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脱下病服,换上一件暗金色连衣裙,我走到衣柜镜子面前,呆呆地望着自己。慢慢地,我的视线停留在右肩锁骨处的胎记上——胎记大概如指甲大小,颜色是很浅的粉红,仔细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漩涡图案的圆。
“以前的事情……”我放下一撮头发,搭在右肩,遮住那个胎记,“会想起来的。”
“可以了吗?”灯泡敲了敲门,听我没有回应,便开门而入。
“衣服好松哦。”看到他进来,我转过身说道。
“这只能证明你太迷你了。”他耸耸肩,走到我面前,猛然将什么套在我的头上笑道,“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奥髅家族的特别来宾。”
“别把你说得好像是这里的老大似的。”我撇撇嘴,侧眼望向镜子里的我,才发现原来他给我戴上的是一个发箍,黑色的发箍上有一顶迷你的蓝紫色帽子,帽子之下是一朵朵粉色的玫瑰,玫瑰绽放而下,将我受伤的右眼连同绷带一齐遮盖。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这里的老大呢?”灯泡笑了笑,“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奥髅呢?”
“那你就是奥髅。”我说着,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奥髅等于白炽灯……”
“随你便。我有事,就先走了。”灯泡,不,现在要叫他奥髅。奥髅笑着转身离去,“宴会厅在十八楼,你自己上去吧。”
“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转过身,走出走廊,跟着陆陆续续到来的人来到十八层的宴会厅。
宴会厅大概有一千平方米,地面被柔软的流水纹饰地毯覆盖,雕有金色的云雾沟纹的柱子和墙壁一直向上延伸,轮廓渐淡,似乎与天空融合为一体。
不过,我可没那个心思去感叹。捂着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我快步走在放满食物的长桌旁边,使出我的独门秘籍“狂风扫落叶”,只要能进肚子的我统统不放过,所到之处可谓一片狼藉。
万幸宴会厅中人多,而且食物吃完马上便会有新的食物飘来代替,因此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
“嘻嘻,幸福啊……”捧着一盘蛋糕和一杯橙汁,我坐在宴会厅的角落,满意地擦着嘴。
“我讨厌宴会……”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一个身影正靠在墙角,只见他低着头,轻摇着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透出阵阵血腥的气息。
“仇恨或死亡,选一个……”他的手停下了动作,却又猛地一抬头,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或许是因为他阴暗的气息,我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笑道:“这位哥哥,你在说什么?”
“哥哥?”他回过头,脸上平静如初,“那这位妹妹,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想了想,答道,“好像是夏沫。那你呢?”
“瓦特比!”一个高挑的身影突然挡在我们之间,夺过他手中的杯子。
“安娜,这不是血。”他抬起头,望着那个叫安娜的女生。
“算了。”安娜随手放下杯子,轻声说道,“瓦特比,奥髅大人正在找你,走吧。”
安娜转过身,猛然撞上了我的视线。
“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