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po接着说:“这个故事我很难讲得不情色,就用S先生代替吧。S本来不喜欢我,可是我想尽办法让他喜欢我。他带我回家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我是个危险人物,他替我包扎伤口,给我干净的衣服穿,给我现金救急。我那晚的样子像个乞丐,可是他待我如王子,我从来没有被人那样温柔地呵护过。尽管他看到了我走投无路的绝望,看到了我窘迫不堪的境遇,可是他什么也没问,他只是单纯地想帮助我。那一瞬间我就爱上他,我把自己像一杯水一样抛洒了出去。我庆幸自己生而美丽,我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献上我最绝对的爱情和最绝望的奉献。S是英俊性感的,在他面前我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女人,温柔似水的女人,一见他我就激动得浑身颤抖,分分秒秒都想着勾引他。当然,我成功了,多么的心满意足,我看见他气喘吁吁灵魂出窍的样子,我便是当时就死了也值……”
Sebastian转过脸去,他永远忘不了那天早上,他在淋浴的时候,Lapo赤条条地走进来,他从来没见过那样完美的身体,Lapo就像神祗一样,是米开朗琪罗的雕塑,不,比雕塑更柔美,紧绷的小麦色皮肤熠熠生辉,充满弹性。Sebastian还愣着,Lapo已经跪下去,一下子握住那东西,含在嘴里,他如遭雷劈,不是没有女人替他这样做过,可是没人比Lapo做得更好,他准确无误地知道每一个敏感点,他也是男人,再清楚不过,他的手指带着电流,他的舌头就像小蛇一般,他凝固了,全部感官都集中到了身下,Lapo让他在两三分钟内就逼近崩溃的临界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做得到。
Sebastian马上就要触到天堂的大门,可Lapo在关键时刻停下,他抬起头来凝视着Sebastian,眼睛和嘴唇都是湿润的,非男非女,亦阴亦阳,好一个性感尤物。他用嘴替他戴上套子,转过身,跪在地板上,肩
膀压低,抬高臀部,对Sebastian说:“请你尽情使用我的身体。”
Lapo喜欢这个词——“使用”,甚至不是“享用”。卑贱到极致,反而从容高贵起来,Lapo把自己献给了Sebastian,做了奴隶。
Sebastian 忘不掉那弥漫着水蒸气的早上,一切都是湿漉漉的,一切。
Lapo亲羡君可的脸颊一下:“怎么样?我够坦诚吧,宽恕我好吗?”
羡君可不得不柔软下来,她知道这个故事里面饱含的深情,坦荡无畏的自我牺牲。她看着远方说:“Lapo,我已经原谅你了。其实我的秘密根本不算是秘密,初恋谁没有呢,只是我的初恋让我感到羞耻。我十三四岁的时候爱上一个男孩子,他听英文歌我也听,他学德语我也学德语,总之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从中国一直追着他到德国,他想要我做什么我就为他做什么,没有原则也没有尊严。然后,二十一岁我正在读硕士的时候,他走了,留下我一个在德国。他在中国认识了新的女孩子,有了新的工作,跟我说分手。我再也回不去,留在德国还能保有一丝自尊,若是再跟回中国去,我就成了一个众人指指点点的笑话。我耿耿于怀的是,我为这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改变了整个人生的轨迹,可是他用一封电邮说分手,那几千个日日夜夜都变得一文不值。那信封里是他写给我的信笺和我们在一起时的照片,不想看可是也舍不得扔,毕竟是八年啊,人生里有几个八年?”
Sebastian把羡君可搂过来,他心疼了,心疼那些如花年华里她的美丽将在泥淖里腐烂,他心疼她被这般辜负过,不由得加倍怜爱起来。
“公平起见,我也坦白我的初恋吧。这个故事也是有点低俗的,所以,主人公也用S先生代替。”羡君可和Lapo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哦,可怜又可爱的S先
生!
Sebastian咳嗽一声,很严肃地说:“S先生是在一个保守的基督徒家庭长大,幸好有一对开明的父母,当他进入青春期的时候,他遇到了几乎所有男孩子都会遇到的麻烦——梦遗。他向父母求救,父亲和母亲分别跟他谈话,父亲说,我的儿子长大了,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就可以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去爱她,不过,要尊重女性,两厢情愿。他很迷惑,圣经不是说,只有神圣的夫妻才能享受圣洁的性爱吗?父亲说,哦,上帝也是与时俱进的!教皇都认可避孕套的地位了!母亲给了他另外的说法——你长大之后要面对许多诱惑,性是不洁的,所以要用爱来净化它,如果没有爱就是纯粹的行淫,被上帝谴责,所以应该把精力用在别的事情上面,做运动,阅读,练钢琴,等遇到真爱的时候,洁净的种子才能播撒在那个女孩身上。”
Lapo插了一句嘴:“哦,可怜的S先生,幸好他母亲没看见他跟男人在一起,她一定会晕倒的。”
Sebastian笑了,继续说:“总之,S先生带着深深的疑惑,离开了家,去了牛津,十九岁的时候,他爱上了一个姑娘,一个比他还要虔诚百倍的天主教家庭的淑女,他们纯洁地恋爱着,一起出门旅行的时候永远是在门口浅浅地亲吻道晚安,各睡各的单人房。他不是没有欲望,可是他觉得那是可耻的,不能被淑女察觉。然后,上帝派了一个小恶魔来考验他,他遇到了一个比他大几岁的,丰乳肥臀的社会学女硕士,她通过电邮联系他,以严谨的科学术语一本正经地说,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完成她的学位论文。作为后辈,他非常谦虚地来到了这位女硕士的公寓。”
羡君可忍不住问:“她找S先生做什么?”
“社会学研究,她在研究不同种族的男人的生殖能力。”
Lapo和羡君可的下巴都掉下来,眼睛瞪得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