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岚清愣住,疑惑地看着储离。
“你……你陪我去?”
储离半分犹豫都没有,肯定地点点头。
“你怀疑他们会对华樊不利,兴许我能帮上点忙。”
向岚清迟疑地盯着储离,像是要把他看穿。
“储离,你认识二长老?而且,你又是怎么得知我怀疑师姐他们要害二长老的?我从未与你提起过这些事。”
聪明如向岚清,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储离对此事的反应很奇怪。
储离揉揉向岚清的头。
“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
雪玉一会儿看看向岚清,一会儿看看储离,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
本以为储离这会儿就要告知向岚清真相,但却见向岚清突然间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
“我知道了!一定是师父跟你说的!”
雪玉和储离面面相觑,向岚清看着两人眼神中你来我往地沟通,更加迷惑。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在瞒着我?”
雪玉垂下尾巴,“本以为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大智若愚了!”
储离拉起向岚清的手。
“走吧,正事要紧。”
向岚清却把手从储离的手中抽出来。
“师门中我们还是保持距离,被师兄师姐看到会传出闲话的,”她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仪容,“我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大家的认可!”
说罢,向岚清三人便前去华樊长老修习的地方。
一路上,向岚清和储离虽然并无多言,但并行的感觉却让向岚清心生喜悦。
“对了小猫咪,你刚刚说,他们要将一个盒子给二长老,盒子中是什么你可听到了吗?”
向岚清看向雪玉。
雪玉眯起眼睛,努力思索着。
“似乎是把什么短刀,一个无色灵器。喂,你是不是傻,我要是听得那么清楚,不是指定就被那三只奸诈的小母老鼠发现了!”
“皓月短刀。”
储离轻声道。
“什么?”
向岚清没听清,靠近储离,却没注意脚下,险些被绊倒。本是能站稳的,但闻到储离身上的气息,向岚清只觉得一阵上头,干脆扑进了储离的怀里。
“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我记得有人说,在师门中要保持距离来着!”储离调侃道:“那个盒子里,是皓月短刀。那把刀本是华樊所有,后作为他跟夏晏然切磋的战利品被夏晏然夺走。”
他话音一转,眼神缥缈起来。
“皓月短刀……”向岚清喃喃着,“她们为何要将皓月短刀还给二长老……难不成四长老知道自己难逃惩罚,所以良心大发?那为何不直接将灵器留给徒弟呢?”
“现在别想那么多了,等到时候琼英他们拿着短刀出现,就知道究竟是什么理由了。”
储离安抚道。
行至陡坡,储离不动声色地拉住向岚清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前。
虽然师门中的每条路向岚清都走过许多遍,摔跤是断断不至于的,但有储离的照顾,她还是心中一暖。
“储离,等我师父回来,我就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告知他吧。”
储离嘴角扯了扯,同为萧鹤闻的分身,他们两人要是同时出现,萧鹤闻本体根本没有办法承担。
上次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云梦池中的萧鹤闻整整昏迷了五日才醒过来。
“你师父……应该已经知道了。”
“那不一样!”向岚清正色,“我已经没有父母了,师父对我来说就是我唯一的长辈,我的姻缘理应由师父来决定。”
“那你师父如果不同意我们之间的感情呢?”
储离一脸坏笑。
“师父才不是那种老古董呢,我师父啊,一定会同意的!”
储离看着向岚清轻盈的背影,眼底氤氲出一片水汽。
如果现在告知她夜北辰的身份,或许她也会理解吧……
“清儿,其实……”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华樊的身影就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清儿师侄,你怎么得空来我这里了?”华樊笑眯眯地迎向岚清进院子,看到储离,先是一愣,随即再次笑容满面,“储医尊贵步临贱地,老夫有失远迎了。”
储离作揖,“华樊前辈言重了,此番前来,是受清儿所托,为夜前辈诊治身体。但见魁星阁中似有大事发生,特来问候华前辈。”
华樊怔了怔,意识到储离已经知晓了夏晏然背叛一事。
有榛和有欢正在后院修炼,听见前院有嘈杂声,忙跑来看热闹。
见是向岚清,两人嬉笑着冲到她面前。
“向岚清,你怎么来了!”
“有榛,不得无礼,”华樊严声道:“这位是医尊储离,你们两个还不快去斟茶。”
有榛和有欢忙恭敬地退下,有榛还不忘给向岚清一个鬼脸。
向岚清冲他吐吐舌头,让他赶紧下去。
“华樊长老,今日前来,事实上是徒儿得知了一件事,所以特来提醒。”
向岚清躬身道。
华樊捋了捋胡子,“噢?师侄说来听听。”
“我从一个皇族友人那里得知,五皇子妄图对二长老下杀手,而四长老便是五皇子的眼线。”
“师侄大可放心,四长老已经被看押起来,我不会有事的。”华樊沉稳地笑笑。
“但琼英、寒酥、仙藻三位师姐,似乎从四长老那儿得到了指令,他们很可能今日会来二长老处。”
向岚清语气恭顺,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知华樊。
“我相信琼英师侄她们,我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她们的心性、脾气我最知道了。清儿师侄,多谢你来将此事告知于我,但你放心就好。”
华樊不以为意地笑着。
向岚清还想再说什么,但比起她,华樊跟琼英她们的感情更加深厚。
储离拽了拽向岚清的衣袖,他上前一步。
“华前辈,可否借一步说话。”
向岚清吃惊地望向储离,储离回以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虽心有疑虑,但向岚清还是选择相信储离。
……
华樊引储离开到后院一处开阔的凉亭中,这里被他的弟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布置得也格外富有韵味。
凉亭中笼养了两只名贵的翠鸟,那是华樊最引以为傲的宠物。
储离像是对此地很熟悉一样,并不过多驻足欣赏。
“华前辈,您几年前是不是因切磋技艺,而输给夏前辈一把皓月短刀?”
储离开门见山,华樊也不拐弯抹角。
“确有此事,只是储医尊是怎么得知的这件事?”
储离低笑,“我与北辰是故交,所以魁星阁中的事略知一二。”
华樊沉思片刻,看向储离,“只是,储医尊怎么会突然提到皓月短刀?”
“夏前辈的徒弟,要借这件灵器害你。”储离收起笑容,脸色凝重起来。
华樊面上虽然依旧和善,但眉眼间却附上了一层不悦。
“储医尊何出此言,晏然有错,罪不及她的三个徒儿。我虽不知您与大长老是何种关系,但孩子们毕竟是魁星阁的弟子,您出言中伤,当真有违礼节。若储医尊没有旁的事,老夫便不招待一二了。”
说罢华樊便要向屋内走去。
储离也不气恼,他轻笑一声,下一瞬间,就瞬移到了华樊面前。
华樊没想到储离医术精湛,修为竟也如此高超,不免神色一惊。
“前辈,你若不信我也罢,但我今日既已来到魁星阁,便不能对歹人行恶的行为袖手旁观。”
华樊听闻他这番话,语气不忿。
“那储医尊是想怎么的?难不成要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师侄们下手吗?”
华樊将手握在腰间的灵刀上,显然对储离戒备心很重。
储离坦然笑笑,“前辈敢不敢与晚生打个赌?”
华樊平日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唯独爱与人打赌。
储离跟夜北辰同为萧鹤闻的分身,自然知晓此事。
华樊一听来了兴趣,不服输地边捋着胡子边瞪着储离。
“储医尊想要怎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