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 就到了颁奖典礼这天。这两天,江亦辰带着江习习将本地玩了一遍,偶尔吴同学也来凑凑热闹。而这两夜, 很平静, 没有第一夜缠绵悱恻的吻, 也就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两人相拥而眠, 即使内心小鹿乱撞, 却也安安稳稳过来。
直至这一晚,江习习得奖这晚。
领奖台上,绚烂的灯光打在江习习的身上, 格外的光彩夺目。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晚礼服, 看起来典雅许多。江亦辰坐在观众席中, 静静地望着她, 内心的涟漪涌动。
主持人让江习习发表获奖感言,她第一个感谢的人, 就是台下的他。
的确,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
江亦辰于她,是最初心迹的萌芽,是相守相伴的良人,是未来携手而度的伴侣。这样的人, 这样的陪伴, 用“相濡以沫, 相呴以湿”如此缠绵的话都不足以表达真切的感受。
江亦辰的身边坐的是吴敏泽, 他一边听着江习习的获奖感言, 一边用手肘碰江亦辰。凑近江亦辰,问道:“亦辰, 其实光看你皮相真不觉得你是一个钟情的人。”
江亦辰的眼睛仍盯着台上的她,轻轻地动了动唇:“肤浅。”
听江亦辰这么说,吴敏泽不高兴了。“这不是话还没有说完么。”见江亦辰还是不看他,他只好自己继续下去,“但是你用行动证明了,你真是痴情啊……”说着,歪了歪头,“不过我不懂,一直都不懂,为什么非江习习不可呢?”
江亦辰的面色一动,嘴角微微勾起。回答吴敏泽的这句话,他说得格外认真。“不知道为什么,但的确非她不可。”
为什么呢?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如今,他与她相知相守,便抵过所有。
典礼完毕,吴敏泽识时务地消失,江亦辰与江习习携手回酒店。
一路上,江习习抱着自己的奖杯东瞧瞧西瞧瞧,除了一只手在江亦辰这里外,心思眼睛都不在。江亦辰无奈地笑笑,看着她缓缓开口:“奖杯反正是你的,以后慢慢看也不迟。”
“可是这是第一次得大奖。”
并不是没有得过奖,高中时,自己的画参加比赛就得过很好的名次。可是这一次的,与以前一点也不同。这是全世界性质的,这是她为他而争取的。
以前,她习惯独来独往,低调处事。参加比赛,领个奖也是台下的事情。而这次,她站在台上,才真正明白,他站着的是怎样一个高度。
即使恐高,她也因他,丝毫不惧怕。
看江习习说得一本正经,江亦辰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第一次中大奖难道不是和我在一起?”
江习习抿了抿嘴角,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
江亦辰握着她的手一紧,脚步停下,直视她。
江习习“扑哧”一声笑出来,又说:“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顿了顿,“这怎么能和中大奖比呢!这也只是高兴一时,和你一起是高兴一世呢。”
江亦辰这才满意地将她揽入怀中,边走边说:“小羽毛,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糟糕。”江习习赶紧捂着嘴。因为一只手被他抓着,所以只能用拿奖杯的手捂嘴。手拿着奖杯,所以掩着嘴的是手臂。“我跟你学坏了。”
江亦辰又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跟我学的?”
江习习点头:“你是写书的,我看多了你的书,现在说话都变得矫情了。”
江亦辰眉毛一挑:“这是坏处?”
“当然是坏处。”江习习认真地说道:“我以前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准一针见血。”
江亦辰失笑。
现在的江习习的确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她在他身边,更加放得开了。他的确挖掘出了她的本性啊……
的确,每个女孩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的江习习,他的小羽毛,原来小孩气起来,这么可爱啊……
见江亦辰只笑不说话,江习习低下头,也咧着嘴笑。
手指拂过奖杯的冰凉,浸入骨髓,让她明白,这一刻是多么的美好幸福。
回到酒店,江习习立即就把奖杯供在高台桌上,然后拿起一块白布就左擦擦右擦擦。
江亦辰摸了摸她的头,而后便拿着自己的衣物进了洗手间。
直到里面传来水声,江习习才后知后觉江亦辰去洗澡了。看着面前的金色奖杯,她的眸子一阵柔和。想了想,将手中的白布丢到一边,将奖杯拿在手上,往放置行李箱的地方走去。
江亦辰出来的时候,江习习正在收拾自己的箱子。他一边擦着自己的略湿的头发,一边走近她:“都整理好了?”
江习习抬头看他,笑着点了点头:“亦辰,我觉得获奖这种事还是得低调,未免招人恨我还是把奖杯收起来了。”
“招人恨?”江亦辰挑眉出声。这里能看见奖杯的不就是他么……他就是小羽毛所说的“人”?于是,指了指自己:“你说的是我?”
江习习咳咳一阵,不答。不答,反而像是在说:说的就是你。
江亦辰莞尔一笑,只是江习习毫无在意地拿起自己的衣物就往洗漱间而去。
江习习洗澡,江亦辰也趁着这空收拾了一会儿。闲了下来,拿出手机给吴敏泽发了个短信。虽说两人很熟,但是离开之前还是要表示一下感谢。
发出不一会儿,对方就打来了电话。
“亦辰,明天就走?”那边,吴敏泽的大嗓门传来。
“嗯。”江亦辰应了一声:“明天下午的机票。”
“那我明天得来送你,等会儿把航班给我发过来。”
江亦辰笑笑:“好。”
“太可惜了,我都还没有和江习习同学单独聊聊天呢。你的那些糗事难道都要烂到我的肚子里?”
吴敏泽在那边感慨,说着说着,突而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么些日子,吃到江习习了没?”
江亦辰扯了扯浴袍领子,淡淡地说道:“与你有关系?”
“这么说、这种语气……难道是没办成事?”吴敏泽说着在那边大笑起来:“江亦辰啊,你也有今天!一定是平时嘴毒的报应啊!”
“是么。”江亦辰眉目不动,话语淡淡的。“明天见。”
并不是一种期待,而是一种威胁。
而吴敏泽也明显是听出了威胁,讪笑了一会儿,说道:“开玩笑的啦。”顿了顿,又说:“不过亦辰,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我等着回国吃你孩子的满月酒!”
“好。”江亦辰莞尔,听得洗漱间水声已无,对吴敏泽说:“既然你这么说,结婚我就不请你了。”
“诶诶诶!别别别!”吴敏泽赶紧说道:“我这不是为了激励你么!”
见洗漱间的门打开,江亦辰说了一句“多谢了”就挂了电话。
“诶?和谁打电话么?”江习习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看着叫江亦辰问。
江亦辰笑着走近,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将她拉至床边坐下,一边为她擦拭着,一边说道:“吴敏泽,向他道谢。”
江习习明白地点点头,任由着他擦拭着头发。
突地,江亦辰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吴敏泽说,要吃我们孩子的满月酒。”
江习习的耳朵突地一红:“这还早吧。”
江亦辰放在擦拭着她头发的毛巾,双手从后背环住她:“小羽毛,我们结婚吧。”
“嗯……”弱弱地应着,接着说:“等两年以后。”
和江妈妈的三年之约,她还记得。
“可是,我等不及了。”江亦辰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江习习转过头看他,想了想,说道:“亦辰,说话要算话。我希望,我们的婚姻得到你爸妈的祝福。”
“如果。”江亦辰抿嘴:“有办法让她祝福呢?”
“你嫁还是不嫁?”
江习习点头:“当然嫁。”
“嗯,那就好。”江亦辰满意地点头。
江习习抱着他的胳膊,问他:“什么办法?”
江亦辰将她正面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咬,轻轻地说着:“奉子成婚。”
江习习推他,娇嗔了一句:“流氓。”
继续咬着她的耳朵,让她无力地埋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从耳朵移向唇:“好不好?”
江习习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听着他这么一句,心中也莫名悸动。
要嫁给他,当然好。
这个时候,理智靠边,冲动更甚。但也确实是,凭心而发。
“好。”
话一出口,唇就被他的唇附上。
浅尝、深入。
江习习直觉得被他吻得浑身发热无力,这个吻漫长而忘情,直至她呼吸不得,呜咽一声。江亦辰顺势一倒,床轻颤了颤。
压身而来,吻密而轻柔。
两人刚刚洗过澡,外衣只穿了酒店的浴袍,轻轻一扯,便一览无余。
吻往下而落,手也顺势附上柔软。
然后,一步一步,只为与其交融。
身下的人,紧紧环着他的脖颈,轻颤着。
情.欲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无情而欲。
爱一个人,想要他/她的全部,想要为他/她标上自己的归属权。
想要,无关欲,唯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