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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荷一向是个行动派。这次迦罗遥本来想借著女儿生病的机会,将肖童骗进罗府,谁知肖童不知脑袋哪根劲不对了,突然想去京城。事後迦罗遥在书房寻了一圈,也没找到什麽能让肖童突然产生这个念头的线索,便命人暗中监视,发现肖童还真是死了心要上京,到处在筹盘缠。

子荷见状,

便怂恿迦罗遥带肖童一起回京。他知道王爷有自己的顾虑,但是京城毕竟是肖童生长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去了那里也许能激起他的一些回忆。

迦罗遥被他说服,於是才有了请肖童做护卫与他们一起回京的这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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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荷旁观者清,经过他的仔细观察,知道肖童对王爷其实还有感觉,差得就是那点点推动和火候。所以在此後的一路上,

子荷不余馀地的给二人创造机会,而且每次都十分巧妙,

让肖童没有丝毫怀疑。

再说肖童,他自然不知道子荷的打算。自那日之後,迦罗遥仍然经常叫他去马车上陪伴梦儿。

也不知为何,

也没找到什麽能让肖童突然产生这个念头的线索,

他每次看到罗老爷便莫名地心虚紧张,总是想到那日意外的一吻,

手心里都是汗,话也说不利落,简直、简直、简直就像青春期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肖童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慑到了,想和这位罗老爷保持距离,但也不知怎麽就那麽巧,马车里经常只剩下他与罗老爷父女三人。

开始他还觉得有些尴尬和别扭,但罗老爷好似当那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切如常地与他相处,时间久了,他也便慢慢自然了下来。

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赶路,从清泉镇到京城距离不近,

一个月的行程由於梦儿体弱,硬是走了近两个月。在这段时间里,由於子荷的刻意安排,

肖童与迦罗遥经常朝夕相处,已经十分熟悉。子荷见时候差不多了,

再有几天也快到京城了,

便开始安排自己的计划。

要说子荷这个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关键时候,竟颇能让人出乎意料。便是迦罗遥这样的人物,也被他算计其中。

这日傍晚,一行人‘不小心’错过了可以留宿的村镇,只好露宿荒郊,在山脚下找处避风的地方休息。

几名护卫手痒,相约去林子里打猎,肖童也想随行。此时子荷服侍迦罗遥下了马车,在轮椅上坐好,

唤住他道:“肖公子,我家老爷这几日一直在马车上坐著,难得出来透透气。我记得前面不远好像有条小溪,不如你与我一起带老爷去那边钓鱼可好?”

“钓鱼?”

子荷笑道:“现在天色尚早,钓鱼也不费什麽力气。老爷,您正好也可以散散心,您说呢?”

迦罗遥慢慢看了他一眼,

点头道:“也好。你带我过去就可以了,

阿童可以随他们一起去打猎。”

子荷皱了皱眉,道:“我带您过去自然没问题。不过这荒郊野外的,我又不会什麽武艺,万一遇到野兽怎麽办?要不……让陈护卫与咱们去吧。”

不会什麽武艺?

迦罗遥忍不住眉角一抽。他最近发现子荷面不改色扯谎的本领越发高明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他这个忠心耿耿的部下还有更高明的本事呢。

肖童看了看正在忙碌生火安营的陈护卫等人,道:“高管家,

还是我和你们去吧。陈大哥他们正忙著呢。”说著找了个竹篓,

收拾了一下东西,在前面开路。

三人过了林子不远,果然看见一条小溪。溪水湍急而清澈,在这盛暑之季十分清凉动人。迦罗遥见了,心头也透出欢喜之意。

肖童观察了一下,兴致勃勃地道:“这条溪水浅,

不如我下去抓两条好了,用不著鱼竿。”

迦罗遥在旁笑道:“你是见这溪水清凉,想下去凉快凉快吧?”

肖童被戳中心事,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有那麽点意思,

用不著鱼竿。”迦罗遥在旁笑道:“你是见这溪水清凉,

罗老爷您看……”

迦罗遥冲他挥挥手,道:“下去吧,

下去吧。大夏天的,

凉快一下也好。”

肖童欢呼一声,脱去上衣,露出精壮健美的上身,

卷起裤腿,甩下鞋子跳了下去。

子荷将迦罗遥推近小溪边,道:“老爷,您在这里歇会儿,我回去取点东西。”

迦罗遥知道他有意让二人独处,也没说什麽,应了一声。

子荷走後,肖童专心地在溪里抓鱼。他本事确实了得,这一年多来身手越发灵活,抓鱼实在小意思。

肖童现在已经逐渐脱离了少年的青涩,成长为一名矫健挺拔的青年。他肌理分明,

身材修长,**的上身洒满水珠,在夕阳的映照下十分性感诱人。

迦罗遥在岸边著迷的看著他。

这是一副多麽健康美丽的身躯,而这幅身躯的主人,

还是他从小看著长大的心爱之人。

迦罗遥想起白清瞳小时那活泼可爱的样子,忽然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但更多的,

则是对现在这成熟俊美的青年满腔无法言述的热爱之情。

已经长大的青年,已经失忆了的人,还会再一次……爱上自己这个残疾吗?

迦罗遥又是欣赏,又是酸涩,痴痴望著他,心中怦然跳跃,感觉久违的**在自己体内缓缓复苏。

他拉了拉身下的薄毯。即使是这三伏天气,

他也从没撤下过可以掩盖双腿的毯子。

“抓到了!我抓到了!”肖童忽然欢呼一声,双手抓著一条足有两三斤重的大鱼,冲迦罗遥叫道:“快!快!竹篓!”

迦罗遥刚才看著他入迷,直到他高叫才反应过来,慌忙去寻旁边的竹篓。谁知竹篓放的有些远,他伸手去够,

冲迦罗遥叫道:“快!快!竹篓!”迦罗遥刚才看著他入迷,

但轮椅突然一滑,

他猝不及防,只听‘咕咚’一声,竟华丽丽地栽到了溪水中。

迦罗遥身有残疾,无法站立。这条小溪虽然不深,但也足有半人高。他这一下掉进溪水里,立时没顶,扑棱起来。

肖童吃了一惊,

慌忙扔掉手里的鱼扑了过去。

“罗老爷,你没事吧?”

“没、咳咳……我没……”

肖童抱著他浮出水面,迦罗遥攀著他的双肩,呛得直咳。肖童想将他拉到岸上,谁知一转头,竟见轮椅失了主人,沿著浅坡滑下了水。

“哎呀,轮椅!”

迦罗遥也大惊:“不好!快捞回来。”

这副轮椅并不是他平时惯用的那辆,而是为了掩藏身份,

以竹子和木头为原料制作的简单轮椅。此时落入水中,便随著湍急的溪水上下沈浮,渐渐远去。

肖童慌忙将还攀在他身上的迦罗遥送上岸边,自己沿著溪畔追过去。谁知眼见快要追上,忽然膝盖一软,

好像被什麽东西击了一下,登时扑倒在溪边泥泞的土地上。

迦罗遥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岸边一块干净的圆石上等著。过了好一会儿,看见肖童一瘸一拐,无精打采地从小溪那边转过来,双手空空。

肖童不好意思地道:“罗老爷,对不住。我刚才脚滑摔了一跤,没追上。轮椅被溪水冲走了。”

迦罗遥忙道:“摔著了没有?有没有磕到哪里?”

肖童心中一热,

觉得罗老爷真是厚待自己,越加惭愧。

“我没事。就是脚扭了一下,没摔到哪里。”

迦罗遥皱了皱眉,道:“过来我看看。”说著拉他在身边坐下,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左脚踝果然扭伤,还挺严重,

已经高高肿起。

迦罗遥给他揉了揉,

道:“过来我看看。”说著拉他在身边坐下,

道:“还能走路吗?”

肖童道:“应该没问题。”说著站起身想走两步,谁知一迈腿,立即‘哎哟’了一声,坐倒回去。

“快别动了。你扭伤了经脉,

不能随意走动。”

肖童大急:“我真没事。刚才还可以走的。”

迦罗遥怒道:“不许逞强!就是你刚才逞强走动,所以现在伤得更厉害了。”

肖童看了眼自己肿得和馒头堪为一比的脚背,

也知迦罗遥说得有道理,不由懊恼道:“那现在可如何是好?轮椅没了,我又走不了,怎麽带您回营地去。”

迦罗遥顿了顿,道:“无事。待会儿子荷便会回来了。”

肖童这才松口气道:“对对,我们等等高管家。”

此时夕阳已经快完全落下,

虽是盛夏,

由於事先没想到,你闷不吭声的脱下了外衣,

但傍晚山里的天气还是有些凉。一阵清风吹来,拂动迦罗遥身上单薄湿漉的衣衫,好似瑟瑟发抖的样子。但这其实完全是一种错觉,要不是不想让肖童怀疑,他早用内力蒸干湿衣了。

肖童这时冷静下来,见迦罗遥好似弱不禁风的样子,忙左右看看,见自己下水前脱掉的上衣扔在一边,便单腿跳过去拾起,又蹦了回来,

给迦罗遥披上。

“小心别著凉了。”

迦罗遥皱眉道:“我不冷。倒是你脚伤厉害,别再乱动了。”

肖童看了眼自己的脚面,果然这麽会儿功夫又涨大一圈,从馒头变成了水萝卜,

不由叹了口气。

迦罗遥将双腿搬动一下,

用肖童的上衣遮盖住。忽然灵机一动,抱著双臂微微打哆嗦。

肖童便坐在他身旁,见他发颤,道:“罗老爷,是不是冷啊?衣服您怎麽不披上?”

迦罗遥垂下头,低声道:“没事,

我、我也不是很冷……”

肖童见他如此‘孱弱’的模样,心下大怜,道:“罗老爷,

道:“罗老爷,

您靠过来,两个人离近点可以取暖。”

二人其实已经离得很近了,他没有明说抱著他,但迦罗遥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

便依偎了过去。

肖童双臂一揽,

将他还湿漉的身体圈住了。

子荷躲在远处的林子中看得真切,不由感慨地叹了口气,心道不愧是王爷啊,小的还是不能和您比。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秋风缠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