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炎龙来犯,中洲可谓是群雄聚齐,落日之战,实在是振奋人心呐。当年,这碧游子更是勇猛了得,凭一己之力周旋炎龙,并抽取了炎龙一条龙筋。”
诺柳野似乎陷入了沉思,沙哑的声音隐隐透出一种对世事的沧桑无奈。星落闻言,静静道:
“这些中洲陈年旧事,何须再提?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夫当年并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只是…..”诺柳野已然开始有了些怒意,“只是,老夫是在不甘心呐,他竟然敢利用我….嘿嘿…..不过好在老天开眼,让他自食其果。”
“他就是碧游子…你以为他当真心系天下?当年为取得炎龙筋,亦不过是他意图称霸中洲的一小步而已。闭月琴,聚合七圣兽筋为弦,饮合处女经血为源。这就是传闻中的闭月琴。碧游子才是这个意图称霸中洲的祸害。当年,碧游子竟然还以其土地赤霄陷入邪途为由约战老夫。只可惜,老夫着了他的道。”诺柳野已然有些怒不可遏,“当年我们一战入沧澜,这就是他阴谋的开始。碧游子全然只是想以我为诱饵引得沧澜山穷奇出现,并坐山观虎,意图得穷奇之筋。虽然他最后取得了穷奇之筋,却也丧生于穷奇。老夫苟延残喘,在沧澜山涧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终于让我得意复出。从此,老夫暗中取得其余圣兽之筋,偏偏在此时,你妹妹摔入这沧澜深涧。老夫一时心急,哪里顾及得了那么多,方救下了你妹妹并让她成为了闭月琴的主人。”
“如此说来,我当要谢谢你当年救了我妹妹?”
星落虽然如此说,却也是怒不可遏。诺柳野淡淡道:
“当年若不是老夫为她以真气续命,结合天底下最具灵性的药物救她,她能活到现在吗?”
“哼…尽管如此,好….”星落放声道,“我自可让你三招,三招过后,亦别怪我!”
“你以为老夫真的是在乞求你?”诺柳野当是大笑着道,“啊哈哈…老夫命数已尽,眼下也不再多求。老夫归根沧澜,一切因沧澜而起,一切以沧澜而终。逸海星落,老夫依旧看得起你,虽然你和老夫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敌人。”
诺柳野说着,不觉全身光芒大盛,整个人如同一刻坠落的陨星向着沧澜山中狠狠扎去。但闻得一阵震天的巨响,一道道光芒刺射上半空。久久,难以平静。
……………
日光和煦,万里碧海。
看着离落紧闭的双眼,依然斜插在腰间的玉笛,星落默然泪流。而灵空,更是怀抱着离落的身子,整个人憔悴地如同蒙了秋霜。
很久,很久….
“星落….”灵空突然跪倒在星落面前,痴痴地忘了怀中的离落半响道,“星落,我自认从来不曾求过你,今日,算是我木灵空求你了,让我带离落走,好吗?让我带离落离开这里,永远地离开….星落….算我求你了…”
“灵空….”星落一时痛心,急欲扶起灵空,怎奈灵空如同一尊石像般难以动摇,“灵空,你起来…起来再说….”
“不….星落,今日你若是不同意….”灵空惨惨地一笑,似乎了无牵挂般道,“灵空就如此抱着离落跪死在此。”
“灵空….”星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觉又望向了一旁的霖月,见得霖月也是一脸泪水,心中大痛之余,当是痛心道,“我答应你,灵空。我把离落就交给你了….”
“嗯…谢谢…谢谢你…”灵空紧紧抱着魂去无踪的离落,晃悠悠站了起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离落的,永远也不会离开她,永远也不…..”
星落听着灵空近乎自言自语的言辞,出了心痛之余,更是不知作何言辞好。灵空抬头看了看星落,又望向了霖月,半响间,猛然听得一声嘶鸣,灵空的魑破空而出。灵空抱着离落当是飞身而上,嘴里依旧不停道:
“小离,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永远都不会….”
星落伫立,望着魑挥动着双翼,就如此前行而去,渐渐隐没在了烟尘当中。
“月儿….”星落木然回头,不觉将霖月抱入怀中,仿佛在失去很久后方找了回来般,“别离开我…”
霖月浑身一颤,泪水不觉滚落,只道:
“我不会离开傻小子的,傻小子去哪,我就跟到哪…”
星落强忍着泪水,当是道:
“月儿,以后,我们去浪迹江湖,从此漂泊,你也愿意吗….”
“嗯…”霖月扶开了星落道,“就算漂泊一生,我也不后悔….”
星落会心一笑,寒霜悄然破空,碧碧兽一声大吼当是破空而出。星落一手拉着霖月道:
“从此漂泊天涯,我不会再让你离我而去….”
星落牵着霖月,齐齐而上碧碧兽背。这碧碧兽欢吟片刻,一声疾呼间前行而去,只留下滚滚烟尘。
层云万里/沧海何渡
诸江尽流/览千山暮雪/今夕何去
潇潇兮/梦百年江湖
孤鹤只影/纵马笑黄土
高歌畅饮/数天下英雄/知与谁同
弄琴舞剑/携夕阳无语/谁人与共
……………………全文完