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Party举行的地点在市中心,停车位难找,而且都是收费的,Inma和团队另外两个男同事拼车。
到了地方,都倒吸一口冷气,羡君可居然住在这样奢侈的房子里面,外表一看就是二战前甚至更早期的建筑,修缮一新,穿过楼旁的拱门,背面就是大公园。Inma在那个公园散步的时候特别艳羡住在周边的人,梦想有一天她也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没想到初来乍到的羡君可就能入住这样一屋难求的富人区。
Michael已经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他本以为能帮忙,看到Sebastian早请专业组织Party的公司准备好食物酒水,没什么插手的余地。于是他帮忙给Tom喂食,陪狗玩了一会儿。做完这一切,他到一楼的浴室洗手,一尘不染的台面上只一个水晶盘里放着几块造型精美的精油皂,他拿了一块起来闻闻,清新扑鼻,他忍不住用了,手感真好。
羡君可跟进来,拿一块新毛巾给他擦手。
Michael说:“你在哪儿买的皂?用着真太舒服,我从来没买到过这样好的精油皂。”
“这可是非卖品,是我一个法国女朋友送的,可惜她今天不能来,在科隆上学呢。你喜欢走的时候我拿几块给你,她寄来好些。”
“那我真的不客气啦,我喜欢精油皂。”
“你和Sebastian真是奇妙,明明才刚认识不久,从小在完全不同的环境里长大,某些生活习惯却一模一样,都喜欢狗,都会品酒、都喜欢用皂而不是浴液。”
Michael心中震动,脸上却淡淡的:“是啊,缘分真奇妙。”
谈话间Inma他们来了,羡君可和Sebastian一起到门口迎客,一边安抚过于兴奋的大狗Tom,它闻到女人的味道,冲出来就要把Inma扑倒,她最怕大狗,吓得尖叫,羡君可忙跑搂住Tom的脖子,命令它乖乖地去自己的窝待着。
“真抱歉,Tom是个男孩,看见美女就疯狂得很。Inma,没吓着你吧!”
Inma确实差点吓破胆,很不高兴,但出于礼貌还是强作镇定,和羡君可打招呼,送上小礼物。看到Sebastian的瞬间,Inma眼睛都直了,从来没想到,德国男人也会给她“惊艳”的感觉,他身材健美,英俊而性感,对,非常性感,穿着舒适的亚麻白衬衫和牛仔裤,袖扣挽起来,衣物看似平常,实则剪裁和做工都很考究,衬托出宽肩细腰长腿的好身材,晒得发红的皮肤显示他常常度假。她心跳漏了一拍,打招呼都结结巴巴的。
Sebastian展颜一笑:“Inma小姐来自西班牙?”
他对口音的判断太精准,Inma简直想咬舌头,她一直有点自卑
,说德语和英语都带着甩不掉的西班牙口音。Sebastian补一句:“西班牙出美人,果然名不虚传!”Inma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走进屋里,几个同事都惊叹,这哪里是住家,简直是艺廊,屋顶极高,空间大得可以遛狗,布置得高雅简洁,品位卓绝。下午阳光灿烂,落地玻璃窗都开着,外面的凉风和金色阳光透进来,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一粒灰尘都看不见。陆续又有人按门铃,羡君可在门口迎接,Sebastian先招呼已经到达的这一拨人。
“哇,你今天真美!”羡君可在门口站了一刻钟,守时的同事们陆续到达,足足37个人,他们不约而同对羡君可与平常工作时完全不同的装束赞不绝口,她把头发盘成略有些慵懒的松散发髻,穿着一袭手工制作的真丝旗袍,下面一双高跟鞋拉长腿的线条,更显得她的脚踝像大理石雕刻一样精致。
她这身旗袍是在成都找老裁缝做的,墨绿底子上印着工笔重彩的亭亭清莲,用传统的盘扣而不是改良的拉链,因此正反面都完整展示布料的印花,像一幅行走的国画。旗袍的好处在于并不过分暴露,却把身体曲线描摹得丝丝分明。
扰攘半天,终于在巨大的客厅里汇集,幸好地方大,沙发和椅子上都坐满了人,还有站着的。Sebastian打开香槟酒,倒满,欢迎前来的宾客。
“我是Sebastian,君可的男朋友,很荣幸各位赏光来共度这个愉快的夏日周末。大家都知道,在冷飕飕又乏味的德国,咱们也就这几个月有心情喝喝小酒会会朋友,太阳没了就都在家和忧郁症做艰苦卓绝的斗争,回味夏日的美好时光。”
宾客笑起来,举起酒杯,同祝夏日的好日光不要这么快消失。Sebastian搂着羡君可,亲热地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含情脉脉地说:“君可是我的宝贝,我在此尤其要感谢Michael Schumann,抱歉,我知道今天来的朋友里面还有别的Michael,所以我不得不连名带姓地谢,免得谢错人。”
大伙儿又笑起来。“我要谢谢这位风度翩翩的蓝眼睛Michael,因为我和Michael早就认识,可以说我和君可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恋,他是监督者和见证人。”Sebastian顿了顿,说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我多年前曾经在法兰克福工作过,这房子就是我那时候住过的,一直很想重归旧地,我想善解人意的Michael看穿了我的心思,才花了好些功夫把亲爱的君可从科隆调到法兰克福来,真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必须要好好感谢他!”
羡君可不动声色,只低眉顺眼地靠在Sebastian怀里,她明白,他这样说都是为了澄清她和Michael有一腿的传言。Sebastian举杯,Mic
hael微微笑着,和Sebastian一起喝干整杯香槟,其中深意不言而喻,他们表现得像死党好友那样自然,都是为了保护羡君可不被流言所伤。
聚会正式开始,宾客们随意走动参观,除了楼上的卧室锁上,暗示谢绝参观之外,几乎每个角落都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室内放着轻松愉快的轻音乐,厨房吧台上是各种饮料酒水自取,大餐桌上放满各色美味小点,都做成一口大小。露台摆着藤椅和原木桌子,一个三层银盘堆满了诱人的茶点,咖啡和茶任君选择。
Sebastian搂着羡君可坐在沙发上,Michael坐在她另一侧,在他们周围聚集了一个小圈子,东拉西扯。Michael暗自观察羡君可,上班的时候她通常捂得很严实,绝不流露出性感意味,即使正式会议,她不过是简单的裙子和保守的丝袜,顶多露出胳膊和锁骨。
今天她分外妩媚,旗袍的妙处在于,看起来并不过分暴露,可是贴合身体曲线的裁剪和下摆的开叉,引人遐思。她没穿丝袜,从膝盖到小腿的皮肤晶莹剔透,简直会发光一样,脚踝那里美妙收拢的线条精致得像雕刻出来的一般。可以想象每天晚上Sebastian怎样贪婪地抚摸着她的腿,每寸皮肤都不放过,Michael感到有些渴,他很想灌一大杯冰水下去。
虽然今天羡君可为了配合旗袍,卸下手表,戴上翡翠镯子,但Sebastian仍旧戴着百达翡丽那支情侣款手表。Inma眼睛利,一眼就看出来和羡君可的是一对,原来手表是男朋友送的,这个Sebastian应该相当有钱。
有同事问:“君可,你跟Sebastian怎么认识的?”
羡君可有些腼腆,不知从何说起。Sebastian很大方地说,是他在意大利的时候对羡君可一见钟情,展开热烈的追求,花了好几个月时间,从意大利追回德国,从德累斯顿追到科隆,最终得偿所愿。他说这话的时候大手一直抚摸着羡君可光洁的胳膊,
Inma有些酸溜溜地说:“太像好莱坞的老套电影了。”
Sebastian不以为杵:“对,到现在我都觉得我们生活在电影中,每一天都美好得不真实,我恨不得一直活在这部电影里不要出来。”他的话渐渐肉麻起来,羡君可悄悄在背后掐了他一下。
一个同事不由得赞赏Sebastian的住处:“这是你私有的房子吗?感觉有年头。”
“对,差不多是1920年代的老建筑,翻修过无数次才有现在这个样子。”
“花了很多钱吧?”
Sebastian含蓄地说:“买来倒是不贵,而且租金收益不错,慢慢回本,就是装修费用远远超过预算,现在想想,当时有点傻,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