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整个一楼大厅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凝气氛中。不止是佣人们,连何叔也愣住了,心惊的看向黑擎天。但作为当事人的黑擎天,却是毫无表情,半抬着眸,冷冷的看着前上方的黑冥夜,眼中潜伏着从不曾在人前流露出的阴戾气息,连带周身的温度也快速的下降。不幸滞留在大厅的佣人们都被这股阴冷之气所波及,冷汗直流。
何叔感觉眼前的先生与那日他所见到的竟越来越趋近,但他又觉得少爷不像是在为夫人说话,反倒像是故意和先生作对一样。
“父亲,您好像越来越喜欢沉默了,不反驳我的话吗?”黑冥夜对那森冷的气息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将手插入裤袋里,换了个舒服的站姿,斜懒的笑道。
“少爷,其实……眼看情势越来越不对,何叔赶紧上前打圆场。
少爷那天虽然回来得比较后,但应该是被先生一同寻回的,没道理少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会……
无奈,他的存在被刻意的忽略了,黑冥夜直视着黑擎天,“还是,因为我亲爱的母亲被父亲以外的男人占有了,所以,父亲嫌弃她脏了了,现在连正眼都不愿看她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虽然他们早已料到夫人的遭遇,但没想到少爷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种丑事摊开摆在台面上来说,难道少爷看不出先生这两天的情绪已经随时要失控了吗?还是,少爷是故意的?女佣们对黑冥夜这样不经考量的话,多多少少心有不满,好歹夫人是和少爷一起长大的,曾经还差点订婚,现在少爷却出这样的话,他把夫人的声誉置于何地呢?
“黑冥夜,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产业,也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了。”黑擎天终于开口,却是完全不相搭的话,冰冷、阴森。
“父亲这是在赶我吗?”黑冥夜不在意,笑得妖邪而闲淡,然后,缓缓的露出一抹异常妖诡的佞笑,直到很久以后,佣人们才明白,当黑冥夜露出那样的笑容时,便是最可怕的时候,“因为那个和母亲上床的男人是我?”顿时,整个大厅只能听见此起彼落的抽气声,何叔难以置信的看着黑冥礼
他终于想明白了一直不通顺的地方,就是有少爷在,怎么可能让夫人被别的男人欺负了去,可是,那天保护夫人的保镖们确实是说,带走夫人的是四五个的劫匪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佣人们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原来,夫人和少爷同时失踪了这么久,是旧情复燃了,夫人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先生,亏得先生这么着急的找他们,却背着先生做出这种事情来。然后,对向馨的同情也都变成愤慨与不耻。
“明天我会让秘书去为你买下一座别墅,早点搬出去吧。”黑擎天收回视线,冷漠的做下决断。
“呵呵,也对啊,面对一个和自己的妻子发生了关系的儿子,怎么看都是一根刺啊!”黑冥夜“笑吟吟”的说着,明显的答不对题,忽然又收敛起邪肆,状似认真的问道,“不过,父亲这么气愤,是因为我和母亲上了床,还是因为和母亲上床的那个人是我呢?”眼中含着明显的讥讽。
“父亲的态度让我觉得是后者呢,我想,父亲大概是认为母亲被陌生的男人强暴,也比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占有来得强吧?我还一直以为每个人都会有些‘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潜意识,怎么父亲好像恰恰相反呢?”他故作不解的笑问,笑容璀璨而魅惑,“想当初母亲怀着我的孩子时,父亲都能头顶绿帽,牵着母亲走入婚姻殿堂了,如今,只不过是旧事重演,父亲怎么就不能接受了?难道是人越老,心胸也越窄了?”
佣人们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大厅的温度已经在黑冥夜连续不断的话语中,降至了零度以下,她们甚至有种错觉,眼前的两个人不是父子,而是有着不共戴天仇怨的死敌。
“黑冥夜,如果你的用意是为了激怒我,那么大可不必。”因为他已经做到了,“不要再将小馨扯进这件事。”
“呵呵,父亲真爱说笑,我怎么会这么做呢,何况,母亲也是为了帮我,免我受**的折磨,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黑冥夜笑得比妖孽还要蛊感魅人,只是那笑入不了森郁的眼,胸中怒焰剧烈的焚烧着。真是太可笑了,将向馨扯进这件事里的究竟是谁?若不是他黑擎天,他会在这七年里经历生死、得失的巨变?如今,他例是心安理得的当起那个好人来指贵他了。
“不过父亲,难道我三年前留在您那儿的黑氏股份,就只价值区区一幢别墅,还是,父亲您送我的别墅是黄金打造?”他慵懒的问道,状似狐疑不解,却是幽冷犀利。现在,他就要将他曾失去的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何叔虽也对黑冥夜的态度惊异,但他想的却更深一些,少爷出事以前,确实是担任了黑氏的总经理,但当时,先生应该还没有将股份分给少爷吧,那么少爷所说的股份又是怎么回事,那种说辞好像是老爷抢走了少爷所持有的私人股份一样?
“有本事,你就将它拿回去。”黑擎天一步步走上阶梯,在距离黑冥夜两步远的位置停下,声音阴沉而冷冽。
“呵呵,当然,放心吧,父亲,我的东西,我自然会拿回来,毕竟你也老了,还一直让你帮我守着那份不属于你的东西,我也会觉得内疚。”黑冥夜笑道,话中有话。
黑擎天阴沉着俊容,戾气越来越重。而他的情绪越冷沉,黑冥夜就越高昂。
“不过父亲,你放心,为了不让你每次看着我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我会掇出去的。”他笑弯了眉眼,明明笑得像个天真的少年,却透着古怪的诡异,让人觉得他的笑容里藏着巨大的阴谋。海+=天%+中%文首+发
说罢,高扬着唇与他擦肩而过,走下楼梯,却是直接朝门外走去。
“少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何叔忙问。
“透气。”黑冥夜顿了一下,侧脸回以邪诡一笑,然后扬长而去。
众人只能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融入了外面的黑暗里,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阶梯上的黑擎天,只是后者在他们的视线焦注在黑冥夜身上时,已经消失在了楼道。
佣人们立即细声议论起来。
“我就觉得那么好脾气的先生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对夫人漠不关心,原来根本是夫人红杏出墙,背叛了先生。”
“就是啊,还是勾!少爷,真的好过分。”
“当时她那么急切的去找少爷我就觉得不对劲,少爷失踪了,她怎么比先生还急呢,亏我还一直同情她呢,没想到夫人是这种人。”
“真的很不要脸。”
“我看,她根本就是黑家的祸害,不搅得黑家天翻地覆不甘心。”
她们虽然说得不大,音量却也足够让何叔听见,显然是故意的,无非就是为了像何叔透漏一个讥息,她们是鄙视向馨的。因为她们认为,发生了这种事,最无法容忍向馨的便是何叔了,多半有着讨好的嫌疑的。
可惜的是,她们拍错了马屁。
何叔听着她们义愤填膺的说辞,立即扳起脸,怒斥,“都在这里胡说什么,先生他们的事轮得到我们来说长道短的吗?”
女佣们都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歉,“对不起,何管家,我……”
“不知道的事就不要信口开河,我再听见谁在下面乱散播谣言,立即给我收拾东西走人。”何叔冷声打断她们的话。
“是。”佣人们忙弯腰,战战兢妩的应道。
将佣人们都驱散了,何叔才露出忧心的疲惫。
其实不是他偏向夫人,或者不在意这件事,他守护着黑家这么久,看到今天这种局面,怎么可能不难受?只是,他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看的东西比她们深一点,这件事,绝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其实现在细想起来,从先生与夫人订婚之前,少爷和先生之间就出现了问题,或许少爷已经忘记了,但他还记得,那天早晨先生的古怪,当时少爷就怀疑先生有意反对他与大人,只是当时少爷认为更多的原因是先生看中的是联姻带来的利益。
算了,这些事他大概永远也想不透,不如干脆别去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夫人的身体。叹了口气,何叔走到电话旁,拨通了肖医生的手机。
欲情是一所极为豪华的会员制酒吧,也是上流社会的年轻一代最喜好的地方,但凡能进入欲情的,非富即贵。
这里消费很高,一个晚上的最低消费也有五万,更甚者百万不计。自然,消费高,服务也是最优质的,只要你能想象到的,在这里都能得到满足,相对的,为了保障欲情的隐秘,会员的制度也十分严格,非持卡者本人是无法进入欲情大门的,这也保障了里面不会出现浑水摸鱼者。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吧台中央的舞台上,娇艳的舞娘尽情的扭动着身体,带动着高昂的气氛,也有不少男人围在吧台四周喝着酒,一旦有看中的舞女,只要交涉成功,便可直接代入自己的贵宾室享用。自然,也会有为贵妇们存在的牛郎,眼界更高的,便是那些名门千金与富家子弟互看对了眼,玩玩一夜情的游戏。
这时,身穿红色低胸露背长裙的周慕睛从门口妖娆的走了进来,画着浓浓猫眼妆的她一出现,便成为了男人们的焦点,有的男人直接朝她吹起了口哨。
周慕晴也不介意,大方的回以娇媚的笑容,勾人魂魄。
“小姐,请你喝一杯怎么样?”一名打扮时髦的男人走了过来,一副二世祖的样子。
“谢谢。”周慕晴抬起修长的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魅笑着,绘着独特钻画的指甲沿着他的血管游走着,极尽诱惑,“不过我约了人,还是下次吧。“
“推了它,我会让你有个精彩的夜晚的,宝贝。”男人邪笑着搂住她的腰,像是彰显般的拿出自己持有的金卡。
在欲情,卡的种类也是一种攀比,会员卡是最次,白金卡稍好,金卡为忧,钻卡则是那些站在上流杜会最顶级的男女才有本钱拿到的,所以拥有钻卡的人少之又少,拿着金卡的会员便也成为了让人羡慕的对象。
周慕晴瞥了眼金卡,娇笑着,微踮起脚尖,妖媚的脸靠近男人的,彷佛随时要吻上了,“呵呵,可是他已经在皇室包厢等着我了,怎么办呢?”她故作无奈的眨眨眼,慵懒的气息萦绕在男人的鼻息间。
“我带你去…,六男人如受到蛊惑一样,正欲吻上那妖艳欲滴的红唇,却在刹那间晃神过来,脸色苍白,惊呼,“什么?皇室包厢?”
任谁都知道,皇室包厢是欲情最顶级的包厢,仅仅一晚便是一百万,而且,只有持有钻卡的会员才有资格预定,但从前段时间久传闻被一名神秘人长期包下,听说,里面是个绝时惹不起的主,动一动脚,就足以让台湾商界彻底颠覆过来。
“是啊,要不,你陪我去推掉?”周慕晴眨眨眼,无辜的说道。
“不,不用了。”男人勉强笑着,一步步后退着,“不好意思,小姐,我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然后恐慌而逃。
周慕靖眼中轻蔑一闪而逝,冷哼一声,真是无趣的男人,连一点玩头都没有。
望向这边的男人都是一脸费解,刚刚那个男人前一秒不是还和那个女子亲密接触吗,怎么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其他对周慕睛有兴趣的男人积极起来,正欲上前一试,却见周慕晴直接朝皇室包厢的方向走去。
众人一怔,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有的是错愕,有的是狐疑,有的是恍然,不过有一点想法侧是一致,还没来得及搭讪的男人们都庆幸自己慢了半拍。
豪华的包厢里,黑冥夜舒展着手脚,慵懒的坐在里面的沙发里,俊美的脸上写着漠然,双眼注视着前面的屏幕,上面跳动着外面大厅和各个包厢里的监控画面。
原来,皇室包厢也是欲情里最大的监控系统,只是很多人都不懂得如何操作,所以无人发觉。
“门主。”周慕晴走进来的同时变敛起了妖艳的气息,恭恭敬敬的喊了声。
“坐吧。”黑冥夜没有表情的说道,并没有分神看向她。
“是。”周慕睛暗自舒了口气,也不推辞,走到他侧面的沙发里坐下。
其实门主没有表情要比有表情来得可爱的多,至少这种事情只需要担心会被迁怒,而不用怕被算计。
黑冥夜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红色**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盈着淡淡波光,视线一直看着荧幕,没有开口的打算。
周慕晴偷觑了他一眼,甚至不用看他的表情,便可得知他的情绪绝对不佳,因为只有在他情绪阴郁不定时,才会用左手端酒杯。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门主,黑擎天已经发布了黑函,现在要进行下一步计击了吗?”终于,周慕睛率先打破沉默,她相信,如果她不开口,门主是绝不会起那个头的。
虽然比起邪魅的表情,她更喜欢门主的冷漠,但这种冷漠蔓延起来,也是很让人受不了的,所以,她不想自讨罪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躁了?”黑冥夜转动着瞳眸,懒睨着她,灯光恰好照来,一道银光在他眼中掠过。
因为她不知该说什么啊!周慕晴在心里回着,表面却是愧意的低下头,“属下知错。”
“欧洲那边都已经准备就绪了?”黑冥夜移回视线,漫不经心的问道,啄了一口红酒。
“是的,欧洲那边的玉门门人绝对不会有机会出现在台湾。”周慕晴扬唇,“羽说再过二十天,她就可以赶到台湾了。”
“恩,亚洲这边呢?”淡淡的应了声,没有多大的情绪浮动,好像这些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我已经派人去请理了,应该不会有意外。”
“应该?”黑冥夜语气一沉,脸色不变,但周遭的气息硬是生生的下降了十多度。
周慕靖呼吸一滞,忙改。”“属下会保证万无一失。”
“其实,他们能不能过度到台湾,都不重要,这些人还动不到我。”黑冥夜这才似是满意了,停顿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道。
“属下明白,门主是为了让黑擎天按捺不住,将岛上的杀手派出口”灯光下,周慕靖的脸忽幽忽明,让那浓浓的猫眼妆看起来更加生动、妩媚。
黑冥夜扯了扯唇,没有表态,半搭着眼帘,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滴”地一声门铃响起,黑冥夜瞥了眼荧幕上的画面,是服务员,嘴角劈开一丝血腥的冷笑,转瞬便已无痕。
将荧幕画面转换成歌舞后,才按下沙发扶手处的红色按钮,门自动打开,服务员端着酒水走了进来。
“先生,小姐,你们的酒来了。”他十分有礼的说道,举止像个有修养的贵族。
“放下吧。”黑冥夜淡淡的瞥了眼他,借着喝酒的动作掩下眸底流窜而过的冷芒。
服务员半弯下腰,动作优雅的将酒水一一摆上,只是在最后一盘下酒菜摆上桌上,他骤然一翻托盘,下面露出一把银色枪支,直指黑冥夜。
但还没来得及按下扳机,手掌齐弯而断,痛觉还未传至神经,周慕晴又对准他的胸口补上一刀。
“你……”
“这是我的地盘,没有我的吩咐,是不可能有人敢送东西进来的。”黑冥夜看出他垂死的挣扎与不甘,勾起一弯诡弧,好心的为他解释。
他话一落,周慕晴便配合的将刀直接戈破男人的心脏,眼皮都不见眨一下。男人轰然倒地,不知他死亡的那一刻,是否已经消化了暴露身份的原因。
“呵呵,今晚算是没有白出来一趟。”黑冥夜放下酒杯,笑得有些变态。
果然,只有血腥的味道能让他暂时忘却向馨的存在。
周慕昧眉角抽搐了一下,原来,门主是故意出来找晦气的。
“我走了,让人处理掉吧,做干净点。“最后一个字远远的飘来时,黑冥夜已经从密道离开了。
周慕睛撇撇嘴,认命的留下来做善后工作。
离开欲情,黑冥夜带着愉悦的心情,开着车驶上了公道。
只是,那份愉悦的心情并没有保持多久,当一周下来,向馨仍是靠那份可怜的营养液维持着虚弱的身体时,他已经怒到极致。
那天,他终于踏进了向馨和黑擎天共有的卧房,那每一样代表着两人一起生活的摆设都让他从心里深恶痛绝。
或许,这才是他至始至终不愿踏进这间房的原因,不想承认,她真的和黑擎天生活了三年。
只是当他看到向馨时,他才发现这个女人到现在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因为看着她像是快断气了一样的躺在床上的愤怒,竟比他之前所有的愤怒还要大。
她就真的那么在意黑擎天吗?被黑擎天看见了她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她就连活着都不愿意了吗?
向馨也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只是不想去看,很累,连动一下眼睛都累。但黑冥夜的脸映入她空茫的眼里时,心还是颤栗了一下,无光的双眸有了些许的起伏。
冥夜?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眼眶稍微张大了一些,心跳加速,不知是因为骇惧,还是什么。
“真是狼狈啊。“黑冥夜弯腰,将愤怒化为邪魅,脸庞恶意的向她欺近,故意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向馨,你这样是想要谁的怜惜,想用这种方式挽回黑擎天的心吗?“他恶毒的问道。
向馨本就白得透明的脸更加凄惨,颤栗着,不想去听他的声音,他的话,但却阻止不了,耳朵自动的将他的话语都收了进来。
为什么他总要扭曲她,她只是想要逃避罢了,死不了,难道连逃避的权利也都失去了吗?
“可惜,你的擎天现在已经连看都不想看你了。”黑冥夜抚摸着她的肌肤,讽笑,忽略心底的阴郁。
“冥夜,你怎样对我,都无所谓,但拜托你不要再伤害你的父亲了好不好?”向馨仍是沉不住气,干涩的开口,哀求着。
她已经欠了擎天太多,甚至连感情都是一个谎言,冥夜还伤害他的话,这一生她该如何去赎这份罪?
“伤害他?”黑冥夜笑容倏地一收,幽暗的冥火慢慢的在他的魅眸里燃烧起来,他咬牙切齿的低吼,青筋跃上额际,抽搐着,大掌用力的掐住她的细颈,赤红了双目,神色也跟着发狂起来”“你说是我在伤害他?”一字一句饱藏深怒的话语都是从喉咙最深处吼出。
他因为这个女人经历了几次生死,现在她竟说是他在伤害黑擎天?这个被他放在心里,至始至终都放不掉的女人,原来就是这样看待他的!
“我……”,向馨这才察觉自己说了双目,慌了,想解释,但被掐住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痛苦的摇着头。
时不起,是她不会说话,对不起,冥夜!
“向馨,原来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那个伤害你和黑擎天的恶人?”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黑冥夜紧掐着她的脖子,将她从床上拖起,怒焰蒙蔽了他的双眼,也焚烧了他的理智,现在的他恨不得将一切毁灭。
那么他的在意算什么,他竟然还在意着这样的女人?
“不……咳咳……”向馨想说不是,但出口就是咳嗽,苍白的小脸已经涨得青紫。
“向馨,这个女人真该死!“黑冥夜狂怒着说道,用力一甩,将她连人带被甩在了地上,发出很大一声闷响。
向馨本就只是靠着营养液勉强维持生命,虚弱得像婴儿,现在被这样重重一掉,五脏六腑就像移了位一样难受,尤其摔倒时连带着将挂着营养液的针头带了出来,在手背上撕开一道长长的尖锐血口,血管爆裂,血更是流得急。
真的更新得很晚,紫紫都觉得晚的过了头,真的很抱歉,再一次的向大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