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
橙欢咬着唇,还是淡声反驳,“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想出去一趟而已,如果你真的害怕我会逃走,那就安排保镖跟着我……”
“除了用取悦我的方式,其余免谈。”
橙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心平气和的说,“我每晚都跟你睡一起,这身体早都是你的了,还需要我怎么取悦你?”
男人盯着她的脸,薄唇勾起冷漠的弧度,“强迫睡你,和你取悦我,是两回事。”
修剪整齐的指甲逐渐掐入掌心,橙欢心里已经被他的话挑起了几分怒意,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就要往卧室门口走。
刚走了几步,她还是生生的停了下来。
她知道池凉还在生气,并且一直都在等她低头,妥协,表示她对逃婚的事情有所悔悟,她也知道,如果她不低头,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甚至永远也不会再原谅她。
可是……
她背对着他,无力的闭了闭眼,再转身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抬眸看着男人冷漠的脸,她低声吐出一个字,“好。”
在回头时,她走到男人身边,举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亲了上去,但男人太高,不迁就她的时候,她踮起脚最多也只能亲到他的下巴。
男人低眸看着她努力想要吻他的样子,脸上仍然淡漠得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任由着她。
“你……下来点。”
“到底是你取悦我,还是我取悦你,嗯?”
橙欢,“……”
她眼睛一闭,直接跳到他身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绯红的唇凑了过去直接贴在他的唇上。
亲吻,在往日里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像现在这样刻意的亲吻,除了僵硬还有怪异。
池凉始终站在没动,但也没有要配合她的意思,只是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双手托住了她,垂眸淡淡的看着主动吻着自己的女人。
鼻息,唇齿间都是她清晰的气息……
她很认真,也没有真的刻意要取悦他,可即便这样,他仍然感觉不到真实的亲近。
这样的感觉还比不上他强行占有她时,她那低低啜泣的感觉来得真实。
橙欢的吻没什么章法,只是照着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在男人托住她以后她就大胆的松开了他的脖子,净白的双手胡乱的解他衬衫的扣子,一路沿着往下,她直接抓住他的皮带摁开了扣子。
从唇再到耳尖……她刚要沿着往下的时候,男人就偏了偏身体躲开她的吻。
她抬眸看着他阴沉的脸,“怎么了?”
池凉看着她,喉结滚了滚,沙哑淡漠的从喉间溢出两个字,“下来。”
“不是你要我取悦你么?”
“你并没有挑起我想睡你的兴趣。”他的语调很冷漠,甚至听不出一丁点委婉的味道。
橙欢对上他冷冷的视线,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情景让她很难堪。
大概,他是刻意给她难堪。
又或许,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解气?
她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还是从他身上下来,平静的说,“既然我没有挑你的兴致,那你应该没必要再为难我了。”
池凉并没有看她,单手不紧不慢的将被她解开的扣子重新系上,淡漠道:“你宁愿为了取悦我打算放低姿态跪在男人的腿边,也不愿意低头认个错?”
他的要求对她而言真的很高么?
是她主动提出要结婚了,却又在婚礼当天直接跑了,事后也没给出个合理的解释,甚至没有一点的歉意,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既没有闹着要离开,也没有想要挽留什么的意思。
她究竟把他当做什么了?
橙欢沉默了一会儿,声线平静的开口,“池凉……你打算一辈子都把我困在这里么?”
她知道,不管用什么方式,他都不会轻易的让她从这别墅走出去。
金丝雀,大概就是形容她如今的现状,过得衣食无忧,不用早九晚五的上班,家里有保姆伺候着,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但……
她被困在这别墅里哪儿也去不了。
男人盯着她,眉眼间积压着阴郁,抿着唇没回答她。
“要我取悦你的人是你,阻止我继续的人也是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让我出去?”
“你就这么想离开?”
他的视线太过凌厉,也太过阴冷,橙欢对上他的眼睛,淡淡扯唇笑,“如果你真打算一辈子都把我困在这里,那我只能毁掉这具对你而言还能时不时当充气娃娃发泄身体。”
她虽然在笑,但语调淡淡的,刻薄到了极致。
男人的呼吸蓦的沉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他在极力的克制,但还是因为太过用力而传来关节的咔咔声。
她到底是在侮辱他,还是在侮辱自己?
“你威胁我?”
“是你逼得我想这么做。”
池凉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这段时间僵持的拉锯战中,越来越躁动不安的人只是他,而这个女人,仍然保持着一副安静淡然的样子,甚至对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的无所谓。
好像逃婚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越想,理智和冷静也越无法控制。
彼此就这么僵持着,一个情绪阴沉到极致,一个淡然平静。
男人几步上前扯住她的手臂,然后把她扔在了床 上,不给她任何反应的余地整个人身体就压了过去,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没有任何的交流,只有发泄情绪的冲动。
在衣服被扯掉以后,橙欢也没有任何要挣扎的迹象,任由着他折腾。
和橙欢第一次后,他就沉溺在了生理的欢快中,那时候不管是吵架,还是闹着要分手,在床 上的橙欢都是闹腾又鲜活的,不管是哭骂、还是半推半就,总之在他面前都是有反应的。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一个人像是在唱独角戏。
池凉修长的手指掐着她的下颌,粗哑低沉的问,“橙欢,你是不是就一直打算永远用都要用这种死气沉沉的脸来面对我,逼我跟你分手,嗯?”
彼此的身体都紧贴这对方,所以男人温热的呼吸都尽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橙欢偏过脸,但也没有挣扎,只是轻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有么?”
在她话音刚落,男人手上的力气就更重了,重到她觉得下颌的骨头都快被他生生捏碎。
“池凉……”她忍着疼,轻声道:“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还是说……你在自己骗自己?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吧,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也斗不过你,但是……”
她停顿了几秒,轻轻的笑着,“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的性子也很倔,你越是要困住我,我就越要出去,保不准哪一天被逼急了,会像那次在俞家为了找你差点跳窗,再不济……你不在,我总有更多的办法。”
她说,“你总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我身边的。”
话刚刚说完,池凉就直接吻住了她。
从一开始,他就该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一个字。
不是早就明白了么,除了悔悟和她主动找他和好以外,她不会再说出一句让他高兴的话。
床事。
好像已经成为了他们唯一的纽带。
更可笑的是,或者连纽带都算不上,因为这样并不能维系什么,不过都是他单方面的发泄,甚至连发泄都算不上。
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抓住什么,即便什么也抓不住。
池凉越来越狠……
丝毫不给她任何废话的机会。
情绪一点点的累积下来,已经到了无法纾解的状态,即便此刻拥有着她的身体,但心底仍然是空虚的。
之前橙欢不管怎么无理取闹的闹着要跟他分手,他还能哄她,甚至淡淡然的摸着她的脑袋由着她闹,可现在淡然的那个人是她……
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拿她没有办法了,再狠,也狠不过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能怎么办?
又能拿一个始终都无动于衷的女人怎么办?
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威胁……
……
早上,橙欢起床去浴室冲了一遍身体,又去衣帽间换了衣服。
如果她没猜错,今天她是能出去了。
只是出门的代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笑容,甚至没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她收拾完下楼的时候,很意外的看着平常一早就离开的男人,还在厨房里做早餐。
即便昨晚她说的那些话惹他生气,难过,第二天一早,他还是默默的给她做了早餐,甚至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
坐在餐桌前,她平静的看着桌子上的早餐,鼻尖有些酸涩。
心也更疼了。
【橙欢,我很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出去可以,但如果我知道你出去是为了逃跑,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有机会离开这里半步……】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