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等羡君可发出均匀的呼吸时,Lapo慢慢地坐了起来,双手抹抹脸,露出一丝难辨悲喜的笑容,其实他根本没喝醉,只是借酒装疯,试一试羡君可这个女人。Sebastian在机场打电话,说要把他托付给羡君可的时候,他气得砸了无数个盘子。他恨Sebastian不告而别,更恨Sebastian如此信任一个女人!一个才上过几次床的中国女人!
他悄悄观察着熟睡中的羡君可,她也年轻,也美丽,不比他差。关键是,她是女人!Sebastian是喜欢女人的,Lapo非常清楚,无论如何在这一点上他争不过羡君可,他已经24岁了,再去做变性手术十分艰难,何况身体变得不男不女他就会失去模特的工作,一文不名。
他想起今晚羡君可紧紧抱住他的模样,她的关切和焦急都是真的吧,她抱得那么紧,胸脯紧紧压在他身上,他清楚感觉到那柔软的形状,她情急之下什么都不顾了,只求他不要死。原来被人关心是这样幸福,这种幸福,除了Sebastian给予过,只有羡君可在今晚让他体验到了。他凝视羡君可纤细的脖子,黑色长发披散,她真好看,又柔弱,他如果用力掐她脖子,她肯定很快就会死掉吧,如果她死掉,Sebastian就没有地方可以逃了,除了和自己在一起,无处可去。
Lapo心里的恶魔在狂笑:“掐啊,掐死这个跟你抢Sebastian的荡妇!你不是盘算了一晚上了吗?”
他想起羡君可是怎样一颗颗为他扣好衬衫,怎样一口口喂他喝茶,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他。他张开手掌
比划了一下,巴掌那么大的小脸,一只手就可以捏住的天鹅般的脖子,他叹口气,躺下睡了,被窝里面很暖,有女人的香味,对他而言这种感觉是新鲜而奇异的,他从来没跟女人睡过,连母亲都没有……
哦,可爱的小保姆羡君可,恭喜你,今晚你不必死了。
第二天羡君可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只觉得身子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酸疼,睁开眼睛,Lapo正压在她身上,四肢像章鱼一样缠住,羡君可叫苦不迭,被这么压,她半条命都要没了,怪不得夜里总觉得呼吸不畅。好不容易挣脱,羡君可去洗漱准备上班。
她快速整理好仪容,看Lapo还埋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她不忍心叫醒他,写了一张留言条,用他的手机压着放在床头柜上。
“Lapo,你醒了可以叫东西吃,记在我的账上。有事打我手机。”
落款羡君可想了想,还是像德国人那样,写个有点矫情有点客套的“爱你的君可。”此爱非彼爱,Lapo学了那么多年的德语读写,他懂的。如果他看见她这么写,会不会有一点点感动,至少不是每个人都只想着“操 他”。
中午羡君可打电话给Sebastian,他没接,她在语音信箱里面言简意赅地留言:“Sebastian,Lapo昨晚在酒吧大醉,精神状况很不好,我带他回了酒店。如果你有空打电话劝劝他,我明天就要飞回科隆了,周末我已有其他的安排,不能再继续留在Pescara照顾他。”
三个小时之后,Sebastian回电给她,非常焦急,问了昨夜的每个细节,Lapo
去了哪儿,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君可,我再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你说说看。”
“请你把Lapo带回科隆,把他留在你家里看着,我会尽可能快地结束德累斯顿的事情,去科隆接他。看样子他可能又开始嗑药了,身边不能没有人看着。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安排休假吗?他身边不能离人。”
羡君可火冒三丈,但尽可能保持冷静:“Sebastian,你把我当什么人?真的如Lapo所说——我太过善良吗?我想我已经尽到义务了,Lapo跟我是什么关系?是一个根本还不熟悉的人,还是我的情敌!你就真找不到其他人照顾他了吗?”
Sebastian轻言细语地近乎恳求地说:“我明白,君可,我不该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你,可是Pescara那边我认识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伙伴,我和Lapo的关系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不能把这么隐私的事情拜托给无关的人,只有你可以信任。Lapo情绪崩溃的时候真的很危险,他会用各种放诞不经的方法来自我折磨,他会翻寻所有他找得到的药片吞下去,哪怕是兽医开给Tom的药。嗑药都算轻微的了,我最怕他出去鬼混,昨晚幸好你把他弄走了,否则那帮男人不知道会怎么玩弄他呢。我不能眼见着他这么自暴自弃,他真的可能会死的!求求你,君可,我欠你的这个大人情一定会还你。”
羡君可不说话,Sebastian知道她算答应了。
Sebastian问了她的航班号和种种细节,一直谈到她手机发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