了,我爹也看到了,那个主事的人更知道灵堂的正中央挂着一个五六十岁老头儿的照片。
接着,就见姜大维装模作样的掐动手指,掐了一会儿,他说道:“亡人育有三子,一女,长子最为尽孝,次子常年在外奔波,幼子学业未成,长女已嫁作人妇,亡人最放心不下的,是学业未满的幼子,刚才我算到,他临终前,就想再见幼子一眼,我说的是也不是?”
听了姜大维的话,这个主事的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满脸堆笑的递过来一根烟。
看来这姜大维果真有些本事,只是,刚才他不过是掐掐手指,就能算出来这人的家庭情况?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一直很好奇这个。
主事的那个人想必就是村长之类的,这人年龄也不小了,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刚才姜大维的那一席话显然是算对了。
招呼着我们坐下,这个主事的人做了个自我介绍,我们才知道,这人名叫崔老根,和崔先生是一个姓。
崔老根说道:“不瞒道长说啊,这老哥临终前一天,就老是念叨着想小儿子了,当时大家伙儿都没当回事儿,结果第二天就去了。这事儿也不光彩,知道的人不多,没想到真让道长给算到了。”
姜大维眉开眼笑的摆摆手,说没什么。
趁着这个工夫,我坐在后面拉了拉姜大维的衣角,问道:“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姜大维听了,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不是算的,这个简单的很!”
不是算的?难不成姜大维有读心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