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明明只是一只灵宠,却什么都干。
它本来是个战斗型灵宠,可是,战斗没怎么参与,却一直在干不属于它的工作。
比如,安慰人;比如,提供计谋。
蒋飞白死马当做活马医,他激动万分地问小黑:“你真的有办法能解决这个麻烦?”
“在我的传承记忆里,倒是提起过传送阵,也许我能试着修好它。”小黑说,“但我不能保证,因为传送阵的种类很多,如果这种传送阵我不会,那么,我也没办法了。”
“没关系,你试试。”反正他自己也没辙了,蒋飞白就将传送阵留给小黑。
小黑嘀咕:“你何必如此颓丧?就算我也没辙,我主人也有办法。”
在小黑的心里面,唐承念简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蒋飞白倒是不信,每个灵宠都会对主人有无限的信任,其中,也包括信任主人的实力。
他明白唐承念是一个很强的修士,但正因为如此,他更不信什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一个人那么努力地修行,才能到达如今境界,她真的有时间去钻研别的事情吗?
呃,她还会炼丹。
好吧,既然她又要修行,又要炼丹,更没时间去研究别的了吧?
蒋飞白却不知道,以前就算了,如今的唐承念,的确有资格夸口她无所不知。
只不过,唐承念一直找不到炫耀这个技能的机会而已。
“让一下吧,让我看看这个传送阵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黑伸出爪子挥了挥,让蒋飞白走开。
现在,小黑就是蒋飞白最后的稻草,它让他怎么做,他就会怎么做,赶紧走到旁边。
虽然小黑说话委实不客气,可是,蒋飞白一点都不在意,赔笑道:“好好好,你来看。”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虽然不一定有把握,我主人真的有。”
小黑有敏锐的感觉,当即察觉到蒋飞白的情绪显得有些不信任,立刻说道。
蒋飞白还真怕小黑这样说,万一他说不信,小黑要他去把唐承念找来呢?
时间紧急,耽搁不起啦!所以,蒋飞白当即道歉,然后催促小黑赶紧看看这个传送阵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既然这个传送阵只是不能使用,而不是完全损毁,那么,就还有救。虽然蒋飞白对于传送阵这种精密的东西了解得不够透彻,但这种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想得通的。
看蒋飞白真的很着急,小黑便不逗他了,低下头去钻研起那个传送阵。
小黑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虽然小黑说过,他不是很有把握,但要是真的让蒋飞白失望,那也太丢脸了。
小黑顿时有些不服气,想了想,决定自己再看看,倒是忘了它刚刚说过不会可以找唐承念的话了。
可是,不服气和不甘心,是无法扭转局面的。
小黑看了半晌,最终也只能懊丧地摇摇头。
看小黑露出这种表情,蒋飞白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根本不敢想,小黑摇头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缺了什么东西?我去找。”地下堡垒里说不定会有什么漏网之鱼,倒不是人,而是说药都城主也不可能真的将自己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席卷带走,就好比摆在大殿里那个极为奢华的龙椅。他总会留下些用的,也许小黑能拿来用上。
可是,虽然蒋飞白已经夸口成这样,小黑却还是没有露出能令蒋飞白满意的表情来。
它还是说了:“我没办法。”
刚才小黑虽然答应尽力而为,却也没有夸口,不能解决这个传送阵的麻烦,其实是情理之中的。可是,蒋飞白把小黑当成最后救命的稻草,如今,稻草说它也帮不了他,他……还能怎么办?蒋飞白顿时露出了黯然之色,脸上浮起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来。
小黑虽然不懂什么叫察言观色,但它看得出蒋飞白的表情很不对劲。
“你不要就这样死心,还有别的办法!”小黑慌张地说道,一边回头张望。
寻人蝶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找到人,什么时候回来。
小黑一无所获,只能回头来继续安慰蒋飞白。
可是,对于已经绝望的蒋飞白来说,不管小黑说什么,都只是无谓的话了。
蒋飞白颓丧不已,一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居然坐倒在了地上。
如此狼狈的姿态,可以想见,蒋飞白究竟绝望到了什么地步。
他本来已经将小黑当成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虽然没找到药都城主,但只要修复好传送阵,他们或许还能追上药都城主,再不济,也可以找到些药都城主的线索,是不是?可是现在小黑说它也对这个传送阵没办法了,如果从一开始就绝望,也许不会如此难过,然而蒋飞白在小黑的鼓励下,陡然充满了希望,所以当他再一次经历凶残的打击后,蒋飞白实在没有精力再反抗了。
他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那个发光得传送阵,心里叨念着两个字:完了。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完了。”绝望的蒋飞白,下意识地把这两个字吐出了口。
小黑听到,不禁怔住,它当然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么会完了呢?你,你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这是小黑第二次质问。
而蒋飞白也第二次说:“是。”
绝望的他,连如此颓丧的话都说得斩钉截铁。当绝望一开始袭来的时候,人会变得消极,就好像刚才的蒋飞白那样,坐倒在地上,失去所有的力气,没有精力反抗,仿佛已经认命。等到这种情绪慢慢过去,消极就会演变为自暴自弃,上天既然这样折磨他,他索性也一起折磨他自己吧?反正,全都完了。
看着这样的蒋飞白,小黑简直快急疯了。
明明不久前还很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
它从他的身上,嗅到了死人的味道。
身死是一种死,心死何尝不是。
绝地之刻,一个声音响起:“什么完了?”说这句话的人显然心情很好,和懊丧的蒋飞白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