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玉白菜的玉料虽然是上乘,并且上面隐隐所蕴含着一股气的流淌,但黄朝并不敢确定,那块玉的上面真的所蕴含《青乌序》里面所说的天地灵气。
天地之间灵气分很多种,用科学角度可以说是正能量和负能量,也可以说是磁场,奇门中所说的罡气和煞气便是如此。黄朝也只是能够勉强感应到上面气的流动,但并不能判断上面的气是正的还是负的。
而且根据爷爷黄宝山所说,玉能养人的原因就是那些气的元素,但和水晶不同,玉器里面所蕴含的能量更加强烈。
很多人刚佩戴玉的时候,其实玉器并不能带来什么好运,反而会带来一些麻烦。但只要时间一长,玉器和人逐渐吻合了,这玉才能真正的起到养人的效果。
而普通的玉器和出土的古玉又不一样,有些古玉在古墓里面滋养多年,蕴含的气更加复杂。
但很显然这块巴掌大小的玉白菜并不是什么出土的古玉,而且,石佛寺里面想找到一块古玉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哪能随便就能碰到。
那个姓铁的师爷看到这块玉白菜的时候,眼冒金光,显然是一眼瞧出了这块玉器的价值。反倒是那个日本人稻本圭佑,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并没有所动,只是淡淡的对唐建军说:“这的确是一块品质很好的玉,唐老板出个价钱吧。”
唐建军这些年其实已经不怎么插手石佛寺的生意了,逐渐交给了合伙人来打理,对于玉器的判断也不如前两年那么敏锐,但他显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价位,举起茶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道:“这块玉是翰林玉家的勇春大师雕的,无论是雕工还是品质大家有目共睹,稻本先生如果诚心想要,我给你一个合适的价钱便是。”
说着,给旁边店里的伙计使了一个颜色。那小哥从柜台后面取出计算器,敲了一阵之后给唐建军看了一下。后者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
这时候店里的伙计才把计算机放在了茶几上,让那日本人来看。
黄朝没能仔细看到具体的价格,但五位数他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
稻本圭佑征询了一下姓铁的师爷,后者点了点头后他才道:“这价格也的确公道,唐老板是收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稻本圭佑说着,让身后的西装男取出了手包,然后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黄朝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笔交易居然这么痛快,甚至于那个日本人都没讨价还价,很干脆直接的便把那块玉给买了回去。
可看着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黄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黄朝不懂玉,更不懂什么收藏,但光看那块玉是出自翰林玉家的师傅之手,又是一块极好的料子,也确定了这块玉的价格值这个价钱。
“但这日本人对于这块玉似乎并不怎么上心,虽然这日本人中国话还没说囫囵,但似乎也算半个中国通,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并没有像那个铁师爷看到玉之后那样感到惊讶和喜爱。”
黄朝在远远的地方,被唐小甜拽着,却也观察的相当仔细,那日本人见到玉之后并没有流露出淘到好东西之后高兴的情绪。看那玉器的样子,更像是在看一块普通的玉器,这让黄朝非常不解。
事后送那日本人出门的时候,黄朝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茶几上的还没有消除的计算器数字,九万七千块钱,接近十万了。这的确是一笔不小的生意。
唐建军这些年已经不怎么直接管理石佛寺的两家玉器店了,把目光投放到了省会的地产行业,生意做得比较大,十万块钱的确对于他已经不能算大数目了。
但很显然,近十万块钱的一次性收入,也不至于让唐建军大费周折的来照顾啊。
这日本人到底什么来头?难道真的值为单纯的买一块玉?
临走唐小甜和黄朝跟着唐建军一起送他们出门,在出门的拐角处,不知为何那西装男的目光再次和黄朝有了一丝交集,这一次黄朝越发的笃定,这张脸太熟悉,似乎真的在哪见过。或者说,长得很像自己认识的某个人。
忙完店里的事情,唐建军便跟伙计交代了几句,早早关门准备离开。
坐上车,本想找个地方带着黄朝和唐小甜吃饭,可最后车却开到了黄家的祖宅。
买了一些熟肉凉菜什么的,进了门,却看到的是黄宝山坐在院中,看着一本无名的线装书。
“老爷子,来找你蹭酒喝了。”一进门,提着东西的唐建军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黄宝山微微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书放下,只是淡淡的道:“里边坐吧。”
其实黄宝山早就做好了晚饭,只是没想到唐家父女来了,多准备了碗筷。四个人就在院子外面吃了起来。其乐融融,倒真想是一大家子。
只是若这一幕让那些县城里排队,想请唐建军去省城大饭店吃饭,却没门路的人看到了还不得吐血而亡?人家在这喝的是自酿的白酒,吃的是便宜的烧鸡熟肉凉菜,倒也开心满足。
“最近生意可还好?”饭桌上,黄宝山抚了抚杯子,唐建军恭恭敬敬的给他满了一盏。
“让老爷子操心了,最近生意还好。”
黄宝山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那唐建军抬起头,说道:“就是今天店里来了一个日本人,从我这购了一块巴掌大的玉白菜,是翰林玉家的师傅雕的,价格我没来虚的。只是…”
唐建军说着,看了一眼黄朝,道:“那日本人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他身后跟着一个保镖摸样的男人,好像一个人。”
听到这话,唐小甜的心头也猛地一沉,心说,难道唐叔也觉察到那个鬓角有些灰白,眼神有些阴鸷的男人在哪见过?
“像谁?”黄宝山不动声色的喝着酒。
“杨九奇。”唐建军放下筷子,抬头道。
而当听到杨九奇这名字的时候,黄朝明显的觉察到,平日里一派仙风道骨的爷爷,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你能确定吗?”
“五分数,不能完全肯定,但总觉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跟当年一样。”唐建军说着,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
烟盒。
“他们只是单纯的从你这里买玉器那么简单?”黄宝山说着,目光看向了黄朝,道:“走了十几年突然回来,肯定不会是来探亲的。那日本人应该也没那么简单。”
坐在一边闷头扒饭的黄朝听着这两句简单的谈话,却也不动声色,脑袋里却跟过电影一样反复思考着‘杨九奇’的名字,是否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回忆中。
、、、
一顿饭吃完,唐建军开车离去。临走的时候黄宝山,叮嘱道:“进门的时候看你眉毛这些日子有些散乱,肝火上升。回头我让黄朝给你送点东西过去,不严重。”
“那先谢你了宝山叔。”
言罢边带着唐小甜离开,唐建军喝的倒是不多,勉强可以把车开回家。
唐家父女离开之后,黄朝在院落里面默默的收拾碗筷,收拾完毕,黄朝突然问道:“爷,那杨九奇是谁,我今天见了他,也总觉得很熟悉。”
黄宝山点了一根香烟,坐在那里默默的抽了一口,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黄朝直了直腰板,道:“爷,你难道还把我当个孩子?我是黄家的人,有些事我应该知道的。”
听到这话,黄宝山的眼神里有些动容,让他坐下。
“那杨九奇家本就是镇平县的,和你起冲突的杨靖博,便是他的侄子。”黄宝山一边说着,一边道来了那杨九奇的过往。
原来,十年浩劫的年代,杨家来到镇平并扎了根。那杨家自清朝以来,就是汉水的水贼后代,杨家几代人性格阴鸷刁辣,清末民国初期更是横行江里。
后来十年浩劫的时候,却加入造反派。如今那杨靖博的父亲,杨成刚便是因为早年造反派的原因,在这镇平县城,当上了公安系统中的一位大佬。
这是一起经典的黑漂白的经历,还是一个特娘的年代大戏。
只是后来的事情,听得黄朝不由得怒火中烧了。
上山下乡的那会,唐建军来到镇平,在柳泉铺的乡里的当知青。唐建军家里是搞学问的,身子骨弱,刚来那会真心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还经常生病。
黄朝的父亲处于好意,干活的时候总会对他多照顾一些,并时常教给唐建军一些简单的武术套路,技击搏杀肯定不行,但强身健体是没问题的。
但后来因为唐建军家里早些年在国党内部供职,而且又是知识分子,那个年代是要拉出去批斗的。
“那时候你唐叔和你爹走得近,许多造反派忌惮你爹的拳脚,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那杨成刚不知从哪查出来了咱家的底子。”黄宝山说到这的时候,眼里分明露出了一丝寒芒。
在这个年代,许多孩子的家族观念并不深。就拿黄家祠堂的诸葛金身来说,黄朝从小拜到大,却根本不知道来历如何。
但家里有这么一个活了一个多世纪,见识了风雨沧桑的世纪老人。黄朝对于自己家里的历史还是很清楚地。
杨家是早年活跃在荆襄的水匪,而黄家则是盘踞在豫南的土匪!在镇平家大业大,独霸一方,连正规军都要卖给他们面子!
远的历史恩怨黄朝不清楚,但抗战那些年,杨家没少在汉水帮着日本鬼子做事情。虽然那些手段做的极其隐蔽,但在江湖道上,早已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日本人坚壁清野的时候,当时只有十几岁的黄宝山在白河之滨和杨家老太爷起了冲突。黄宝山年纪轻,
当时黄宝山骨子里的那一股火气冒上来,是谁也拦不住的草莽桀骜的性子。
立于码头之上,一枪打碎了杨家老太爷的手掌。后来这梁子结下来,杨家老太爷登门滋事,黄家那时候在南州城虽然土匪出身,但盗亦有道,大是大非面前,很多人都选择站在了黄宝山这一边。
那杨家老太爷进了南州城却败兴而归,损了人马不说。当天晚上,黄宝山一个人趁夜色摸上杨家的船,抹了那杨家老太爷的二房和小儿子的脖子,这件事当年轰动一时。
“那这梁子后来解开了没有?”黄朝问道。
“没有,不但没有解决,反而越陷越深。十年浩劫那些年,杨九奇忌惮你爹的拳脚功夫,不敢直面冲突,就纠集了一大批造反派,在你爹放工的路上截住。虽然你爸当时没什么大碍,但身上却因为那次是埋下了不少的暗伤。”
黄朝眉宇冷笑,道:“果然符合那杨家人的阴鸷性格。”
黄宝山挥了挥手,示意黄朝不要意气用事,随后又道:“改革开放之后,那杨九奇就不在镇平了,没人知道去了哪。只是这次回来,看样子知道的人并不多,恐怕杨家都没几个人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唐叔?”黄朝问道。
父亲去世之后,唐建军一直很照顾黄家,左右帮衬,黄朝这么多年都把他当做了家里的长辈一般看待。
只是刚说这话的时候,黄朝又道:“爷爷,我今天看唐叔面相,近期官司是避免不了了吧?但破财倒是有解是真的?”
听到这话,黄宝山愣了一下,扬起眉毛,道:“你也看出来了?”
黄朝点了点头,道:“倒是看出了一点,只是你说的是和别人起冲突,但我看唐叔眼毛压眼睛,眼袋下垂。我觉得更像是小人陷害。”
听到这话,黄宝山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有道:“那你有何办法?”
黄朝愣了一下,其实早在今天见到唐建军的时候,黄朝就觉察到了。只是自己第一次动用识海八阵图里的相术来给人断命,当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晚上送唐建军离开的时候,爷爷的一番话倒是证明了黄朝的推断是正确的。当下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只是黄朝没有说,自己是因为识海里的那些奇门传承来判断的。
而当下听到爷爷问自己怎么解的时候,黄朝虽然不确定,可还是说道:“金命保禄咒应该管用吧?”
黄宝山捻了捻山羊胡,笑道:“不必问我,今明两天你试试便知,朱砂黄纸家里都有。”说完这些,黄宝山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写完不必让我看,直接拿去给建军一试
便知。”
所谓符箓,是道家驱魔镇宅的手段之一,传闻古时道士的符箓道法惊天动地,镇鬼劾神。只是现如今奇门衰弱,道法式微。能写一笔真正符箓的人恐怕不多了。
黄宝山的符箓一道一直很神秘,曾经有一位平顶山的煤老板花了九万块钱买走了黄宝山的一张符,黄朝记得最清楚,那年过年吃的肉,肚皮都快撑破了,来年的学杂费更是有了。
而如今黄宝山让自己给唐建军写符,他多少有些不安了起来,拿捏不住这里面的道道,他当然不安。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周末。
黄宝山一大早便拿着招魂幡,穿好道袍上了山。黄朝则是一个人在家,吃罢早饭,一个人来到了书房。
切好朱砂,铺好黄纸,站在案前,黄朝却僵在了那里。
关于写符黄朝是真心连入门级别都不算,识海中的八阵图中龙门也就是惊阵,便记载着道门的符箓传承。
黄朝昨夜所说的《金命保禄咒》便在里面记载的有。
坐在书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有焚了一株香,闻着那淡渺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之中。黄朝缓慢但匀速的将朱砂磨的又细又匀,沾了沾手中黄宝山平常写书法的狼毫笔,气定神闲开始下笔!
黄朝以前倒是被黄宝山逼迫着写过几道符箓,但纯粹属于玩票性质,写完当即被认为是鬼画符。
可是这一次,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独立完成,黄朝的内心还是各种忐忑的。
拿起狼毫笔,沾了沾朱砂,握笔下落,这一笔朴实无华,和曾经自己玩票写的时候一摸一样。
黄朝挠了挠头,按照识海中《金命保禄咒》,将一整篇符箓写完,却毫无变化。光看字面,倒是和爷爷曾经写的有那么一些笔力,但这一篇符箓的确是一个废的,没有丝毫的用处。
“问题出在哪呢?”黄朝咬笔思索,突然想到了那《青乌序》里提到的关于天地灵气的一些说法。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勾动天地灵气?爷爷爷从小就说,如今的天地灵气早已稀薄。传说中能够感应天地灵气的都已经是‘炼气化神’的高人。黄朝自己连刚摸到明劲的边,距离道家的炼气化神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怎么感应?
“也许,所谓的炼气化神并不是一个硬指标呢?”黄朝突然抓住了这么一丝灵感,将桌子上的香茗一饮而尽,再次拿起了案头上的狼毫,蘸了一笔朱砂,气定神闲!
这一次,他先尝试运用黄宝山教给自己的引气之术,发现有门儿!
一股暖流从自己腹部丹田流淌而出,很快通达自己的四肢,一个周天过去,黄朝精气饱满,隐约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力量积蓄已久。
笔头的朱砂不知不觉凝固了许多,黄朝趁热打铁又蘸了一笔。
“爷爷说的不错,这天地之间的灵气果真很稀薄啊,但集中精神,却也可以积蓄到丹田之中!”
黄朝提笔就要下落,心中思量着。那稀薄的灵气就好比让自己置身于一个憋闷的空间之中,虽然努力的感应到了些许,但额头还是渗出了密集的碎汗。
正思考着,黄朝一笔下落,好不多泥带水!那脑海中《金命保禄咒》自己早已熟记于心,这一笔下落黄朝便没打算停下来!
只是本想一气呵成,却还是没有成功!
就在黄朝第一笔下落,朱砂染了黄纸,如血一般红的时候。黄朝突然感觉自己掌心一麻,好像又无数蚂蚁在上叮咬一般。黄朝知道,那是元气流出自己体内之后的感觉!
当下黄朝衣角开始无风飘动,那握笔的力道更是不知不觉加重了一分,只是这一加重,那天地灵气如同桀骜野马一般,几乎要试图冲破黄朝的掌心,气息越发刚劲生猛了起来!
第二笔还没起头,黄朝便感觉到识海深处嗡的一声响,浮于脑海的八阵图瞬间消失全无!而再看自己掌心,那根爷爷用了很多年的狼毫笔竟然不翼而飞!
不,确切的说那狼毫笔是凭空炸了!
无数细长的丝絮缓慢飘下,散落于纸上!
屋子里那本来燃了一半的香烛,不知是否因为天地灵气太盛,导致瞬间燃烧成了灰烬。
“好家伙,凡人勾动天地灵气居然这么生猛,狼毫笔居然炸了!”一边揉着有些疼麻的掌心,黄朝一边心惊。
写过第一笔符箓之后,黄朝便感觉到一股子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浑身精气神被抽空了一大半。可疲倦归疲倦,黄朝还是拿起了笔。似乎失败并不能抹杀掉他的执着一般。
尽管他知道,人的气海到底还是有一个局限性。自己第一次勾动天地灵气,动了气海丹田。第一次没收住力,如果第二次强行运气,万一一个不小心,怕是会伤到气海丹田,怕是字迹从小到大引气手段塑造的气海,会因为字迹没收住力而毁坏!
那样不但得不偿失,怕是刚刚起步的气海丹田的修为也会崩塌,而导致从此往后自己丹田毁坏,经脉闭塞,往小了说自己再也无法动用丹田之力,往大了说自己身体会出现很严重的损伤!
但尽管知道后果严重,黄朝那一股桀骜的气性,没让他放弃,反而重新握起了一杆狼毫笔!
“终于知道为什么只有炼精化气的高手才能勾动天地元气,这的确是一个硬指标,要不是这么些年跟着爷爷练引气之术,恐怕光是刚才那一笔自己就早已气竭了吧?”
这一次黄朝很注重天地灵气的流向和引导。并且开始结合《青乌序》和爷爷黄宝山教给自己的引气之术,加以疏导那一股引入体内的天地灵气的疏导!
黄朝一笔下落,血一般的朱砂染于黄纸之上。一气呵成,如九曲黄河一般。房间内气流涌动,黄朝的衣角都无风自起的摆动了起来,整个人都仿佛变得意气风发。
“终于写完了…”
最后一笔收势,写完一道符箓的黄朝有些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靠着椅背,抬起疲倦的眼皮看向那张黄纸上的朱砂字迹,隐隐的闪动着一股难以捉摸,蕴藏很深的元气,隐隐的向外缓慢流出。
黄朝知道,这一次写成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