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回国

赵平突如其来的一刀,完全让人意想不到。这一刀下刀精准,刀虽然是普通的野外生存匕首,一般的地摊上,旅游商店都有卖的,但问题是,同样是刀,拿在谁的手里就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赵平这一刀子直接刺穿了任奎的手掌,刀柄更是死死的将他的手钉在了地上。

众人脚底板踩着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水泥地,虽然没有铺什么石砖,但也足够硬了,虽然松散,但换做谁都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拿着一把两三寸的刀子,一刀子给钉在水泥地上。

看到任奎一下子就被制服,周围有不少人更是不由自主的上前迈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黄朝等人,这些人都是一路上和任奎关系交好的,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对任奎言听计从的,怕是这次藏毒和他们也有关系,就算不是直接的参与者,最起码也知道这件事。

而此时此刻,他们看着任奎被一刀刺穿了手掌,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都别动!”赵平说着,手里又多出了一把刀子,放在了任奎的脖子前。冰冷的刀锋就贴在任奎的脖子上,那近在咫尺的距离,饶是手心剧痛的任奎也能感觉到一股杀意和死亡气息正弥漫在自己身边。

“小爷,这是什么意思?”任奎一只手正握住自己的手腕,防止血液大量的流失,蹲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黄朝,一脸隐隐的怒火难以平复。

“那几包毒是你藏的吧?你倒是有些小聪明,知道把粉放到别人身上带,你自己背后操控。我就不明白了,几包粉您能赚多少钱?老子给你干净的钱你不要,非得背着我赚脏钱?”

黄朝这话说的其实一点也不假,或者说,也幸亏了裴勇他们发现得早。如果一旦让这些人把那些粉运回国内,那么情况会是什么?

一旦任奎倒霉被抓到,顺藤摸瓜就能找到黄朝他们,黄朝相信赵东山他们绝对不会说他们在不丹做的那些事情,但任奎呢?

任奎的这些伙计们呢?如果为了一条活路,会不会把事情抖出来?更重要的是,黄朝他们在边境上面干的事情,如果抖出去,别说孙雅,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一抓一个,全都死路一条!就算不把那些事情抖出来,这几包毒品也足够黄朝他们吃牢饭的了。

黄朝可不想日子刚好一点,就得带着唐小甜他们一起流亡天涯。

所以,说到底更加值得庆幸,这批货还没有散出去,就已经被发现了,这才让黄朝有机会来处理这件事情!避免事态往严重。

“小爷,没凭没据的,你可不要乱给我送黑锅!”任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其实说起来黄朝还真米有什么真凭实据,全凭的是识海深处的奇门遁甲的推演。早在几天前,那几包粉刚被发现的时候,黄朝就猜到了这其中的猫腻。经过了反复的推演之后,识海深处无论是子午流注,还是奇门遁甲,无不显示出来了一个巨大的人脉图。而这些人脉图上,全部是和任奎关系较好的,都是这支队伍里面的,换句话说都参与了藏毒!

这种推物的卦象非常难以锁定,这就好比雷达一样,对方是隐形战机,自己就算用高精尖的手段也不一定找得到。可随后的几天,黄朝只能凭借这一路上众人的表现和性格来初步断定了几个人之后,又让赵东山四处通过旁门左道,或者聊天说闲话,插科打诨,查清楚了任奎等人的生辰八字,经过一番推演之后,得出他们的命格命理。

有了这些,黄朝推演起来才更加顺风顺水。至于和小六子,无非是像做一场戏,扔一个烟雾弹出去,迷惑任奎他们,让他们以为黄朝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幕后指使他们藏毒的。

“你觉得我们做事儿需要凭据吗?任奎,你以只有你会玩什么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妻儿老小吗?”赵东山阴冷的笑着,威胁着说道。

“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任奎听到这话,突然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任奎七六年生人,东北人,家有一妻,一女,早些年闯荡上海滩,是东北帮里的一号人物。后因故意伤人劳教一年,出来之后无所事事,现在沪上一家夜总会内担任保安主任。我说的这些应该没什么错吧?”

赵东山虽然这么说,但这些身份家庭背景自然不是他推演出来的,而全部是黄朝推演出来的,告诉了赵东山。

“姓黄的,你别把事做得太绝!惹毛了,大家鱼死网破,我就不信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个家人亲戚!”

黄朝歪着脑袋,看着地板上手还钉在地上不敢拔出来的任奎,笑着说道:“哟?怎么个意思?想抄我底?你先看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俩谁是案板上的那块肉,任人宰割的是你还是我?你还威胁我?你觉得你就能回家吗?”

黄朝最后一句话,冰冷却掷地有力。

“是啊,说到底鱼死网破,眼前这个看不透的年轻人,大可一刀抹了他的脖子,然后随便栽赃给别人,反正这刀子上面也没有他的指纹。被黑锅而已,把藏毒的罪名推给任奎,就算推不上去,死无凭证,他敢越境和不丹边防军交火,害怕杀人坐牢?

至于杀人罪?任奎难道自己看不出来,黄朝有能力让一个少尉冒险越过边境线接自己,难道就不能找人洗脱杀人罪?就算不抵命,也不故事判个几年就能摆平。但自己呢?一旦死了不说一家老小无人照顾,还很有可能收到牵连!

这笔账算下来,任奎最终心里盘算的一清二楚,自己毫无任何胜算。说到底,其实还是太自信自己是个人物,完全低估了眼前的这个话不多,但却把所有事情都能考虑周到,运筹帷幄,又心肠狠毒,做事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的年轻人。

“好我承认,这些毒是我藏的!”任奎咬着牙,终于妥协,他没有任何的出路,他知道自己如果承认下来,等待他的肯定是把牢底坐穿,但之还能有什么办法?除了这一条路,他没有任何的退路。

任奎抬起头,看着黄朝说道:“这件事情我一个肩膀扛下来,别难为我老婆和我女儿。”

黄朝笑了笑,给了赵平一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一把勒住任奎的脖子,同时手一松,将地上的那杯刀子拔了出来。

这可是钻心的疼!

可任奎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听得抓住飙血的手,一脸怨毒的看着黄朝,喉咙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脸憋得通红。

“早点承认,何必受苦呢?”

任奎一脸怨恨的看着黄朝,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掌,坐在墙角,却没说什么。

随后,任奎说出来了他是如何藏毒的。

原来,早在他们在林间,捡到了那包白粉之后,任奎就动起了心思。私藏了几包在身上,任奎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小聪明,小滑头的人。别看他长的魁梧,但实际上心眼却很多。

这些白粉他自己绝对不沾,也不碰。而是交给了几个信得过的伙计,让他们带在身上。这些粉儿,虽然不到一公斤,但拿回国,绝对能让他们半年内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任奎分配好这些之后,便装作没事一样的跟着黄朝他们。

几个月前,小六子找到任奎的时候,任奎就知道,如今的小六子已经彻底漂白,跟着一个大老板当贴身保镖。而来到东南亚之后,任奎跟着黄朝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又是伏击锡金国王卫队,又是伏击边防军的,这一系列的事情,除了彰显了黄朝胆大包天之外。无不让任奎觉得,黄朝的背后肯定有后台,不然不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方面黄朝答应了他们,回国之后会给他们一比不菲的

佣金,另外一方面,任奎额小算盘也已经拨动,打算不能让自己白来一趟东南亚。也许是老天都帮他,在那车里搜到了一包粉。

虽然之后,任奎不知道黄朝在查旺寺里面做了什么事情,但跟随着黄朝他们翻过雪山,又有边军越境来接应自己这些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但让他没有想到是,黄朝在得知了那包白粉之后,竟然一把火全给烧了!当时的任奎其实真的有些气急败坏,可他却隐藏的非常好,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私藏了一些。

贪婪让他忘记了黄朝的警告,根本不知道,裴勇是一根筋,死心眼,非要搜身检查,最终白粉没藏住,自己也栽了跟头。

听到任奎说完这些,黄朝冷冷的笑了笑,却也不曾想,自己回国的道路这么曲折。临时起意,起了一卦,突然发现也不知道是这高原气候,灵气充裕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以往起卦测算自己,黄朝从来没有一次算准确过的,但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黄朝算出来了一个无比通透的卦象。

卦起东南,有贵胄暗中辅助,但南辕北辙的是,黄朝会在西南罪公门中人,但逢凶化吉,虽然道路坎坷,但却最终能够柳暗花明。

这一切说的,无不是自己的命理卦象吗?

黄朝从南州市到了沪上,不就是因为孙雅一句话吗?黄朝本身就是江湖中人,自古江湖远离庙堂,黄朝这一路上还真信得罪了不少公门中人,但一荣俱荣,自己也有不少有背景的朋友相助,最终都是逢凶化吉。

“难道,这喜马拉雅山的充裕灵气,对于占卜自身有帮助?”黄朝心里想着,却也顾不上什么任奎的死活了,干脆坐在角落里,心中八阵全开!

六爻八卦,诸葛神算,全不用了一遍,黄朝却也都是将自己的命理虽然没有算的一清二楚,但却比往常推演的更加清晰了。

随即黄朝心中好奇,就将黄宝山的命格,命理,生辰八字输进传承之中,却不曾想,突然自己识海深处一阵躁动,充裕躁动的灵气像是草原上脱缰的野兽一般,反复冲击着黄朝的气海丹田!这让黄朝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灵气向来是最后的底线,保命的手段,是让自己无数次逢凶化吉的关键所在,如果丹田受到了哪怕一丁点不可扭转的伤势,那可真的危险了!

所以,黄朝立刻动用术法弹压丹田气海,勉强抑制住了丹田气海的躁动灵气,并提运丹田,运行了一个周天的灵气之后,这才恢复了丹田气海的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推演我自己的命格命理就没事儿,怎么推演老爷子的命格,命理反应居然这么大?”

黄朝心中好奇,却越发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神秘,难道老爷子的命理和常人不同,随意推演会招致祸端?不可能啊,没道理啊,老爷子从小和自己在一起,他和常人一样,需要吃饭,需要睡觉啊,怎么就不能推演的?

“按理说这里灵气充盈,和大城市果然不同,自己对天地灵气也会变得更加亲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是推演老爷子的命格命理,就会险些遭到灵气的反噬!

随后第二天,黄朝将任奎交给了姓宋的那位缉毒警察,算上任奎的五个伙计,一共交出去了六个人。之后黄朝果然又从任奎交代的一个背包里取出了两包藏匿的白粉,缉毒警宋振雄把任奎等人押上了车,黄朝在任奎上车之前,拉着他走到一边,小声说道:“我虽然不是啥好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答应你的事儿我一定办到。你女儿只要有这个本事,我就供她大学毕业。前提是你在里面嘴风严一点,不然我不保证我的朋友会做出什么事情。”

任奎无奈的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黄朝身后的赵东山他们,道:“你放心,这事儿我守口如瓶就是,不过你也能说到做到,别为难我老婆和我的女儿。”

黄朝甩了甩手,道:“你放心吧,除非你老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然我对中年妇女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你女儿不错,不过我也没那么禽兽,去找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姑娘暖床。”

任奎一脸惊容,他想破头也不知道黄朝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这些底细的!

但实际上,因为充分的相信小六子的办事能力,黄朝对于这些人的底细其实并不算特别的清楚。只知道他们过去的一些背景,事迹,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行了,上路了!”宋振雄走了过来,手拍在任奎的肩膀上,将他押上了车。

送走了任奎,黄朝终于能够长舒一口气,当天晚上睡了床,吃了一顿裴勇的炊事班做的可口的饭菜,便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然而睡梦中的黄朝却并不知道,押解着任奎他们前往西疆省会的那辆车,正有一番关于自己的谈话。

宋振雄坐在副驾驶座上,这是押运车辆,隔音效果极好,所以副驾驶和驾驶座的谈话,后面的犯人根本听不到。

“宋队,秦家收到您的照片了,他们说这个姓黄的的确是他们秦家一直怀疑的对象。”副驾驶上一个年轻的警员看着宋振雄,说道。

开着车的宋振雄歪着脑袋,摇着头,啧了一声:“是祸躲不过,几个月前秦家的秦成斌到底是怎么就突然疯了?现在京城那边一直都很怀疑。秦家也是京城的世家豪门了,自己培养的接班人平白无故的成了傻子,这事情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但我就是好奇,秦家的那些人是怎么怀疑这个姓黄的年轻人呢?”

副驾驶上的警员摇了摇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咱们边城小警员,这些京城里面的世家豪门的恩怨,咱们还真不好说。”

宋振雄皱起眉毛,道:“真是头疼啊,你知道为什么我就这么轻松的放过那个姓黄的吗?按理说,后面那一车人的口供都不算什么,我想要抓姓黄的,就凭借那几包粉就可以了,可偏偏,我不能抓他!”

宋振雄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和苦楚。

“为什么,后台很硬?”

宋振雄重重的点了点头:“昨天晚上,那个小少尉裴勇敲我的房门,面无表情让我去接电话。确切的说是两个电话?”

听到宋振雄这么说,那个助手警察一脸好奇的问道:“什么电话?”

一个来自西疆军区,一个来自西疆武装警备司令部,两座一口气儿就能把我们从雪山顶,吹到四川盆地的大佬啊!而且,我还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这个把秦家少爷给整疯了的黄朝,其身份很有可能是中枢部门那位孙大将的外孙!”

“孙大将...?孙...大将...难道是!”

宋振雄点了点头:“对,你猜的没错。所以说,最怕的就是神仙打架,小鬼倒霉。你注意到跟着黄朝走得比较近的家伙了吗?他们的裤腿上,还残留着血迹,这绝对不是一支普通驴友!”

宋正雄说着,一脸倦意的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高原,以及东方逐渐泛起的鱼肚白。荒凉的草原上,偶尔有几个蒙古包凸显出来,平坦的大路上,就他两辆车,前后疾驰在广袤无垠的高原之上,宋振雄无奈的摇着头:“我对他们去不丹没什么太多的兴趣,但他们能耗发无伤的回来,这就证明了一件事情,在不丹,有人想杀他们,而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应该还和不丹的边军交过火!”

年轻的警员一脸不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宋振雄却啧了一声道:“这世家豪门还真复杂!我们也许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了!该死的,为什么这件事儿非要把我扯进来!一方面秦家让我在物证上面动手脚,搞到姓黄的指纹

,另外一方面直接动用关系让我别管这事儿!这下好,两头都有可能得罪了!”

南州,祖宅。

春暖花开,银杏树下烫着一壶茶,正和老村长下棋的黄宝山,突然看到一片银杏叶子从枝头落下,不知不觉的就落在了自己的肩头。老头子拿起树叶,反复看了又看。那树叶纹理清晰,没有一丝紊乱,脉络调理都是极好看的。但这春暖花开的,怎么会有这么大银杏叶子落下来?

黄宝山端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嘴边,却没有喝下去,悄悄的左手捻出了一个指诀,心中一翻推演,半天之后,轻轻的笑了笑。

“你笑啥?”老村长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棋局,他其实一直下不过黄宝山,但这村子里,也只有老村长的棋艺能和黄宝山一比,其他的都是被轰杀至渣的。

“没笑啥。”黄宝山歪了歪脑袋,看着棋局。

这是一个残局,红子是黄宝山,黑子是村长。难得的,黑子场面上占优,红子输的只剩下,只剩下一炮一马和一个车尚且能够过河。

村长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想了半天,拿起自己的车子,一路横杀过河,直奔黄宝山的帅而去。

可惜,安静入水的棋盘上,伴随着黄宝山轻轻一笑,瞬间变得波云诡谲!棋高一招的黄宝山,轻轻举起马,缓缓落下。

“将军!”

老村长愣了一下,他显然不知道黄宝山的棋盘上面还藏着这么一手马后炮!

“你刚才到底笑啥呢?”被屠杀了整盘布局的村长有些气馁的收拾期盼,顺便问道。

“笑孩子。”黄宝山神秘叵测的笑了笑。

“算了算了,不听你说了,我去撒尿,你摆棋。”村长说着,突然觉得小腹一阵风起云涌,立刻撒腿就跑。

黄宝山笑着摇着头,缓慢的摆弄着棋子。

“臭小子翅膀硬了,敢推演爷爷我的命格命理了...看样子本事的确又高了,不过我是该夸你孺子可教?还是夸你不自量力?”说完,黄宝山脸上仍然真诚的笑着,继续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京城,三里屯,郭家私房菜馆。

往日郭家菜食客云集,有不少娱乐圈的名流前来,名媛汇聚。可今天,偌大的私房菜馆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几乎全年不歇业的私家菜,今年却是头一次关门!两辆漆黑的奔驰就停在门外,两辆车,两个司机,坐在副驾驶上,腰杆绷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七点半还不到,郭云德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他那五短身材,两条腿走的倒是健步如飞。

“人到了?”郭云德走在前面,身旁是得意弟子岳鹏。

“师傅,人到了。”岳鹏早就在私家菜馆等半天了,紧张的手心出汗。

“行了,你在这等着吧。”郭云德说着,收拾了一下衣服,走进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面,一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虽然没有什么珠光宝气的点缀,但却气质出尘,穿着一身工作装,手里拿着一本人物传记阅读着。

“大姐,刚下飞机就来我这儿,照顾不周,照顾不周。”郭云德一进门,脸上就堆砌了一股子笑容。

“你也别在我这客套了。”坐在桌前的女人轻轻地放下手里的书,然后端起茶壶,倒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给郭云德。

郭云德小心翼翼的端起来喝了一口,整个人都站着不敢坐下。

“听孙雅说,她一直喜欢来你这儿听相声?”

“孙雅这是捧我,照顾我这小生意。”

女人淡淡的笑了笑,道:“你也没必要跟我太多的客套,大家都是自己人,话没必要说的那么虚假。”

一句自己人,让郭云德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别站着了,这饭馆是你的生意,我坐着,你站着算怎么回事儿?”女人示意郭云德坐下来说话。

郭云德如蒙大赦,坐在一旁,却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你认识黄朝?”

郭云德刚坐下来,那女人就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

“你说黄小兄弟?认识...挺不错的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听到这话,女人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绪,问道:“老郭你一直都是京城有名的铁齿铜牙,不过都说戏子无情,你能在我面前说他几句好话,我倒是听得也舒服。”

郭云德好奇的看着眼前叫一声倩姐的女人,道:“您也认识黄朝?”

这话说出来,郭云德就有些紧张,他其实这些日子一直找人暗地里打听黄朝和孙雅什么关系,但却一直找不到蛛丝马迹,而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就更是好奇了。

“听说,黄朝在你那听相声还差点出事儿?”

郭云德擦了擦脑门儿的汗水,道:“是我照顾不周,让几个蟊贼钻了空子。”

“人没事儿就行,我也听说了,是秦家的人办事不地道。不过我就好奇,到底什么事儿非要闹到死人的地步?老郭,这事儿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郭云德整个人都仿佛掉进了冰窟里面。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自己和那次的刺杀有关系?

“倩姐您明鉴,这事儿我是真的不清楚!如果敢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你没必要给我表忠心。”女人甩了甩手,看着菜单:“你这儿有什么推荐的菜吗?我有点饿了。”

“我已经吩咐厨子去做了。一会就好,您再多等一会?”

正说着,突然包厢的房门被打开,孙雅走了进来,就她一个人,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坐在了她的边上。

“死丫头,也不去机场接机,京城变化这么大,我差点迷路。”

“姐,我不是忙着帮黄朝的忙吗,一时半会走不开!”孙雅笑着,甜腻腻的看着中年女人。

郭云德一愣,感情这位女神也认识黄朝,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勾起了郭云德好奇,他坐在一边却也不敢多嘴去问。

那女人看着郭云德尴尬紧张的样子,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道:”你也别瞎胡猜了,老郭这次回来我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

郭云德立刻挺起了腰杆,道:“什么事儿,赴汤蹈火我也去!”

“不用你赴汤蹈火,就是借你的光,知道你在京城地面熟悉,认识的人多,既然眼多嘴杂,就帮我传出去几句话。”

“什么话?”

女人端起碧螺春轻轻的喝了一口,道:“第一件事儿,告诉秦家的人,他们儿子疯了也就疯了,没被黄朝弄死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郭云德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却左右权衡了一下,对于那个做事不留余地,一家子霸道的秦家,显然孙家这棵大树似乎更加可靠。

“放心,这话我一定转达下去,第二件事儿呢?”

孙倩一只手轻轻的敲击着桌子上的青瓷茶杯,歪着脑袋,那张气质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我也听说了秦家最近一直折腾这件事儿,扬言要把面子找回来,替秦成斌讨个公道是吗?那你就替我把话传出去,告诉他们,我儿子别说把秦成斌逼疯了,就算把他扔进北戴河洗个澡,我也不会反对,只会全力支持!让他们大可试试,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

“儿子?”郭云德嘴里反复念叨着,突然眼睛瞪大,看着孙倩,心中惊骇万分!

黄朝是你儿子,这是黄朝的妈!感情这位女神大老远的回国就一件事儿,护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