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丰盈盖住了一半。
沈清薇低下头来,便看见胸口处还有一处淡紫色的瘀痕,是昨夜李煦留下的痕迹。良辰前几日服侍沈清薇沐浴的时候就瞧见了这痕迹,虽然心疼自家姑娘,可想着这毕竟是他们小夫妻两人的事情,她一个做下人的终究不敢多言,只是小声道:“奴婢进宫时候带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膏药过来,等一会儿沐浴完毕,我替姑娘上一些药吧。”
其实沈清薇最该上药的是那个地方,只是此时被泡在了滚热的物风光。
她这几日夜夜被李煦霸占着,倒是有些困倦,这厢正垂着眼皮将要打盹,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良辰急忙挽了帘子出去要教训人,却听那来人慌慌张张道:“良辰姐姐,快去告诉太子妃,国公夫人小产了!”
沈清薇正是半梦半醒的,忽然听见小产这一句,等就醒过了神来,忙开口道:“你说什么?谁小产了?”
良辰便领着那小丫鬟进来,沈清薇看见她真是跟着自己过来的陪房家的小丫头,才在她们恒熙院当个跑腿的,便问她道:“你说谁小产了?”
那小丫头见了沈清薇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只低着头小声道:“回太子妃的话,是国公府那边派了人来,说是国公夫人小产了。”
自从谢氏怀了这一胎,沈清薇便时时刻刻担忧,因为这一胎实在也是前世所没有过的,只是有了这样的喜事,连同沈晖和老太太都高兴得很,她这几分担忧终究是不敢太显露出来的。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沈清薇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良辰忙将她的衣服取了过来替她更衣。只听那小丫鬟道:“外头传话的小厮没说,奴婢一着急,也就忘了问了。”
沈清薇也不怪她,这事情来的突然,她着急也是常理,便吩咐下去道:“你赶紧去外头传话,就说我要往国公府去一趟。”
良辰瞧着沈清薇神色凝重,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道:“姑娘别太着急,太太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了,便是这一胎留不住,也算不得太过可惜,只让太太先把身子养好才是!”
沈清薇心里也是这么个想法,可谢氏的性子她却也是了解一二的,在子嗣上头,向来是看重几分的。
“先回了国公府看看出了什么事情才是正经。”
马车一路上跑的飞快,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卫国公府。按说沈清薇如今已是太子妃的身份,回一趟娘家必定是要连老太太都一起出门相迎的,可她来的这样着急,便也一切从简了。
出来迎沈清薇的是谢氏跟前的张妈妈,瞧见沈清薇这样风尘仆仆的来了,早已经红了眼圈,只开口道:“太子妃一路辛苦了,太太正在荣安堂里头躺着呢!”
沈清薇身边也跟着丫鬟婆子,一时间倒是不方便说话,便也没问,只等众人进了荣安堂,在厅里坐定了,沈清薇才屏退了左右,开口问张妈妈道:“好好的,母亲怎么就小产了呢?父亲怎么也不在荣安堂?”
她这一路进来也没有瞧见沈晖,按说谢氏小产,沈晖如何也会在一旁陪着才是。
张妈妈只拧了拧眉道:“这事情说来话长,老爷正在福雅居老太太那边呢!只怕一会儿老太太就要过来请了太子妃您过去呢!”
沈清薇听了这话却也是一头雾水,在厅中来回踱了几步,转身道:“我先去瞧一瞧母亲,再去给老太太请安。”
谢氏没了孩子,这时候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几个丫鬟轮番劝慰她,却也劝不住。众人见沈清薇回来了,纷纷都迎了上来,谢氏瞧见沈清薇进来,一想到她之前没肯听她的劝告,做了那许多错事,心里就越发难过了几分,只哭得更厉害了。
张妈妈便上前劝慰道:“太太快别哭了,别落下月子病来,仔细以后眼睛疼。”
谢氏听了这话才稍稍好了一些,见沈清薇在她床榻边上坐下了,便拉着她的手开口道:“这一回,你父亲只怕是连休了我的心都有了。”
沈清薇听了这话却是一惊,忙问道:“母亲何出次言,难道父亲他……”
沈晖虽然身居高位,却清正廉明,这些年风评一直不错。也正因为如此,他最讨厌那些营营苟苟,贪图小利的人。若是要引得他这样震怒,无疑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谢氏在外头放账赚利钱的事情,被沈晖给知道了。
她一个堂堂的国公夫人,品性上不能比她人高洁几分也就算了,居然还学着别人放账赚钱,这让一向看重脸面的沈晖如何能咽下这口怒气。
“我放账的事情被你父亲知道了,他不听我的解释就骂了我一顿,还说要休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