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这灯杆山上,单思华为了能够得到游丽的回心转意,想把白家搞垮,鬼迷心窍地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铸成了现在这样被动的局面,让杨二陷入了生死边缘。
想到杨二的伤势,单思华禁不住加快了步伐,顺着灯杆山下的这条小路,一溜小跑,好不容易拦住一部出租车,钻进副驾驶的位置,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迫不及待地对司机急道:“快,市第一人民医院!”
听到单思华急促的语气,再看看单思华满脸的匆匆行色,司机不敢怠慢,当即加大油门,向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平时要用10分钟的车程,这下只用了不到8分钟的时间。
由于之前听了小五子的忠告,进入医院的大门以后,单思华便变得格外小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以便及时发现异常情况,好迅速脱身。
根据小五子的判断,以及在影视作品中所见过的场面,通常像这样的恶性案件,在抢救室的门口应该会有一至两个警察在看守。
单思华小心翼翼地靠近抢救室的门口,并没有出现设想中的画面,门口和往常一样,甚至都没有一个人在看守的样子。走廊里只有偶尔走过的身影,过道的灯已经提前亮起。
奇怪,怎么没有人看守?
单思华满怀戒备地靠近门口,想一探究竟。面上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还不敢确定会不会是暗中有埋伏,所以还得小心行事。
有些时候,表面看似风平lang静,其实却暗藏杀机!
走到抢救室门口,单思华很随意的将目光往抢救室里面一瞟,只见里面并无一个人影。当下有些纳闷:怎么回事?难道杨二已经抢救成功,转入到住院部的病房去了?
按捺住满心的疑惑,单思华急速思考着对策:得想个办法,打听到杨二的确切消息!
再回首,单思华看见正有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迎面走来,当即凑上前,脸上堆起友善的微笑,客气地问道:“请问一下,中午送到这里抢救的那个人,是不是转去住院部了?”
女护士冷不防被单思华拦住,不觉一惊,听了单思华的提问,随即回道:“不好意思,我是下午才刚刚接班的,不清楚你要问的问题。”说着,侧身便要走进抢救室。
单思华虽然满腹狐疑,但也不敢对女护士过分的盘问。叹息一声,正欲转身离开,就听女护士从抢救室探出半个身子,补充道:“你说的是不是中午被砍伤的那个人?”
“对,就是那个人!”单思华一听话有转机,赶紧应了一句,满怀期待地注视着女护士白皙的脸庞,目不转睛。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听交班的同事说,中午送来的那个人,因为伤势过重,已经抢救无效死亡。”女护士脸上带着公式般的微笑,顺口接道:“你如果要找那个人,现在应该到太平间去找!”
“怎么会这样?”单思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问了一句。潜意识里,他希望女护士是搞错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他们说,这个被抢救的人还惊动了警方,后来送到太平间以后,警方还做了详细的记录才离开医院的。”女护士非常认真地回道,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单思华,接道:“怎么,这个人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亲人?”
“嗡”的一声,单思华感到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电击一样,呆立当场。女护士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楚,满脑子都是和杨二曾经一起去闯的画面,耳边反复回响着女护士的那句“送到太平间!”
杨二死了?
单思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女护士搞错了,杨二怎么可能会抢救无效?当时送进去的时候,明明还有气的,怎么就会抢救无效?
看着单思华满脸的难以置信,女护士无奈地补充了一句:“这样,你去太平间确认一下,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免得担心。”
杨二死了?
单思华宁愿相信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女护士后面是这句叹息,却是实实在在的传入他的耳膜。
对,去太平间看看!
问清楚了路线和方向,单思华突然转身,像个疯子一样,一路狂奔向太平间。什么之前小五子的告诫,什么小心翼翼,统统抛到九霄云外,此刻,在单思华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亲眼看见杨二,无论生死!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位于医院最西边的两间单独建造的平房,远离住院部的大楼,显得格外的冷清。再加上太平间的特殊性,让这两间平房平添了几分诡异,让靠近的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单思华却没有这种感觉,他只感到胸口那股热血越聚越浓,浑身像着了火一样难受。
如果杨二真的就此离去,那么万精油就等着受死!
单思华憋足一股劲,一口气穿过医院的走廊,来到住院部的外面空旷的草坪。在草坪中央,有一条水泥铺就的小路,笔直地通向太平间的门口。
“呼”单思华长出一口气,极力稳了稳心神,大步踏上这条小路,旁若无人地走进太平间。
负责看守太平间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市第一人民医院也不例外。在太平间的门口处有一张条形的抽屉,上面放着一本登记死亡的本子。
乍见单思华走进太平间,从抽屉后面站起一个精瘦的老头子,约莫有60岁左右的年纪,看上去很精神。
不待老头子开口询问,单思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老人家你好,请问这里面是不是送进来一个年轻人?”
老头子先是打量了一下单思华的表情,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缓缓接道:“下午是送了一个人进来,请问你想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杨二!”单思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好的,你先等一下,我帮你查看一下。”老头子说着,掏出一副老花镜戴在鼻梁上,捧起抽屉上的那本名册,凑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